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個夢
「女人,給你兩個警告,別什麼事都問,另外老大這種人不要愛上,否則自找苦吃。」黑暗中的人丟下這句話,轉身也消失不見了。
自找苦吃又怎樣?她已經愛上了,很早很早以前就愛上了,曾經她以為自己不會愛上,可是晚了……
昏暗的環境下,俞靜茹難以辨別這裡是什麼地方,就在她找到一條路,準備走出去的時候。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帶著兜帽,遮住半張臉的人,感受到危險氣息的俞靜茹,立刻警惕起來,問了句:「你是誰?」
這個人跟婚禮現場上那個一閃而過的人影相符,她可以肯定是同一個人。
那人什麼話都沒有說,突然掏出一把鋒利的刀,直朝著她快速刺了過來,那速度快得她根本沒時間閃躲……
「啊!」俞靜茹從小床上一下子坐起來,全身都是冷汗,剛剛的夢境太過真實。
「老周,老周……」俞老爺子被俞靜茹的聲音驚醒后,聲音急切地喊著周管家。
周管家慌張地從外間跑進來,直接趴到俞靜茹的面前,伸手安撫著她的後背,在她好過一點后,出去給她倒了一杯水,來壓壓驚。
俞老爺子眼中帶著憂心地望著俞靜茹,在她緩過來的時候,問道:「做了什麼噩夢?」
「要被人拿刀子殺了的噩夢,呵呵……」俞靜茹接過來老周手中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虛汗,乾笑地回答著爺爺。
因為低著頭俞靜茹沒有發現,在她說完那句話后,老爺子和周管家的表情出現一瞬間的凝滯。
他們擔心的事還是要來了嗎?
「怎麼了?你們表情那麼嚴重幹什麼,這只是一個夢而已。」
再抬頭的時候,老爺子和周管家一臉嚴重的神情,嬉笑著想到打掉這種氛圍。
突然有一天爺爺會這樣在乎自己的生死,關心自己,真得讓俞靜茹有些受寵若驚。
「只是個夢,你叫的那麼大聲幹嘛!」俞老爺子不知道怎麼了,沒好氣地沖著俞靜茹吼了一句。
被這麼吼一句,俞靜茹心裡鬆了口氣,向著終於正常了,可是轉念在一想,不對啊!她什麼時候變成了受虐狂,啊啊,真得要抓狂到瘋掉了。
不同於俞老爺子,周管家眼中依舊是慢慢的擔心,以為已經不再想起的記憶,又想了起來。
十三年前的一個雨夜,他打開門時,看到少爺背著渾身是血的小姐,一下子倒在他的面前,那畫面到現在還讓他震驚不已。
是什麼信念支撐著十歲的少爺,拖著自己受傷的身子,既要躲著歹人的搜索,還要背著重度昏迷的小姐,一步步回到家。
「大小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人?」周管家直接問出口。
如果不是遇到一些人,大小姐怎麼會夢到被人殺,就算是上次在醫院被一個裝成瘋子的人追殺,小姐都沒有做過噩夢,為什麼這一次偏偏夢到了被人殺。
俞老爺子在聽到周管家的這個問題,眼神緊緊地看向俞靜茹,等著她的回答。
俞靜茹這一次留心了,她的眼神在俞老爺子與周管家的身上來回看了幾次,才回答:「婚禮上,看到一個人影,想起了一些片段。」
俞老爺子在俞靜茹留在醫院照顧她的第二天,就直接與她坦白了她確實丟失了一些記憶。
原本所有人都責怪老爺子的這一做法,可又覺得遲早要說,而且這件事交給老爺子來說,在合適不過來。
再說,老爺子也只是說說明她丟失了記憶,但具體什麼沒說明,讓她自己去尋找,能不能找回看她自己。
「這件事,你告訴他們幾個了沒?」俞老爺子凝眉看向俞靜茹,他有些擔心這丫頭藏著不說。
俞靜茹點了點頭,「今天下午跟沈中陽說了。」
聽到俞靜茹跟沈中陽說了,俞老爺子臉上的表情放心了許多。
原本他還害怕這丫頭不知輕重,把所有事望著自己身上攬,只是為了少讓人為她操心,在不知不覺間她看成長了不少。
「爺爺,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有那麼不知輕重?」俞靜茹有些不服氣地問道。
俞老爺子直接給了她一個白眼,讓她想想自己曾經做的事,便不再理她。
俞靜茹還是不服將目光轉向周管家,周管家有些尷尬地對著她點了點頭,表示又這種事發生。
俞靜茹:「……」
現在她無話可說,不過細細回想一下,自己以前還真干過這樣的事。
「算了算了,不跟你們說了,睡覺!」俞靜茹直接蒙頭繼續睡覺,不再這個話題上多做研究,免得又被爺爺這個小氣鬼,繼續抓著以前的把柄不放。
俞老爺子和周管家也沒在繼續說下去,兩個老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又望著窗外茫茫夜色,眼神狠厲了起來。
這一次就算是拼上這把老骨頭,也要把那幾個人以及他背後的人揪出來,為兒子報仇。
「老爺,夜深了,睡覺吧!」跟了俞老爺子的這麼多年,周管家知道俞老爺子一直耿耿於懷的,就是大少爺的那件事,當年的那些人再次出現,老爺肯定比誰都想要揪出他們來。
「老周,你先睡吧!」自己哪有心情睡得下去,一想到那些人,他恨不得親手宰了。
俞靜茹突然從被窩裡來,跟瘋了似得吼叫著:「啊啊啊!關燈關燈,不關燈我睡不著覺!」
「死丫頭,抽什麼風!」俞老爺子直接將頭低下的枕頭抓起,朝著俞靜茹扔了過去。
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讓周管家把燈關了。
俞靜茹嘿嘿一笑,在關燈前,將枕頭扔回了俞老爺子的頭低下,看著老爺子躺下后,自己也蒙頭睡覺去了。
周管家看著這一幕,無奈一笑,老爺跟小姐都是不坦誠的人,明明彼此都關心著彼此,卻非要用這樣鬥嘴的方式進行。
不過這些也不能怪他們,誰讓那件事成為兩個人心中的坎,想要普通的表達關愛都覺得很不自在,唯有這樣的方式才能,讓他們無所顧忌。
俞老爺子微微側身將枕頭擺好,躺下來后,周管家關掉燈,走去了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