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洞劇場:劍客的小跟班1
白綰綰已連續跟蹤那人好幾日,眼見著他去城南打了上好的醉花雕,又去城北買了幾斤臘牛肉,接著不慌不忙的慢慢悠悠在城東鐘塔頂上對月獨酌了好久。
她雖然跟得又餓又冷,一直趕路的腿也軟得發麻,但是能這麼近的接觸自己偶像心裡再怎麼樣也是甜得冒泡泡的。
那人單字喚鴆,據說以前是清山上一名性格詭異的隱世劍客,雖然一直懲惡揚善做了許多造福百姓的好事,可真正在江湖裡出了名頭是因為他前些年協助官府緝拿了一等殺人重犯異君。。
再據說吶,那異君一手劍法出神入化,不知練了什麼邪功特別是飲酒之後功力能大漲。仗著自己面容儒和,不知欺騙殘害了多少無辜人。而這麼兇惡一邪惡勢力,在那澈劍客手裡愣是連一首《鷓鴣天·西都作》的時間都沒撐完,便被削斷手腳筋脈,成了廢人。
這麼年輕又強大的劍客,自然引得許多年輕女子…大娘大嬸們的傾愛。偏他只喜歡自己手中劍,行走江湖數載風裡來雨里去的,愣是一個能近身的都沒有。
白綰綰同許多人一般,愛慕敬仰著鴆,可她又與那些人都不同。在她心裡,只要遠遠的看著他就好,根本不奢求能說上話並肩江湖什麼的。
而她遇見鴆也是一段孽緣,她父母早逝由舅舅舅母撫養,那舅舅一家原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吞併她父母留下的家產不說,待她到適嫁年齡,還打算將她出個好價錢賣給富貴人家做妾。
她被迫出嫁那日,鴆剛好提了酒自鬧市悠哉而過,風吹起那花轎紅浪金絲的窗帘,也掀開了她綉著金線鴛鴦的艷紅蓋頭。於是轎里淚珠滾落在白生生包子臉上一臉委屈的姑娘,便同這帷帽下眯著眼低頭打量的俠客撞了眼。
不知是耍酒瘋還是如何。他倒是饒有興緻的勾起了笑,一劍鞘從窗探進轎內,直接揭開了她的蓋頭。迎親隊伍被逼停,娘家這邊的家丁同那邊來接親的帶的侍衛加起來倒是不少。年少懵懂的善良少女白綰綰焦急開口了:「你快走吧,他們打起人來很……凶的。」
剛艹翻所有人的鴆略帶迷茫的看著她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他甚至連劍都沒抽出鞘,只是單手摩挲著自己下巴,望著街頭四零八落的抱著頭喊疼的人露出了一絲複雜表情。白綰綰一梗,她怎麼突然讀懂了他那個「怎麼一個能打的都沒有」的疑惑眼神啊喂!
再後來,愛管閑事的鴆便揪著瓜秧收拾了舅舅一家,幫她奪回了家產,又去官府里跟人坐著喝了會兒茶,下午那富貴人家就查出以前乾的人嫌狗厭破落事,被懟得連門都不敢出了。
原來你是這樣的大俠!白綰綰穿著還未來得及換下的嫁衣看著一臉江湖好市民充滿正義感從衙門走出來的鴆,陷入沉思。
「我無處可去,也不想回家,我以後……能跟著你嗎?」
她記得她那時扭著衣擺低頭怯怯的這樣小聲說道。
那人並未開口,只是眼前黑影壓近,一隻溫暖的手掌覆在她發頂撫了兩下,力度溫柔得不可思議。許久,方聽見他喉間溢出的輕笑聲,他說:「等你能接下我的劍,我便許你跟我。」
她抬頭,仰視視角下只能看見那人逆著光,帷帽下的一雙眸在陽光折影下清亮又溫潤,淺得像是最乾淨的水色。
接下他的劍,要打贏他嗎?白綰綰還未想清楚這件事,鴆早已踏劍躍上屋頂,消失在了一片招旗檐角中。
她雖柔弱,也沒有什麼武功底子。可是心裡隱隱的下了決心,一定要追隨他左右,同去看那青山綠水仗劍江湖!
當然,這是前幾天的她的想法。此刻偷偷摸摸跟蹤了他好幾天的柔弱少女已經把自己的遠大志向改成了能追上就行,至於一起仗劍天涯,夢裡想想也挺快樂的。
她的偶像……根本不是正常人啊!
她原本追著他這幾天,都只是乖巧的當個小尾巴。可是眼見著他今晚直往城西那片煙柳之地闖,頓時不高興了。偶像是需要維持人設的,他這樣高貴一人!那些樓里的野雞配嗎?!
怒由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她便也跟得緊了點。只看著他一臉業務熟練的從容進了風月樓大門,她卻在大門口的小巷被一伙人堵住了。
見那些人粗布麻衣,邋遢猥瑣的,一眼就能看出是不務正業的流氓地痞。白綰綰心裡有點慌張,可是以想起自己還要去找偶像,馬上鼓起了勇氣怒氣沖沖的開口:「走開!好狗不擋道。」
「喲,小娘子脾氣挺大的,不是正經姑娘吧。」那領頭的地痞笑了幾聲,表情既下流又油膩。他身後狗腿子小弟馬上浪笑著接聲了:「老大你這就問得多此一舉了,正經姑娘哪能往這地兒鑽啊。」
於是後頭那些狗腿子也跟著一同鬨笑起來。
白綰綰被他們團團圍在黑巷子里,又怒又怕,只能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可惜如此眼神在那包子臉上,委實沒什麼威脅力。
那地痞頭便想學拿窮酸書生調情那套上手勾她下巴,白綰綰見那隻手又臟指甲又長慌忙躲開。那地痞瞬間不高興了,惡聲惡氣的:「既然都是來尋樂子的,裝什麼清高,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綰綰氣得眼裡馬上又要含一泡淚了,只鼓著包子臉大聲反駁:「我才不是來尋樂子,我是來找我家公子的!他是很厲害的大俠,你們這群垃圾最好趕緊滾開!」
「怎麼,還有脾氣?」那地痞絲毫沒把她的話放在眼裡,臉上的淫笑倒是愈發囂張:「什麼公子不公子的,你們小娘們就吃這套。他要是那麼厲害,哪能來這地兒啊,那不得大把漂亮妞自己往上貼。」
「就是,他要是那麼招人喜歡的還用來青樓呢?人家早就自己在家玩開了,小丫頭,你騙鬼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