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事情原委
「噢...」俞方舟心裡有了幾分譜,忽然轉向白元問道:「這位白老弟,你前天早晨幹什麼去了?」
「我..?」白元乾笑兩聲答道:「我前天在家裡。」
「噢...你沒去買布啊?」
「什麼...我買布幹什麼?」白元緊張的看了白朗一眼。
後者也緊張起來,咧咧嘴角問:「是啊俞兄,買布幹什麼呀?」
俞方舟看著他緩緩搖頭,「白朗,你這麼做可...不對呀?」
「我...我怎麼了?」白朗笑得很僵硬。
「自撫司成立我們就在一起,可以說是一同出生入死啊!我記得當年抓李景隆時你也在場,要不是頭兒拚命咱們兩旗弟兄二十二個人都得死,可以是說頭兒救了我們一命啊...!」
「是,是啊!我還記得那場血戰,太慘烈了,什麼時候我都忘不了...。」
「可是你怎麼能...陷害頭兒呢?」俞方舟直接問道:「為什麼?」
「什麼...?」白朗裝作驚訝的樣子,「俞大人,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出去雇轎子送你回去。」說著向白元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起身便要走。
「你還想走嗎...?」俞方舟自顧端起酒杯喝下去,「你忘恩負義啊!」
此時的白朗心亂如麻只想快點離開,走出兩步猛一抬頭,見方中愈、岳江川和宋英傑、莫生谷四個人走上樓來。瞬間,腳下有千斤重、怎麼也邁不開步了。
白元雖然不認識方中愈,但是白天在茶樓見過,這時也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妙,低聲說道:「大哥,走窗戶...」
白朗緩緩搖頭,「走不了啦!」他可知道方中愈的能耐,就算十個他也甭想走!
方中愈大步走過來,也不看他二人自行坐下來,平靜的說道:「白兄,來之前我都不願相信...為什麼?」
「頭兒...對不起...」白朗低著頭吐出幾個字。
「對不起有屁用?還不給頭兒跪下!」莫生谷一腿掃來踢在他腿彎上。
白朗心虛乏力,噗通一聲跪在地板上,「頭兒,你殺了我吧!」
方中愈轉過頭看著他,「我不殺你...說說後面是誰?」
「是...是王振...!」
「王振?」方中愈驚疑不已,「知道他為什麼要對付我嗎?」
「我...我...我不敢說...。」
岳江川和宋英傑幾乎同時拔刀,方中愈擺擺手,「快說!」
白朗說道:「是...是皇上...」
「你放屁!」莫生谷便要動手。
白朗抱頭說道:「王振是這麼說的...他還許諾事成之後升我做撫司的統領...。」
「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哪點配做撫司統領了?」
方中愈止住莫生谷,向驚訝旁觀的食客、夥計說道:「你們忙你們的,沒有事兒...白朗,我以為我們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沒想到一個空口封銜就收買了你...?」
「頭兒...我也是...也是情非得已、被逼無奈啊!」
岳江川惱火道:「你幫著別人陷害我兄弟,還說什麼情非得已?難道還有人逼著你這麼做了嗎?」
「頭兒,若不是王振苦苦相逼、威脅我不幫他就要我全家死,我怎麼能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白朗哭涕道。
俞方舟納悶的問道:「撫司弟兄這麼多,王振怎麼就找到了你的頭上?」
「這件事情都怪我。」一旁的白元忽然說道:「我原來是府軍前衛,因為賭博同人爭執,我找大哥出頭不曾想失手打死了那人;
王振不知怎麼得知了此事,便以此為要挾。福王,求您放過我大哥吧,您要是氣不過...就殺了我吧!」
方中愈看看他又看看白朗,嘆了口氣說道:「這種事情怎麼不來找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白朗說道:「頭兒,王宏達是我殺的、明天我就去北平府自首,絕不連累你。」
「你去吧...」方中愈起身說道:「你去自首,讓你弟弟去找王振...他能救你一命,否則他怕事情敗露了。」說罷轉身下樓...
第二天,白朗果然到北平府自首。王振得知消息讓人給宋志慧帶了話,宋志慧便找些借口判了白朗十年大獄,過了二年就放出來;白朗無顏面對方中愈,自己悄悄回了老家...
方中愈不認為這件事情是朱瞻基的授意,他仔細想了想認為很可能是王振所為,便親手寫奏章要求辭官,但是朱瞻基久久沒有批複...
這天他進宮去,張曦月正逗朱祁鎮玩,看到他問道:「怎麼的,我聽說你又要辭官?」
方中愈笑了笑,「曦月姐,這種事情還能瞞過你嗎?我是試探一下皇上。」
「嗯,我猜也是...」張曦月拿了朱祁鎮一隻小手搔他的癢,「你快看...他笑起來多像你。」
「是嗎...」
孩子長得很快,還沒到百日卻像半歲的孩子,皮膚很白嫩、眼睛漆黑明亮,很是招人喜歡。
「是不是很像...」張曦月歪過肩膀靠在他胸前。
方中愈笑了笑,「我哪知道自己笑起來什麼模樣呀?」
「看他就知道了...你試探得怎麼樣了?」
「怎麼說呢...總感覺不太好,事情都是王振出頭辦的,他卻傳出風聲...說是皇上要對付我。」
「啊...他為什麼要對付你呀?」
方中愈搖頭,「我都不能確定是不是這樣,更不知道緣由了,所以才辭官...!」
「混賬東西,來人...」張曦月很是惱火。
「曦月姐,等我查明白他的身份來歷再說。你這時逼問他也只會都推到皇上身上,什麼也問不出來。」
「好吧...那我就等等你那邊的消息...。」
話是如此說,張曦月還是沒能憋住,等晚間朱瞻基來請安時她就問道:「皇上,福王的事情了結了吧?」
「是呀!」朱瞻基有些意外,「母后,我已經下旨了終止都察院繼續查下去。」
「你下旨我知道...但是那個王振怎麼還在陷害方中愈呢?」
「不能吧,母后...您是聽誰說的?」
「什麼不能?我的消息怎麼會錯?」張曦月沉下臉來,「那個王振到底是什麼人、你為什麼這樣信任他?任由他胡鬧!」
朱瞻基搖頭說道:「母后,這個...我還真不清楚,待我回去問問他...。」
「還問什麼,不是你的意思他敢去陷害朝廷的王爺嗎?這成何體統,難道沒有祖制、沒有王法了嗎?」張曦月越說越氣,「一個宦官竟然敢如此大膽妄為,立刻讓人砍了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