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預謀
【第002章】預謀
姚斐雨打完電話之後，從酒店的小冰櫃中拿出一瓶純凈水，坐在了沙發上才喝了一口便隨意地丟在一邊，接著她便安靜地坐在那裡，擱在扶手上的一隻手，以輕緩的節奏拍打著，然而卻沒有出聲哼唱，只是目光有點空洞地看著前方，似乎那曲子只存在她的腦海之中。
在她等待的人到來之前，她一直維持這個狀態，看起來很是怪異，她外表如此年輕，行為卻像是已入遲暮之年的老人。一陣敲門聲打亂了她的節奏，手停下輕輕地拍打，目光恢復了清明，她站起身來走過去開門。
門打開，看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年紀約莫四十五歲上下，從他的著裝來看，這不會是一個處於社會下層的人士，他身上有蘊含著上位者的氣息，然而他見到了姚斐雨，看著愣了一下，卻馬上以恭敬地態度問道：「請問您就是大小姐嗎？」
姚斐雨挨在門框上，門只打開了一半，而她的一隻手還抓緊著門把，審視地看了那男人幾眼，她沒有什麼表情地點點頭，然後放開了門把，轉身向里走去，背對著說道：「進來吧，把門關上。」
「是。」那中年男子語氣依舊含著恭敬，走進一步轉身關門。他身上有一股上位者的氣息，然而從此時兩人相處來看，誰的地位更高，顯而易見。這個中年男子並不是默默無名之輩，他在H市中也算是個小巨頭，他就是M國姚氏企業在H市分公司的負責人，韓國棟。
姚斐雨坐回了剛剛的位置，看著走進來的韓國去，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吧。」
韓國棟微笑點頭表示感謝，坐下之後他表情很誠摯地說道：「歡迎大小姐光臨H市。」
姚斐雨點點頭，稍頓一會直接進入主題，說道：「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嗎？」
「帶來了，都在這裡。」韓國棟從自己公事包中拿出一份密封的文件袋，雙手遞給了姚斐雨。那文件袋很厚，一看就知道裡面應該有著不少的資料。
姚斐雨單手接過，順手便拆了開來，從裡面抽出厚厚的一沓文件，然後也沒去管韓國棟，自顧地看了起來。
韓國棟在商海上廝混多年，面對這樣的情況，他沒有感到一絲的尷尬，這狀況比起當年他去M過參加姚氏年度優秀員工大會，在有幸被那兩位老闆召見的時候，可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想起當年，韓國棟忍不住看了姚斐雨一眼，姚斐雨的確很美麗，相信很對男人都會怦然心動。然而韓國棟卻覺得自己並沒有多大的感覺，或許是因為知道面前這個女人的身份，所以不敢奢望。又或許是到了他這個年紀，審美觀已經和年輕人不一樣了，他想只有那兩位老闆那樣的年齡才會讓自己心動了吧。
想到這裡，韓國棟趕緊打住了自己的念想，兩位老闆那種傳說中的女人，他連想都不敢多想，只是想想他也會覺得害怕。身為姚氏的連續幾年度的優秀員工，他可是聽過不少關於那兩位老闆的傳說，那些事迹聽起來都會讓他覺得惹不起。那兩個人在他看來，或許只有一句話才能最好概括：那兩個美麗不像話的女人，輕易地便讓一堆傾慕者為之起舞，而她們卻在冷眼旁觀之後，跑到外國去雙宿雙飛了。
姚斐雨看資料的速度很快，在韓國棟暗自思索的時候，她已經看了一小半，她看完一張資料便丟一張，這樣的動作給人一種錯覺：她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幾張夾雜在文件中的照片她多看了一眼，結局還是和那些紙張資料一樣，丟掉，最後等她看完之後，她手中只剩下了一張照片。
整個過程中韓國棟安靜等待，姚斐雨手中只剩下最後一張照片的時候，他才恰到好處地補充道：「大小姐，因為時間有點緊，所以目前的資料只有這一些，這些都只是藍氏集團和藍家的基本資料。再深入點的內幕，還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韓國棟在說明的時候，姚斐雨依舊在專註地看著手中的照片，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等到姚斐雨依舊看著照片，很隨意地「嗯」了一聲，韓國棟才知道她是聽進去了。
姚斐雨一手捏住照片的一角，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照片，喃喃地說道：「這就是藍家大小姐，H市中傳說中能和張氏大小姐張梓兮、司徒氏司徒纖比肩的藍亦然嗎？」
「是的。」韓國棟似乎被姚斐雨的狀態隨影響了，他答話的時候聲音放輕了許多。而姚斐雨似乎並不需要他的回答，她依舊自顧地呢喃著：「真是個冷美人，看那冷傲的眼神，看那美麗的眼睛，看那精緻的鼻子，看那柔媚的唇線……」
看到一個女人以如此的姿態和言語去評論另外一個女人，或許很多人都會感到詭異，然而韓國棟卻不會，因為那兩位老闆的傳聞他早已耳熟能詳，眼前這個女人身為那兩個人的女兒，自然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此時韓國棟知道自己不宜插嘴，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方式，他安靜地等待著姚斐雨對藍亦然評頭論足結束，才問出自己很好奇的問題：「大小姐，請問總公司那邊是準備加大在這邊的投資力度嗎？」
韓國棟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滿是期望，姚氏集團似乎一直都對這邊分部不上心，這讓他感到極其憋悶，總有一副束手束腳的難耐情緒。而這次大小姐回來，而且還專門讓自己調查關於藍氏的資料，藍氏對於姚氏H市分部來說，是個很強大的競爭對手而同時也是個最好的合作對象，在他看來這次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姚斐雨放下照片，有點怪異地看著韓國棟一會，才淡淡搖頭道：「不是的，這次只是我的私人事件，跟公司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韓國棟終於體會到了一會什麼叫做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眼神中的期盼瞬間便被失落所取代，然而他也不敢抱怨，只好有點尷尬地乾笑附和了幾聲。
姚斐雨看著韓國棟好一會，那眼神太過純粹，純粹到沒有包含任何情緒，然而就是這樣的目光才讓人最不安，久經商海歷練的韓國棟竟然被看得極其不自在，好一會姚斐雨才開口說道：「我媽有沒有跟你說過，只做該做的事，不要問不該問的話？」
姚斐雨的語氣和她的眼神一樣，不含一點情緒，平淡地有點可怕，韓國棟知道她是在警告自己，反應很快地回答道：「大小姐，我明白了。」
神經病的人只會歇斯底里，心態平和懂得點到即止，姚斐雨在韓國棟說過之後，便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她馬上轉換話題問道：「近期藍氏有哪些職位在招聘？」
韓國棟很認真地想了一下，然後微微搖頭說道：「像藍氏這樣的企業，招聘幾乎每天都有，每個職位都不會缺少機會。不過最近藍氏最引人注目的招牌，卻是藍亦然的秘書這個職位。」
「哦？為什麼？」這個話題讓姚斐雨很感興趣，好奇地問道。
韓國棟笑笑答道：「呵……藍亦然這個人在H市名聲很好，跟張氏張梓兮還有司徒氏司徒纖被很多媒體報紙並稱為H市商界內的三大女王。所以她的秘書這個職位自然也引人注目。還有的就是，這個職位面試了三天了，參加的人很多，但是卻沒有一個通過，可想而知藍亦然的挑剔了。」
姚斐雨聽完之後，看著手中捏著的照片，若有所思起來，似乎在預謀著什麼，韓國棟識時務地保持了安靜，他在等待著姚斐雨的下一個問題。
好一會姚斐雨才說道：「韓經理，我想麻煩你幫我找一所房子，還有就是幫我準備一輛車。我應該會在H市長住一段時間。房子不用太好的，就按照藍亦然秘書這樣人物的規格。」
韓國棟略微驚訝地看了姚斐雨一眼，從字裡行間他聽出姚斐雨似乎想要應徵藍亦然秘書這個職位，然而雖然好奇，剛被警告過他也不敢多問。他思索了一會說道：「沒問題。房子的話我手中正好有一套，是剛裝修好的，只是還沒有傢具。位置剛好在藍氏附近，如果大小姐不嫌棄的話，可以先住在那裡。」
姚斐雨不客氣地點頭收下，想了想補充道：「那好的。我在這邊還不熟悉，傢具的話就麻煩韓經理了。相信我媽咪應該有把我的生活習慣和愛好都告訴你，所以我也不仔細說明了。一切費用我會讓媽咪給你報銷的。」
韓國棟自然沒有異意，點頭應了下來，他也沒有客氣，雖然他原本想把房子白送給姚斐雨，當做一種投資，然而姚斐雨沒有白要他的好處，他也不好再客氣什麼，他知道，姚斐雨這樣的身份還輪不到他來「施捨」，要不然反而引來反效果。
姚斐雨示意沒什麼事了，韓國棟起身告別，然而他剛轉過身，又被叫住了，轉回身來只見姚斐雨把一直捏在手中的照片遞了過來，說道：「對了，這張照片麻煩你放大之後把我掛在客廳。」
韓國棟不敢多問拿著照片離去，心中疑惑，難道大小姐是真的看上藍亦然了？這次她回來就只是為了泡妞的？
姚斐雨在韓國棟離開之後，又坐在沙發沉默地打著節拍，眼神卻有別之前的空洞，反而閃爍不定，似乎在預謀著什麼。許久之後，她自信地微微一笑，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徐芊芊。
「芊芊，明天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導遊？陪我買幾件面試穿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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