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時候的回憶

聽奶奶說，媽媽當年生我時我爸爸特別想要生個兒子湊個好字，結果我出生那天爸爸非常的失望。

我現在還記得奶奶模仿爸爸聽到媽媽生下我時的表情。

他在醫院門口焦急的踱來踱去，時不時的靠近產房的牆壁聽裡面的聲音。

當醫生出來的時候，他迫不及待的跑過去：「怎麼樣醫生？男孩還是女孩？」

在聽到醫生的回答后，他瞪大眼睛：「什麼，又是女的？」然後垂頭喪氣的坐在走廊的凳子上。

而我雖然不是男孩，但是我的性格卻比男孩調皮搗蛋多好幾倍。姐姐溫柔恬靜，而我總是惹禍，經常把爸爸氣的吹鬍子瞪眼。

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有一次姐姐過生日，爸媽邀請了很多親戚朋友來家裡吃飯。

席間姐姐一直膩在爸爸的懷裡，每個人都在誇姐姐乖巧伶俐，說她新買的裙子好看，爸爸聽后滿臉驕傲，一臉寵愛的看著姐姐。

姐姐也很開心，她兩隻手往外牽起她的裙子，對著那些鄰居驕傲的說，「那當然，我可是美麗的白雪公主，誰也比不上的。」

「哦，」哈哈哈哈，大家被她逗笑了，「你是白雪公主，那你的妹妹又是什麼公主呀」

「她才不是公主呢，她是那個老巫婆！」姐姐神氣的的說。

「啊，為什麼呀，」眾人被她的童言逗笑，故意問她。

「因為她老是拿著掃把說有魔法，那樣子可像巫婆了！」姐姐說的話逗笑了全場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爸爸拉過姐姐抱在懷裡跟著大家一起笑出聲來，寵溺的摸著姐姐的頭。

誰也沒有注意到我，因為聽了他們的玩笑話心裡有點難受：「哼，姐姐真是過分，竟然說我是巫婆。」

我扭頭進了對面的那個房間，輕輕的關上了門。獨自一個人生著悶氣。

過了一會姐姐也進來了，她在房間的衣櫃鏡子里不停的轉著圈，彷彿在跟我炫耀一樣。

每次都這樣，仗著爸爸疼她。「哼！」我不想跟她呆在一個屋了，正打算出去。在經過衣櫃時看到媽媽的衣服，其中有一件特別奇怪。

我記得媽媽說過那個是長大的女人才要穿的，我們不能穿，不然會被人笑話的。

忽然，我有了一個好主意，因為開心，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

「姐姐，你今天真的很漂亮，真的很像白雪公主呢？」隨時準備著引姐姐上鉤。

「那是當然，」姐姐下巴抬的高高的。

「但是我記得媽媽跟我說過，白雪公主是長大以後才變漂亮的，那就是說，你現在還沒有長大，那你還不是最漂亮的。」我開始下誘餌。

「你胡說，我長大了，我已經是大人了」姐姐不服氣的說。

「你瞎說，媽媽說了，女孩子長大了就要穿那個衣服，你沒有穿那個衣服你就是沒有長大，你不是最漂亮的白雪公主！」我大聲的說。

「不，我就是」姐姐快氣哭了。

「那你敢穿那件大人穿的衣服嗎？我指著那件衣服，它就掛在那裡，露出了邪惡的笑。

「我敢，我為什麼不敢」姐姐生氣的說，眼看著我的激將法就要成功。

「那你穿呀」我忍住大笑的衝動。

姐姐被我氣的直接拿起媽媽的內衣，穿在裙子的外面，然後挺起胸脯神氣的看著我，那樣子像在告訴我：「你看你看，我說了我就是最漂亮的！」

我連忙跑過去，假裝很滿意的看著她說：「是挺漂亮的呢，不過還缺了點啥，說完我繞到她後面幫她把衣服的扣子從後面給她扣上。

然後我出其不意的一把拉開卧室的門，把姐姐推出去！

「大家快來看呀，這個美麗的白雪公主！！！」我沖著客廳的客人大聲的說。

姐姐沒想到我會忽然來這麼一出，整個客廳的人都往我們這邊看了過來，她驚慌失措的把手伸到後面想把扣子解下來，卻是徒勞無功。

看著她急的焦頭爛額的樣子，我開心的哈哈大笑……

爸爸見狀臉色忽然變了，假裝咳嗽了一下，「顏顏，別胡鬧，孩子他媽！」媽媽急忙走過來，把我和姐姐帶進了房間。

身後傳來爸爸的聲音：「顏顏這孩子，就是不懂事，從小就沒讓我少操心。慚愧，慚愧呀……」

切完蛋糕后，大人們喝了一會茶。好不容易送走了鄰居，媽媽把我和姐姐帶到客廳，大老遠的就看到老爸黑著一張臉，我心說不妙，爸爸肯定要發脾氣了！卻還是硬著頭皮過去。

「顏顏你這是幹什麼？果然一過去爸爸劈頭蓋臉的就問。

「爸爸不是教過你，在大人面前要有禮貌，要有禮貌，你看看你，今天整的這是什麼呀？多丟人，以後別人得怎麼議論爸爸，怎麼議論你呀？

「你可是個女孩子呀！將來可是要嫁人的！」我從他的聲音聽出來他對我長大后能不能嫁的出去很沒有信心。

「爸爸，姐姐看到老爸氣的吹鬍子瞪眼的馬上撒起了嬌。

爸爸一臉慈和的看著她，然後又一臉生氣的看著我，再看向媽媽。皺著眉頭問：「同樣是女兒，怎麼差別就那麼大呢？」

我當時一聲不吭的，任由他數落我，其實讓我真正對爸爸產生抗拒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就是這件事我讓我到現在還記恨著爸爸。那天是奶奶的生日，我們家來了很多親戚，他們帶來了很多的禮物。

其中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布娃娃，我和姐姐偷偷的拿回房間去玩。正在我們玩的開心的時候，親戚的一個小孩也加入了。

她一進來就說：「把玩具給我，這是我的玩具！」

「不！這是他們帶來我家送給我和姐姐的！」我把布娃娃護在懷裡，生怕被她搶走。

「這就是我的，我媽媽說是買給我的！」她說著就要過來搶。我和姐姐把布娃娃藏在身後，她搶不到，一生氣，對著我呸一下吐了口水。

我怕她還繼續吐口水，趕緊一把推開她，她摔倒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來！

聽到哭聲的家長們馬上就過來了，趕緊抱起坐在地上的娃娃。跟著過來的還有爸爸，他正黑著一張臉，看著我們。姐姐嚇得趕緊鬆開拿布娃娃的手。

「媽媽，」那個小孩馬上告狀，指著我說「她搶了我的玩具！」

「是我們先拿到的！」我急切對她媽媽說。

「顏顏，快點把布娃娃還給她！」爸爸好像相信了她，不相信我。

「不管怎麼樣今天我們家有客人在，你就不許胡鬧，聽到了嗎？」爸爸的的臉上看起來有一絲尷尬，他在試著跟我講道理。

「我不我不我不，明明是我先拿到的！爸爸你偏心，我不喜歡爸爸，不喜歡爸爸了。」我大聲的說著，著急的直跺腳。

「啪」的一聲，爸爸一巴掌打過來。沒想到他會為了別人的小孩打我，我生氣的看了一眼爸爸，扔掉布娃娃哭著跑了出去。

「別理她，她就是皮了，欠管教！」我聽到爸爸這樣說。

那天我一直在離家不遠的小路上待到天黑，因為很害怕無奈的回了家，回來后發現爸爸還是在生我的氣沒有理我，他並沒有因為我的離家出走而擔心。

我感覺到非常的委屈，也非常的生氣，我生氣的不是那一巴掌，我生氣的是同是親生女兒，他疼的不是我，更可惡的是，我連一個外人的女兒都比不上！

「對呀，同樣是女兒，為什麼差別這麼大呢？」在他心裡，別人的小孩都比我重要！爸爸為什麼寧願向著他們，也不向著我！難道我真的那麼差嗎？」

我把姐姐的衣服掛在浴室門外洗手台上。看了一下裡面的鏡子。

我長得不算漂亮，大大的眼睛，是雙眼皮，

因為搭配了一副又大又老土的眼鏡，看起來一點也沒有精神。

而且，看起來還瘦瘦小小的。

第二天一早，就聽到姐姐在那裡搗弄她的吉他。她的吉他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美妙，吉他被她折騰的一陣陣哀嚎，簡直就是個噩夢…

「姐，你一大早的整這麼難聽的東西出來幹嘛呀？吵死人了」我簡直要抓狂。

姐姐拿起她邊上的鬧鐘：「自己睜大眼睛看看，現在幾點了？」姐姐惡人先告狀。

「我看了一眼鬧鐘，時間是7點鐘，我揉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看鬧鐘，確實是才7點，不由得怒火中燒，「蕭朵小姐！你好好看看，才7點呀」

「7點已經很晚了，你要知道我在學校宿舍每天都很早起來的。再說爸爸要回來呀，我得好好練練，讓爸爸知道我有這個天賦，這樣他就能答應我讓我去報吉他班了。」

「爸那麼疼你，就算你彈不好，他也會答應你的，你有必要這麼折騰嗎？」我簡直要被她氣炸了！

「恩，好像也有道理！」姐得意的沖我眨眨眼。

我沒空理姐姐，蒙上被子閉上眼睛繼續睡我的覺，隱約聽到姐姐說了一句，真是頭豬！

不知睡了多久姐姐來叫我了，「起床起床！媽媽說你的傷口記得上藥，才能快點脫痂呢。

我用手抬著我的左腳輕輕放地上，抬起右腳，慢慢的走去洗手間，洗漱完畢后又回到房間，開始上藥膏，傷口已經全部長成硬硬的痂了，特別是臉上那一塊，怎麼看怎麼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