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過冬至
經過方文德的一番敲打，方怡和潘秋霖慢慢放下心結，過年回京給方家的老爺子拜年，一家人團圓。
這是定下來的。
潘葵和厲天陽他們這些學生面臨的是這學期即將到來的期末考。
不過，對於他們這種學霸來說，考試什麼的根本不在話下。
冬至這天，潘葵從方家回來，就帶著厲天陽跟著厲天航去了厲家。
自從厲天航黏上他大侄子和侄媳婦兒倆人之後，就很少回厲家來了。
厲家顯得越發的冷清了。
厲天航將這兩人領來，事先也沒跟家裡人打招呼。
厲勝武什麼都沒備，拿出來的東西還是差人現買的。
說話的時候，厲勝武怨怪了厲天航幾句。
厲天航也沒有不服氣。
他是沒厲天陽年長，但勝在輩分比較大。
厲勝武包了一份紅包，當著家裡人的面拿給潘葵。
「葵葵，來，拿著，這是給你的。」
潘葵受寵若驚。
這紅包比她的手掌還厚。
「爺爺，還沒到過年呢，您給我紅包做什麼？」
厲勝武說：「上回你來，什麼都沒給你準備。挺不好意思的。天航這段時間又打擾你那麼久，都是你在照顧。我也想謝謝你。人老了，就是看什麼都通透。你是個不錯的姑娘，我們家的關係，今後也要靠你維繫。我這個老傢伙已經認準你是我們家的孫媳婦兒了，這個紅包就當是見面禮，你一定要收下，除非你不願意以後跟天陽在一起。」
他看得出來，要不是潘葵主張帶著厲天陽和厲天航來，這倆不念家的小子根本不會往他這兒來。
潘葵有些為難。
她怎麼好意思伸這個手呢。
厲天航厚臉皮，站起來伸爪子一夠，幫潘葵接下了這個紅包。
他還一副長輩架勢，拍著胸脯說：「侄媳婦兒，這個紅包，叔叔就幫你收了。等叔叔長大賺錢，給你包個比這個大的！」
厲勝武哭笑不得。
潘葵笑話他：「等你學會怎麼賺錢，十年二十年以後了。」
厲天航擺手：「用不了那麼久。」
說罷，他要將紅包塞自己衣服兜里，試了幾次后發現塞不下，就壓自己屁股底下，生怕誰搶了去似的。
厲天陽看他時，眼神里充滿了鄙夷。
察覺到他的眼神不對，厲天航解釋：「我這是怕那個女人發現！我給你們講，在這個家裡，除了我，誰都制不住那個女人！」
他說的那個女人就是厲勝武的第三任妻子別雯。
別雯別的都好，就是特別小心眼。
哪怕是對自己人，她也是特別愛斤斤計較。
要是讓她知道厲勝武給潘葵包了一份這麼大的紅包，肯定不會有好臉色。
厲天航一向不喜歡她。
厲天航還說：「她要是知道老爺子這錢是給我的還好，要是知道是給你們的，又該叨叨個不停了。」
好在別雯回娘家去了。
就算這話沒讓她聽見，厲天航當著人的面這麼編排后媽，也有失體統。
厲勝武呵斥他：「怎麼說話呢！」
厲天航撇嘴。
就是當著那個女人的面，他也敢這麼說。
厲勝武看著厲天陽，小心翼翼的詢問：「你們打算在哪兒過年？怎麼過呀？」
厲天陽忽然感覺身上有些冷清，就像是一陣子冷風鑽進了衣服里一樣。
他很少回想起以前的事。
可聽厲勝武問完之後，他莫名的想起他父親在世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父子二人相依為命，過年的時候也就象徵性的坐在一起吃個團圓飯。
那時候潘家總要在過年的那幾天回老家祭祖。他總是冷冷清清的站在窗邊看著潘家的方向...
見厲天陽沒說話，潘葵便替他接下了厲勝武的話：「爺爺，過年的時候，我會和天陽一起來看您的。」
厲勝武有些失望，「你們...不回來住啊...」
潘葵對厲天陽說：「天陽，要不過年的時候，你過來陪爺爺住幾天吧。」
厲天陽不提這事，只說：「過年你還回老家看你大伯嗎？」
「肯定要去的。」到時候她會跟她父母一起去。
「那我跟你一起去。」
厲天陽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就是不願意陪厲勝武。
厲勝武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知道厲勝武心中不好受，潘葵有些不忍的。
她有個欠妥當的想法，明知欠妥當，還是當著厲勝武的面提了出來：
「爺爺，這次過年，我爸爸媽媽會過來的。他們沒地方住，爺爺您這地方大，我能不能拜託您收留他們幾天？」
厲勝武忙不迭答應：「好好好，當然好！」
「還有...到時候吃年夜飯的時候，可能會有很多人，我外公、舅舅他們，總得有個地方能讓大家坐在一起吃年飯，我覺著在外面太花錢...」
厲勝武又忙不迭應承下來：「來我這兒！來我這兒！我這兒地方大！甭管多少人，都可以！」
潘葵俏皮道：「那就這麼愉快地說定了！」
「好好！」厲勝武樂的合不攏嘴，「那咱們保持電話聯繫。」
潘葵可愛的點頭：「好！」
厲天陽悶聲看著她。
他怎麼覺著自己被這小女人給賣了呢。
不嗨森！
吃完了餃子，潘葵一邊收拾桌上的碗筷，一邊對厲天陽說：「天陽，下午咱們去找你小姨吧。」
厲天陽按著肚子坐起來，「還吃？」
這一天還沒過去，兩頓餃子就已經下肚了。
厲天陽吃撐了，也吃膩了。
潘葵說：「今天冬至，不去看你小姨，說不過去啊。」
厲天陽吐出一口氣，全是韭菜的味兒。
「不巧，她人在國外呢。」
說起這個不巧，他還是有點小開心的。
潘葵卻沒打算放過他：「那你打個電話，或者發條簡訊問候一下。」
厲天陽選擇發簡訊。
見孫兒對潘葵的話唯命是從，厲勝武就放心了。
有這樣一個懂事的姑娘在孫兒身邊，也是老天爺給他這個老頭子的福氣。
厲天航問潘葵：「侄媳婦兒，聖誕節，咱們咋過？」
厲勝武心思一動，搶過話來，「要不就在這兒過。」
厲天航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老爺子，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這種洋人的節日嗎。」
「我是不喜歡，你們喜歡不就得了。」厲勝武還是想找機會和小輩們在一起。他怕潘葵他們拒絕，便草草做了安排，「回頭我就把聖誕樹弄好，再弄一隻火雞——」
厲天陽截斷他：「感恩節吃火雞。」
「這洋人的火雞就跟咱們的餃子一樣，啥時候吃都可以。」厲勝武越說越高興，「那就這麼說好了，你們可不能不來哦。」
潘葵答應下來，「我們一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