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古書異動
奇異的古書符號,躁動的鬼嬰貝貝,讓我一下手足無措,只能定定站在原地。
那些符號慢慢掙脫書本的束縛,開始在我眼前不斷呼嘯而過,最終停在我頭頂上方盤旋,似是要飛走一般。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小心翼翼抬起頭,準備一看究竟。
月色如水,清澈溫柔。
那些奇異的符號,此時正沐浴在月光之中,如魚得水,又似囚鳥出籠,終得自由。
我看的有些入神,就像我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正如那夜在北泉融入天地一樣。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如靈魂出竅,讓人迷醉,無法自拔。
可這世間越美的事物越不長久,就如曇花一樣,只能一現。在我沉醉的彈指之間,這些符號忽而扶搖直上,沖向天際。
我望著它們遠去,心中竟滿是失落,卻也別無他法,想揮手告別,又遲遲抬不起胳膊。
一眨眼的時間,我目光能觸及的地方,那些奇異的符號再無半點形跡。
我低下頭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子,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夢。
可正當我準備繼續翻閱古書之時,卻斜眼看到肩膀上一片柳葉直立而起,一動不動,正是鬼嬰貝貝。
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是在仰望天空,可那些符號早已不知飛向何方。
我忽然想到這貝貝可是鬼啊,搞不好真能看到些什麼呢。
也繼續抬起頭向空中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得嚇一跳。
夜空中懸挂的那一輪圓月,此時外圈居然裹上了一層黑色,當真古怪至極。
此時我恨不得自己有一雙千里眼,可以一看究竟,此時月亮周圍的那一圈黑色,肯定與飛向天空的那些符號有關。
忽然我感覺肩膀上有異動,低頭一看,貝貝早已不在肩頭,又鑽進了衣兜,只有衣兜口的一點綠色。
我無奈笑罵了一聲膽小鬼,便又抬起頭來。
可我再望向月光之時,已然發現那月亮已恢復了正常,可目光之中卻浮現出一個個黑點,由遠及近,慢慢變大,最後慢慢展露真容,正是那些飛走了的符號。
我心想這是不是再給我演示那套從天而降的掌法,師傅還當真知曉我心中所想。
那些符號下落的速度很快,轉眼間就快到了我頭頂,我心想它們肯定要落回書中,趕緊攤開古書,等待它們歸位。
可他們下落的位置,讓我不由得想罵娘。
如果說此刻我的眼皮是一座大鐵門,那麼關門的就是一個九十歲的老大爺,而那些該死的符號,就是專業賽車手駕駛的超跑,等你的鐵門關上,怕聞到的尾氣都是過期的。
我瞬間萬念俱灰,心想下半輩子我怕要帶個墨鏡,再到丐幫借一支打狗棒,從此喝湯撒一檔,撒尿呲一鞋,告別這世界的花花綠綠了。
奇怪的是,過了好久,我都沒感覺眼睛中有一絲疼痛傳來。
我心想:難道是我慌忙閉上雙眼,真的擋住了這些不速之客?右眼雖然不確定,可我閉眼之前明顯感覺左眼中有東西魚貫而入啊?難道是錯覺?
顧不上許多,我慢慢試著睜開了左眼,映入眼帘的,居然全是一片綠色,再無其它。
我驚叫一聲,趕緊又閉上了眼睛,差點哭了出來,雖然不是一片黑暗,可這以後眼前全是綠色,誰受得了?再說我是男人,天生就不喜歡綠色。
奔潰過後,我狠下心來,索性一下兩隻眼睛都睜開來。
右眼睜開后,眼前的景象讓我感覺劫后重生。
我的右眼還好沒有失明,可這左眼之中為何全是綠色?
我右眼艱難的向左眼的方向望去,雖然只看到了隱約的一點東西,卻足夠讓我暴跳如雷。
這該死的鬼嬰貝貝,此刻正堵在我的左眼之上,難怪我左眼前一片綠色。
這該燉湯的玩意兒,此刻還不停地往上拉我的左眼皮,就差鑽進我的眼珠子里。
此刻再也顧不上他是一隻貨真價實的鬼物,一把揪在了手上,怒氣沖沖的看著他,就差往上面吐一口口水。
過了幾秒鐘,我硬是沒有組織出罵他的語言,也就憤憤不平鬆開了他,準備合上古書,這古怪的書我是不敢再看了。
古書上空空如也的第一頁,提醒我剛才發生的一切真的不是夢,可那些符號到底有沒有飛進我的眼中,我就不敢確定了,畢竟當時發生的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貝貝這次卻是不依不饒,一瞬間又飛向了我的左眼邊,開始玩弄我的左眼,還不時親昵的貼在眼皮上一動不動。
我怕他真的在我眼皮上安了家,急忙就要扯下他來,我可不想讓別人看著我一個大男人,畫了綠色的眼影。
「哐啷!」
正當我和貝貝糾纏的時候,廚房裡傳出一聲碟碗碎裂的聲音,我離廚房有十米左右,聽得十分清楚。
心想這刀凡做事挺沉穩的,洗個鍋咋還把碟碗給摔了。
貝貝聽到這一聲響,奇迹般的不在嬉鬧,丟下我,快速向廚房的方向飄去。
與此同時,師兄也匆匆衝出卧房,向廚房奔去。
見此情景,就算我腦袋再缺根筋,也能想到廚房中出事了,胡亂將手中的古書塞進包裹,隨手一提,向廚房飛奔而去。
踏進廚房,只見地上有摔碎的碟碗碎片,刀凡也坐在地上,師兄正在扶起刀凡,臉色十分難看。
刀凡抓著師兄的胳膊站起來,臉色也是蠟黃。
「取出你的殘戚,小心戒備,憑你的直覺,有什麼靠近你,就刺過去。」
師兄如臨大敵,對著刀凡說道。
說完之後,師兄閉上雙眼,兩手同時捏起劍指,開始做出一串奇怪的手勢,像是電視上道士施展法術時的動作,較之又更為複雜。
刀凡也沒閑著,聽完師兄的話,從懷中趕緊掏出他的殘戚,扯掉包著的黑布,接著「嘩!」的一聲,就已寶刀出鞘。
我心中納悶,卻也不是詢問的時候,覺得自己也應該做點什麼,可找來找去硬是沒找到菜刀,無奈之下,只得順手拿起還粘著麵粉的擀麵杖,也四下警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