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性命二選一

他的呼吸急促，加之血液上涌，原本只在小腿部位徘徊的毒素，慢慢沿著筋脈上行。齊大人很快發現了變故，催促著徒弟準備剜腿。

「快，快準備工具。」

「將，將軍……」黎川扯住韓霄的衣擺，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韓霄看得出黎川想保住雙腿。

齊大人已準備就緒，韓霄給了黎川兩個選擇。

「現在有兩個處理辦法。一是剜去雙腿，得以保命。二是解毒，但有很大的風險。或許，就此殞命。你選一個。」

他無法替他做決定，黎川需要自己承擔所有的後果。

「這還用選嗎！黎川你放心，齊叔保你性命無恙。」

齊大人從醫多年，在他看來剜腿是目前針對黎川最好的治療方法。

黎川強忍著眩暈的窒息感，艱難將目光移到腿上。

性命無恙，可雙腿也盡廢！

「性命都沒了，你要腿有什麼用！」

齊大人看出了黎川的不舍，讓他眼睜睜看著黎川雙腿被廢，難道他就好受了？

情況已危急至此，再也容不得猶豫。

一句話，吼得黎川回了神。是啊，命都沒了要腿有什麼用？是他奢望了。

「黎川，你信我，我有辦法解毒。」白應玖見黎川被說動了心思，哪能由著齊大人蠱惑人心。

先前她不知道黎川中了什麼毒，只能用老毒物的手段以毒攻毒，如今知道他所中的毒不過區區曼陀羅，哪裡還需要危及生命。本就是一件簡單的事，若按照齊大人所說剜去黎川雙腿，反倒不妙。

只是先前她把話說出來了，此刻不好自我反駁，只能讓黎川相信她的能力，再不復前世悲慘。

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身份有別，壓著嗓子湊近黎川道：

「將軍的毒我有法子解，你的毒我也有辦法。」

作為韓霄的心腹，黎川自然知道韓霄中了毒，此刻聽到白應玖所言，更是驚訝地張大嘴巴，連腿上的傷都顧不得了，直勾勾看向韓霄。

那可是連宮裡的御醫都束手無策的毒，真，真被一個邊陲之地的小女子解了？

韓霄斜睨瞥了白應玖一眼，白應玖心虛地移開目光，心裡也意識到自己這番話有多麼大膽。齊大人忙乎著剜腿自然顧不上他們這邊的動作，可韓霄就站在旁邊，他自然也能夠聽到她說了什麼。

她的身份本就尷尬，如今又拚命勸說黎川信她，怎麼想都有些怪異。

但要她眼睜睜看著黎川重蹈前世覆轍，那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好在，韓霄並未多言，順著黎川的目光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白應玖所言。

黎川心中大定，當下便有了決斷。

「請姑娘為我解毒。」

連御醫都束手無策的毒卻被白應玖解了，一向不敢心存僥倖的黎川也對白應玖多了一份期待。

黎川話音剛落，齊大人已經爆發，他沒有僥倖，他只知道黎川再不剜腿性命不保。

「齊大人可在旁觀測，一旦情況危急，可隨時出手相助。」白應玖知道，此刻再想讓齊大人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唯有以退為進，先解了黎川的毒再說。

頓了頓又道：

「小女願以性命擔保。」

黎川活不了，她以命相抵。

齊大人原本想說，若是黎川死了，要你這條命有什麼用？可無論是韓霄還是黎川似乎都對白應玖抱有莫名的期待。看著黎川眼中的懇求，他終是壓下滿腹心緒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