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蛋牙棒

那老鬼頭捂著自己的喉嚨在地上咳嗽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然後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臉的茫然。

「肉的？不是魂兒回來了？」他低聲嘟囔道：「不能啊，當時我看的清楚，這貨已經咽氣了啊！」

「咋地？」蛋爺一瞪眼睛，「老子沒咽氣，你就不怕了？！」

聽到這話，那老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才想起來，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死了嚇人，活著更嚇人！死了可能只是帶個人走，或者可能都不用帶，直接就能送人走。

一想到這裡，老頭立刻換了一副嘴臉，點頭哈腰的說道：「哎呀，蛋爺，您看您說的，您來我這地方，那絕對是如來佛祖進了土地廟，蓬皮生輝啊！腋下的汗毛，可燎不得啊！小老兒就知道您福大命大造化大，一看就是長命百歲的面相，活到一百歲都沒問題，怎麼能輕易就死了？」

接著，這老頭一拍自己的腦袋，「我明白了，您這是覺得金盆洗手還甩不幹凈，所以準備來詐死對不對？哎呀，您這手高，實在是高！連小老兒我都沒看出來！」

「少給老子來這套！」蛋爺一瞪眼睛，「別以為蛋爺不知道你是個啥德行，一個銅錢八大碗的迷湯一個勁的灌！俺就問你，爺們兒之前存在你這裡的東西呢？！東西呢？要是沒了，老子就讓你先行一步，去那邊給老子打前站！」

「在，在！都在！」那小老頭一個勁的點頭，「瞧您說的，您蛋爺讓我保管的東西，小老兒哪敢怠慢啊！都在後面庫房裡好好的放著呢！」

接著，這老頭對姚四兒使了個眼色，「四兒，去，到後面庫房裡把蛋爺的東西準備一下，一會兒請蛋爺過目！」

蛋爺那是什麼人？那可是十幾歲就闖蕩江湖的老江湖了，一看老頭兒的模樣就知道裡面有事，再聯繫到之前他那德行，心裡就有了計較。一抬手，大模大樣的說道：「不用，老鬼頭，不用等一會兒那麼麻煩了！爺們兒俺現在就去看看，過過目！咱都是熟人，您那庫房在哪我可是知道的，又不是沒去過！」

接著，蛋爺回頭對姚四兒一瞪眼，「姚四兒，還愣著幹什麼，前面帶路！」

「啊？！」姚四兒被蛋爺一瞪，身上一抖，苦著臉點了點頭，也不管一邊的老鬼頭殺雞一樣努嘴使眼色，顫顫巍巍的帶著蛋爺向裡面走去。

幾個人就這麼一直來到了後面的一間屋子裡，這屋子看模樣像是個雜貨間，裡面亂七八糟的堆了不少的破爛，加起來也不值半吊錢。

進去之後，姚四兒在蛋爺的注視下，老老實實的到一邊一拉掛在牆上的一個不起眼的破鍋蓋，屋子的地面咯吱吱的打開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洞口有樓梯一直通向下面。

姚四兒老老實實的在前面帶路，蛋爺跟在他後面，最後面跟著的是愁眉苦臉，五官都要擠到一起的老鬼頭，還有一位除了蛋爺誰都看不到的高天師，幾位就這樣一路走進了那地窖。

地窖下去之後，有一大片空間，裡面雜七雜八的堆滿了各種東西，瓷器，銅器，各種箱子，姚四兒手裡舉著一根蠟燭，很多東西在燭光的映射下金光閃閃的，看著像是很值錢一樣。

「蘇爺……」陪著蛋爺下來的老鬼頭滿臉堆笑的說道：「您看好了這裡什麼東西，您就開口，隨便拿！」

「邊去！」蛋爺翻了翻眼睛，「老鬼頭，咱們兩個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真把蛋爺當成什麼都不懂的愣子了？連這真假庫的把戲都分不清？這裡面的東西看著好像是閃閃亮亮挺值錢的，俺就問你一句，這些破爛貨加在一起，有俺那寶貝一半值錢嗎？」

聽到蛋爺這話，老鬼頭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哭喪著臉點頭說道：「蛋爺您英明，就知道蒙不了您！」

「知道蒙不了俺那你還在這忽悠什麼？」蛋爺瞪著眼睛說道：「趕緊的，我別的不要，就把我存在你這裡的東西拿走！」

老鬼頭無奈的點了點頭，向一邊的姚四兒使了個眼色。

姚四兒老老實實的來到牆邊，在一個看似普通的凹口裡扣了幾下，咔嚓嚓機關運轉，地面又裂開了一個老大的口子，露出下面一個地窖來。

蛋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姚四兒和那老鬼頭一起下了地窖。

這地窖里就不一樣了，沒有上面那些金燦燦的東西，但是裡面放了不少大木箱子，一個落一個的把裡面都要堆滿了，這些箱子看起來不起眼，可有懂行的在這裡看到這些，恐怕要驚掉下巴。這些箱子都是用上好的金絲楠木做的。這金絲楠木可是人間至寶！絕對稱得上是寸木寸金！就連皇上的棺材都是用這玩意做的。這一屋子裡不說箱子里的東西，就這些箱子，也絕對能值一個大價錢。

但也身後的高老道看到這些箱子頓時眼睛發直，就算他是天師道天師，天師道本身資本雄厚，可高天師也沒有一下子見識過這麼多的金絲楠木。

可是蛋爺往那一站，眼皮都不眨一下，而是直接問道：「說吧，我那寶貝在什麼地方？」

老鬼頭嘆了口氣，認命一般指了指角落裡一口巨大的箱子。這箱子看著就和一般的箱子不一樣，比其他箱子要整整大上一號。上面掛著一把大大的銅鎖，還貼了封條。在箱子上還貼了一張紅紙，上面寫著「已售」倆字。

「行啊，老鬼頭！」蛋爺冷笑著說道：「手腳挺快啊！老子昨天才傳出的死訊，你今天就已經把老子的寶貝打包出售了。看你這架勢，你這是還包郵啊？」

「蛋爺……」老鬼頭在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您這傢伙是寶貝，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您之前把這託付在小老兒這裡，這是對小老兒的信任。小老兒是一點都不敢動這個心思的。可是您昨天不是，不是那個什麼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