第11章 寒冬冷霜，病纏身
淚城大壩江堤對面，繁花似錦的歌譚KTV，百里千羿坐在VIP房間，面如寒冰，翹著二郎腿，酒不離口，煙不離手，仔細欣賞眼前排成一排的歌姬，個個身姿嬌媚、面若桃紅、風情萬種。
百里千羿不滿地打了手勢，歌譚的經理點頭哈腰招呼姑娘們退下，而後，又是一排歌姬笑眯眯地走進，服裝別緻，沒了先前一批的熱褲比基尼，穿得倒是一身護士粉嫩裝塑，除了一個身材高挑，長得普通，妝容淡雅的女人久久擠不出一絲笑容，也沒搔首弄姿。
百里千羿將眼神在她的身上盯住，對這個不對自己示好的女人，他有些吃驚，畢竟這是歌譚，說歌姬為歌妓也不為過，誰都想爬上清秋少爺的床，而她流露的卻是一臉的傲慢，甚至對百里千羿的討厭。
百里千羿手指了指這個如霜的女人，經理的目光絲毫不敢離開百里千羿，連忙說著，「寒雪，你留下，其他出去。「
除了寒雪，其他歌姬失落地走出房間，寒雪關了房門，氣氛頓時顯得尷尬。
百里千羿高舉著空杯，寒雪小碎步跑上前倒上紅酒，百里千羿終於微微上揚了嘴角，只是寒雪沒敢坐下。
「怕我？「百里千羿抿了小口紅酒喝下，搖晃著酒杯，輕言。
「不是，「寒雪堅定地回答。
「寒雪？人如其名，倒配得上這天氣，「百里千羿拉住站在一旁的寒雪，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寒雪臉色陰沉了下來，身體僵硬，推開百里千羿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邊。
百里千羿沒有大發雷霆，甚至沒有生氣，他的笑容也變得清晰，這是他從出生以來，碰到的第二個女人這麼不屑自己，他很開心，說不出的喜悅。
賓館里：
「靈兮，你醒了，嚇死我了，「林心疼地看著我，眼裡血絲明顯。
我揉了揉太陽穴，呲咧著嘴坐了起來，頭疼得厲害，全身軟弱無力。
「多睡會兒，你發燒了，「林撫摸著我的後背，很是擔心。
「我要回家，「想起寬子跟忘憂的事，我不由得眼淚流了下來，說話都沒了力氣。
「不行，你還很虛弱，「林攔著我不讓我下床，輕輕地摁著我的肩膀。
「寬子……「我擠吸著鼻涕，哽咽了半天，哭紅的眼睛已經膿腫，「我要回家。「
林見我攔我不住，知道我心有愧就沒再勸阻，「我跟你回去。「
「不，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頭腦很亂，像熱鍋上的螞蟻，又像冰河裡的魚，說不出的複雜情緒一涌而上。
「我……「林頓了頓，也沒再說什麼。
「別擔心我，我一個人，可以的，「我艱難地擠出醜陋的笑，讓林放心。
林陪著我下了樓，本是要背我，我拒絕了。
走回巷子，站在門口，我躊躇不定，害怕打開房門，屋內的小黑髮出嚶嚶地聲響，叫得我更為傷心，我心一軟，打開門的瞬間，屋裡黑黢黢地一片，窗戶緊閉，窗帘也是拉著的，月光也沒有透過窗戶進來，打開燈的那一刻我傻掉了，「你……「
是影，他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我只是不知道他還一直留著這裡的鑰匙，「鑰匙給我，你可以走了，「我咬了咬牙，狠了狠心。
我走到窗戶前，拉開窗帘，打開窗戶，月光也眷顧了我，終而照在了我的臉上，正沐浴在月色里感受著溫暖，燈昏暗了，我想轉身，影已經從身後抱住了我。
淚水在這寒冷的冬天卻顯得那麼滾燙，雪花順著月光飄落而下，卻比白天小了很多。
從前的記憶，屋檐下的奇葩引得我竟笑出了聲。
幾秒鐘后，寬子在我腦里若隱若現，我收起笑聲，原本以為白天發生的一切是夢，卻又確確實實地存在，短暫的輕鬆並沒有讓我心裡的恨意消失。
「是你？「我質問道，「是你殺了寬子？「
他一言不發，還似往常一樣少言寡語。緊貼著我的面頰，溫柔地握著我的雙手。
我冰冷的語氣並沒有讓他老實交代，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你走吧，「我堅定地對影吼道，「走得越遠越好。「
我掙脫不了他的雙手，這麼及時的擁抱，你本來得正好，可是來錯了時機，淚水無止盡的流淌。
那夜我們沒有交流，站了不知道多久，我就那樣站著困了。雪停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我只有罵自己太傻，接著嘲笑自己的無知。
等我打開房門，林靠著牆壁坐在外面，寒風毫不留情地拍打著他的臉頰，他緊閉著雙眼睡得正香，我又不得不叫醒他，生怕他被凍壞。
「林，林，「我搓著雙手，想要暖和他凍得發紅的臉，燙手的溫度讓我的心一怔，他病了。
我使出渾身力氣也撼動不了他的身軀，我拿了被子蓋在他的身上，焦急地跑到賓館叫了離哥過來幫忙。
離哥二話不說推掉手上的活兒跑到我家，我已經累得喘不過氣，我走到時，離哥已經把林放到了我的床上，正要起身離開。
「照顧好他，我先走了。「
「離哥，謝謝你，「我感激地鞠了一躬。
離哥只是招了招手，然後走了。
我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終於病倒了，鐵打的身體，也有撐不住的時候，心裡不免責怪自己，都是因為我，事情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走進廚房，打了熱水，擦拭了林的臉頰，餵了溫水，心裡想法萌生，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丟下林，來到忘憂火鍋店，胖妹憋著嘴，收拾著災難過後的殘根剩枝，浩子跟幾個兄弟也在幫忙，桌上的啤酒罐子散落得到處都是，想必他們昨晚通宵都未離開。
「浩子，「我沒敢打擾胖妹，走到浩子面前輕聲低語，「我出去一趟，林病了，你幫我去照看一下，這是鑰匙，賓館後面的巷子，走進去第二道門就是。「
浩子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見到我也許心情也不好過，「他怎麼會病？「
「我……現在不好解釋，麻煩你了，我走了，「說完我便匆匆地離開了。
「喂……「浩子楞了一會兒，叫我，我也沒回頭。
「哥，你叫誰呢？「胖妹從店裡出來，跟著浩子的視線望去，我已經走遠了。
「沒誰，幹活吧，我出去一會兒，你們先忙著，「浩子跟胖妹還有幾個兄弟打了招呼，接著去了我家照顧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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