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傳聞中的大boss

厲天陽。

傳聞中的厲大BOSS——

與他年少時一別，已有十數年未見了。在這些年裡，她總能聽到這個人的消息。

她與厲天陽，可以說是門當戶對、青梅竹馬的關係。

仔細回想，她已然記不清此人少年時的模樣，身體里的某個部位卻隱約記得，曾經從那個冷峻的少年那裡獲得的悸動……

如今回想起，那種感覺，似有殘留。

這種感覺，溫潤她的心臟的同時，亦讓她的心頭嘗到了酸澀的滋味。

一時間，她感慨萬千。

回過神來，潘葵淡然一笑。

她動作自然的將額邊的髮絲攏到耳後，將適才縈繞在心頭上的那份蠢動自漂亮的雙唇間輕而無聲的吐出。

她納入一口被陽光制熱的空氣后，閑話家常一般說道：「我有留意李老師你的微博，你跟天…厲總合作很久了。」

「對，我在他家的文學網站寫了很多年。」李淼不否認。

潘葵打趣道：「外界傳言，你跟他是相親相愛的基佬呢。」

面對潘葵的調笑，李淼無奈一笑：「相親相愛…互相殘殺還差不多吧！」接著，他弔兒郎當的又道，「我跟他的關係，沒外面的人想的那麼好！」

他這話，開玩笑的成分較大。

不等潘葵分辨出他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時，他狀似不經意的扭轉話鋒：

「不過我聽說，你倆小時候關係很好——」

潘葵恬淡一笑，「進入青春期后，我跟他就沒什麼交流了。」

李淼脫口問道：「為什麼？」

潘葵沒有察覺到他口氣中的一絲絲急促，更沒有留意到他手上的手機一直處於通話中的狀態。

手機的那端，保持著沉默。

有個人，屏息等待著，糾結在心頭多年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潘葵走出宣傳欄的陰影，邁進陽光中。

她微微抬首，用五指遮擋直射在面容上的陽光。

陽光，將指節的影子映在她那略帶幾分釋然之色的白皙面容上。

光與影在她美好的面龐上交錯開，她整個人彷彿在發光，彷彿要融在陽光中，又彷彿隨時都會變成透明的……

「別看我那時候總是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每個女生都有多愁善感的一面，我也不例外。在面對他的時候，我總會覺得很自卑。他是天上的太陽，而我只是一株形狀和姿容都很醜陋的向日葵。我害怕被他的光芒熔化，所以我選擇仰望他而不是靠近他……」

每個女生談及初戀的對象時，要麼尷尬要麼羞澀要麼排斥要麼抵觸……

箇中滋味，潘葵每一樣都體會過。可如今她已過而立之年，身體和靈魂都成熟到一定程度，早就對那些情感釋然了。

李淼抓抓腦袋，很不自在。

即便這兩人一個在跟前，一個在電話的那一端，夾在中間的他依舊覺得自己像個一千瓦的電燈泡，還被強塞了把狗糧，自己都覺得自己膈應。

他自作自受，認了。

「你多久沒跟他聯繫了？」

潘葵回身，「十幾年了吧。」

李淼詫異，這跟他從某人口中聽到的信息嚴重不符啊。

難道……她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

李淼又驚又疑，倒沒有嘴賤的去戳穿某人在心儀的女子那裡一直隱瞞的小伎倆。

他決定當一回月老，為這十幾年來未見的兩人牽紅線。

「對了，天陽正在本市籌辦自己的攝影展，你有沒有興趣去看一看？」

潘葵猶豫了一下，接著淡然一笑，「不了，明天赴個約，我就要回鄉下去了。」

李淼露出惋惜之色。

又寒暄了幾句，潘葵與他道別。

在她走遠之後，李淼將一直保持通話中的手機貼在耳邊，無奈的吐口氣，表情十分滑稽。

「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手機那端傳來一道冷冷的男低音：

「多管閑事。」

言下之意，「老子和她的事，用不著你這個癟犢子操心」。

李淼再想說什麼，那邊卻已經切斷了通話。

他們的厲總厲大佬，仍是那麼高冷。

他以為，坦誠相對過幾次，自己已經走進了這位厲大佬的心裡。

顯然，是他多想了。

他一個人在宣傳欄前，兀自對著手機抱怨：「嫌我多管閑事，你倒是中途把電話掛斷呀！浪費老子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