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城市套路深
晚上郭思雨打來電話，錢萊萊跟她嘮叨半天白天面試的事：「10萬+的閱讀量怎麼在別人眼裡說來就來，他們哪知道微信運營人員背後付出了多少努力啊！」
「萊萊，你跟不懂的人生氣也沒用啊，就像我讀這麼多年書，回老家親戚朋友還問我修電腦的事……」郭思雨本科和研究生都學的事計算機相關專業，大多數人只是按字面的意思理解，所以她都懶得解釋。
「對了，你今天去考試怎麼樣了？」她突然想起來就問。
「等消息唄，反正我已經儘力了。」郭思雨電話那頭答，不管怎樣她一定得抓住這個獲得北京戶口的最後機會。
「北京戶口真那麼重要嗎？」錢萊萊十分不能理解的問，反正在這生活的2年多，她沒有什麼切身體會。
「我和劉文帥都是外地的，他本科畢業就出來工作，戶口的事已經沒機會了，現在只能指望我了，以後孩子上學戶口還挺重要的……」她和男朋友在一起好幾年了，兩個人對未來自然是做了很多規劃，買房、結婚、生子肯定都在考慮範圍之內。
「聽你這麼說那我也沒希望了。」錢萊萊聽了她的話心裡有點失落，自己一個人在北京漂泊，看不到什麼未來，以前覺得自己還年輕，也不願意去考慮。
其實每年過年回家，爸媽都勸她還是回家考個公務員，再找個條件差不多的男人早點結婚生子，可她卻不願意年紀輕輕就這麼過。
也許看慣了北京繁華的人，真的很難再回到老家，郭思雨就曾經跟她說過，自己以後一定會在北京紮根，還有把老家的父母也接來，她從未想過再回去的。
「那你就努力找個北京男朋友唄！」郭思雨笑著說。
「哈哈哈，現在的狀況，我找個安身立命的工作最重要。」錢萊萊無奈的笑了笑說，比起愛情現在「麵包」才是關鍵。
似乎她最近的運氣是有點差，雖然面試了很多家公司可都沒結果，這讓她放棄了只找海淀區工作的條件，開始瘋狂的海投簡歷。
至於為什麼不願意搬家還有一個原因，她租住的是自建公寓，雖然只有小小的20多平米，可是有獨立衛生間，這個價格不用合租有自己的生活空間已經很不容易。但永遠都是一分價錢一分貨，居住條件只是差強人意，不過比起她剛來北京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
雖然她沒什麼遠大理想，買房買車，掙多少錢，但是總是相信通過努力日子會越來越好。
錢萊萊今天面試的這家公司，HR不僅問了星座和血型，還做了性格測試，總之是一頓操作2小時，然後就是讓她回家等消息。
心情沮喪的坐上了地鐵，突然接到了之前面試的一家公司打來的電話：「錢小姐你好，恭喜你通過我們的初試，想邀請你明天下午2點過來複試……」
因為面試的公司太多，她也記不住是哪個了，停頓一下問：「不好意思，請問是哪家公司？」
「哦，是遠大非凡地產公司。」電話那頭的女人說。
說到這名字她就有印象了，當初聽到這名字她心裡還偷偷嘲笑了一下，而且公司的辦公地點和名字完全不相符，在一個破舊的商住兩用樓里，而且辦公環境也很寒酸。不過當時HR解釋說，公司的整層新辦公室正在裝修，這只是他們臨時辦公地點，公司的實力可是相當雄厚的。
「實在抱歉，我覺得跟貴公司招聘的職位不太相符……」她考慮了一下還是婉拒了對方的邀約，雖然也沒想去多高大上的公司，可這家公司她不想浪費時間再去。
「還是過來聊聊吧，主管的領導覺得你簡歷特別合適，而且我們的待遇和福利也會讓你滿意的。」女人不死心在電話里繼續說。
倒是初試的時候沒提薪資待遇的事，說到這個關鍵點，她倒是有點心動，最後還是答應去參加複試了。
第二天按時趕到那家公司，發現參加面試的人很多，坐滿整個小房間，還有人是站著的，大家被逐一叫去跟主管領導面談。
果真跟主管領導的談話很順利，他又說讓HR過來跟錢萊萊談薪資待遇，看這情形她馬上就要有工作了。
「我們公司是底薪和提成的薪資結構，你的崗位是底薪3500塊，提成主要看每個月微博、微信發布的內容和粉絲增長量，不過提成最少也有3000，有五險，每天還有15塊飯補……」HR笑著介紹。
「那試用期多久呢？」聽著條件真是一般，錢萊萊心想一點也不滿意，不過還是問。
「3個月……」HR答。
聽到待遇一般再加上漫長的試用期，還有沒有公積金，這是哪門子的好待遇，她有點無語了，不過接下來HR的話更加的奇葩。「其實試用期如果表現好是可以提前轉正的，不過你也知道咱們是地產公司，需要考一個地產執業資格證，350塊，這個錢轉正之後公司給報銷……」
聽到這的時候，錢萊萊終於明白他們的套路了，她也不是剛步入社會的淳樸學生，何況為了寫作每天都會瀏覽大量的新聞，這騙局她馬上就識破。
「不過我只是應聘新媒體運營，和地產執業也沒關係啊！」雖然她很想起身怒斥騙子，但畢竟自己勢單力薄，在人家的地盤還是別正面衝突的好。
「這個是公司規定，每一位員工都得有資格證。」HR面不改色的說。
「嗯，那我回去考慮考慮吧。」說完不管HR再說什麼，她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想想就生氣，又白白浪費下午的寶貴時間。
正在這時候，錢萊萊的電話響了，她接起來之後是個男人的聲音，不過HR這個行業很少有男人，剛才的事她還心有餘悸，所以如同驚弓之鳥一樣，心裡充滿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