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初露端倪
「你被綁票了!」方中愈大聲說道:「順昌坊生意紅火,我們牛頭山的大寨主盯上你不是一天半天了!」
「啊...!」周知了震驚不已,「大爺饒命大爺饒命,你說要多少銀子吧?只要我拿得出...我給!」
「一萬兩!」
「哎呀大爺,就算你把我全家都殺了,我...我也拿不出那麼多銀子啊!求大爺開恩,降一些...降一些...。」
「不降!順昌布坊生意那麼火,怎麼可能拿不出一萬兩銀子。」方中愈說道:「你給你家人寫封信,三日內不送來一萬兩銀子,就要你的命...!」
「大爺呀,我是真沒有啊!我的生意並不好,我都大半年沒進新布了,求求大爺開恩...」
「停...」方中愈停了心生疑惑,「你說你大半年沒進新布了,誰信啊!」
周知了帶著哭腔說道:「我可不敢矇騙大爺,布坊里有賬簿一看便知,我的的確確是大半年沒進新布了...」
嘿,這事可就不對勁了,周知了在北平府可不是這麼說的呀!方中愈想了一會突然一拍桌子,「姓周的,你敢騙我...昨天早晨你不是剛剛從南方上布回來嗎?」
「沒有啊!我這幾天就沒出過京城,大爺、您一定是搞錯了...」
「搞錯了...?」方中愈起身走過去,抽出七星寶刀架到他脖子上。
那七星寶刀鋒利無比、一股寒氣逼人,周知了不由自由的打了個寒戰,「大爺饒命、大爺饒命,我說的都是真話...!」
「我問你答,敢說半字假言立刻砍了你的頭!」方中愈問道:「你這幾日沒出城,怎麼看到南城外五里樹林里有死屍的?」
「啊...?」周知了萬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不禁遲疑起來。
「快說!」一個丐幫弟子抬腿就是一腳。
這一腳並不重,但是七星寶刀在他脖子上架著呢!周知了的脖根子立時劃出一道口子,嚇得他哭爹喊娘的亂叫一氣。
方中愈說道:「只是破了層皮死不了人,快說怎麼回事?否則砍了你的頭!」
「別...我說我說...」跟死比起來疼就不算什麼了,周知了連忙說道:「是有人...有人花錢雇我去北平府報的案...。」
「是什麼人雇你報的案?」
「大爺,您是...官府的人?」方中愈橫過刀背在他頭上拍了一下,「我問你什麼答什麼!再廢話立刻砍頭!」
「好好好,大爺息怒...」周知了說道:「雇我報案的人我不認識...」
「放屁!你連人都不認識,就能信他的話去報案?」
「他給...給了我五百兩銀子,我貪圖錢財就...」
方中愈問道:「你們倆之前還是有過交往,否則誰也不可能找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他是誰?」
「他姓白...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長什麼模樣、多高、是胖是瘦、幹什麼的,你不可能都不知道吧?」
「知道...一些,」周知了連驚帶嚇腦子都不會思考了,問什麼答什麼,「他是男的、不到四十歲、微胖...不高不矮...長眼睛、眉毛淡...有點倒八字...沒了...」
「他是幹什麼的...?」方中愈放緩口氣說道:「周掌柜,你好好想一想...」
周知了哭喪著臉,「大爺,我真不知道了...。」
「別著急,慢慢想...你仔細回想你們之間的談話,總有一些蛛絲馬跡的,比如說他是做什麼的、家住哪了、時常去什麼地方了...慢慢想不著急。」
周知了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想起來了...那人姓白,時常去南城的清韻茶樓,我就是在那見過他幾次才搭上話的...。」
「嗯嗯...」方中愈想了想說道:「他是怎樣一個人...做官、經商、還是種地?是屬於文人,還是看上去像練武的?」
「練武的!看上去他很強壯,絕對不會是文人...看樣子可能是做官的、只是不像什麼大官。」
方中愈又問了好一會,看看實在問不出什麼了才請丐幫弟子把他抬出去...
第二天,方中愈早早吃了午飯、換上件普通衣服只帶著莫生谷一人來到清韻茶樓。
茶樓不大也不小、三開間上下兩層,看招牌應該是家老店了。兩個人邁步進樓,馬上有夥計過來招呼。
方中愈不知道那個姓白的人喜歡坐哪裡,便在一樓尋了個僻靜座位坐了,要了一壺茉莉、一壺雨前青。
那時飯後飲茶謂為時尚,所以茶樓里茶客不少,多是些文人墨客、富商大賈。
第二杯茶喝了一半,門口走進兩個人來,前面的身材壯實、微圓的一張白胖臉、眉毛清淡略微有些倒八字。
方中愈略一打量便認定是周知了所說那個姓白的,見他二人上樓便對夥計說道:「樓下有些憋氣,夥計、幫我挪到樓上可好?」
「可以、可以...」夥計立刻趕來,用木盤將茶壺、茶杯都送到二樓去。
說來也巧,樓上只剩下相鄰的兩張桌、方中愈和那姓白的坐了個背靠背。
白姓男子和同伴很健談,坐下后一直說個不停,兩個人好像是同鄉、剛喝過酒來喝茶解渴。
另一個人可能初到北京,兩個人先說些風土人情,忽然轉變了話題問道:「白兄,我這次來北京是想謀個生計,不知...這裡怎麼樣?」
「哦...」白姓男人似乎有些意外,沉吟片刻說道:「天子腳下,簡單謀個生計倒是很容易,如果是...想弄個一官半職的可得費些周折。」
「嘿嘿...聽說白大哥在皇上身邊當差啊!辦這點小事還不簡單嗎?」
「哪裡喲...他只是芝麻綠豆的一個小官,再說他離皇上還遠著呢...!」
方中愈先還以為這個姓白的在皇上身邊當差,聽了后一句才明白那白姓男人還有一個兄長。
在皇上身邊...除了太監就是天羽衛啊!難道是天羽衛的人,那可簡單了,一會去問問李銘皓就知道了。
身後那人笑著說道:「白兄謙虛了,我也不敢想什麼高官大員,只謀個旗官、總旗就心滿意足了。
所需費用我都準備好了,白兄和白大哥另有酬謝,麻煩白兄跟大哥說一說?」
白姓男人沉默了一會說道:「那...好吧!我跟大哥說說看,咱們都是同鄉好友能幫忙的一定得幫,但是醜話說頭裡、能不能成可不一定。」
「那是當然,我理會的,請白兄放心。」
「那好,我這就帶你去見大哥...。」說話間兩個人結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