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魏玉寶反水
馬小翠通過高正軍的日記了解了他的生活和習慣,通過退休證、房產證和存摺得知他是個有錢的主兒,於是馬小翠不但盯上了這些錢和房子,也盯上了高正軍。她冒充高正軍的保姆聯繫了他的大姐,等到他僅有的三兩個親戚到了醫院之後便裝出一副情深意切的主僕情誼來,不但得到了其他人的信任,並且還如願以償的成為了高正軍真正的保姆,因為她清楚這種情況的病人是不會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帶回家伺候的。所以她得到了伺候高正軍的機會,也就等於得到了高正軍所有的一切。
高正軍每個月三千多塊錢的退休金成為了她的工資和讓高正軍繼續活下去的生活費,馬小翠找人做了兩張她和高正軍的結婚證,她還在附近買了這處小院,存摺上三十多萬的存款全部進了馬小翠和魏玉寶的腰包,並且每個月只要保證高正軍不被餓死,還會有三千多塊錢的固定收入,結婚證原本是為了預防高正軍突然死了那天好賣房子用的,馬小翠也沒想到會在今天提前用上了。
「卧槽!你倆還真特么是缺德缺到冒煙兒啊!這種事都幹得出來?你倆這良心都特么哪去了?」張良聽到馬小翠說過這些事情之後氣的直罵娘。
「我說的都是實話,一點都不撒謊,我倆確實也就是為了錢,不過我這不也天天伺候著他嗎......」馬小翠說道。
「放你娘個屁!你那叫好好伺候啊?那人都成什麼樣了?他要是不喘氣我瞅著就像乾屍一樣!」張良罵道。
「小哥兒你別生氣,你看我媳婦這該說的都說了,咱再談談價吧......不行的話我馬上把他房子給賣了,雖然這地方不值錢,但是也能賣個十多萬塊錢,然後這些錢都給你們,你們就行行好把我倆當個屁給放了吧,行不?」魏玉寶坐在地上說著話,臉上掛著和他長相極為不符的諂笑。
「你倆還真行哈,人家活著,你倆得工資得存款,人家要是死了,你倆得房子賣錢!厲害呀!」李默說道。
「嘿嘿,都是為了混口飯吃,我這出了車禍之後腿也瘸了,啥也幹不了,也是沒辦法。」魏玉寶說道。
「這房子可不是說賣就賣的,不行啊,二十萬的話你倆還是只能放一個走!你倆自己合計吧。」張良一臉痞氣。
「不行!一個都不能放!還有一件事沒說清楚!」番淦一臉嚴肅突然說道。
「什麼事?」李默疑惑的問道。
「高正軍缺掉的魂魄在哪?」番淦問道。
「魂......魂魄......什麼魂魄?」馬小翠先是一愣,然後慌張的問道。
「對,高正軍的身上魂魄不全,缺掉的哪去了?」番淦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聽不明白你說的啥意思。」馬小翠神情慌張。
「你們說的什麼玩應不全?」魏玉寶眉頭緊鎖臉上不見了剛才的諂笑,一臉懵圈的看著身邊的李默幾個人。
「別特么裝蒜!快說!」張良說道。
「小哥兒,我真不明白你說的啥意思!......」魏玉寶話未說完,李默便已經用手輕輕的觸到了他的手上,一股熟悉的電流瞬間鑽進了他的腦袋裡,李默的雙眼漸漸模糊又漸漸清晰......漸漸模糊又漸漸清晰,幾秒鐘后李默沖著張良和番淦搖了搖頭,示意沒看到相關的記憶,隨後三個人一同看向了神色慌張的馬小翠!
「馬小翠!這件事你應該比他清楚吧?」張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於是大聲吼道。李默趁機緩緩走向馬小翠,準備伺機去讀她的記憶。
「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鬼啊魂的,我真不知道!」馬小翠低著頭不敢抬頭看李默三人。
就當李默悄悄的來到馬小翠身邊時,突然!原先關著的大鐵門「哐當」一聲被打開了,一股濃濃的白煙伴著刺鼻的氣味從門口瞬間衝進了不大的小院,將李默幾個人團團圍住,嗆的所有人都呼吸困難直流眼淚,睜不開眼睛辨不清楚方向。李默被突如其來的一幕驚的一愣神,緊接著向後退了一步,與此同時他只感覺面前一陣涼風襲過,捲起了一片白煙,然後就又是遮天蔽日的濃濃白煙。趴在地上的魏玉寶因為手被捆上了,所以沒法遮擋口鼻也動彈不了,趴在原地直咳嗽乾嘔,張良急忙蹲下身摸索著用一隻手幫他捂住了鼻子。
番淦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於是緊閉雙眼,一手掩鼻,口中念念有詞,另一隻手向眼前的白煙中左右一揮,頃刻間原先濃烈的白煙就像散架了一般墜到了地上,四處散開。
「卧槽!馬小翠呢?」張良剛剛睜開眼睛就發現原先跪在地上的馬小翠不見了!
「跑了?」李默瞪大了眼睛看著一旁的番淦。
「我剛才沒看到她跑啊,我就覺得眼前掃過一陣涼風,然後……」番淦疑惑道。
「先別說這些了,良子你看著他,番淦咱倆趕緊追!」說罷李默迅速向門外跑去,番淦緊跟在後。就當倆人剛剛邁出大門時,忽然李默發現了門口的地上多了一小堆紙灰,李默停下腳步看了看,然後小心的從最下面扒拉出來一小塊沒有燃燼的黃紙邊角。
「番淦,你看這是什麼?」李默疑惑的問道。
「好像是符紙!」番淦湊上前仔細看著,然後又聞了聞。
「符紙?剛才咱們進來之前有這個嗎?」李默問道。
「沒有,剛才什麼都沒有,我是最後一個進來的,大門是我關的,我記得門口沒東西。」番淦認真的說道。
這時張良已經把滿臉鼻涕和眼淚的魏玉寶給扶了起來,正攙著他一瘸一拐的向門口走來。
「這東西我知道是什麼!」魏玉寶走到跟前說道。
「你知道?」李默轉頭看向他。
「這是畫符的紙,我就知道馬小翠跟那個老東西之間肯定有事!一定是他把我媳婦整走了!讓我抓到他我一定剁了他!」魏玉寶一臉兇相惡狠狠的說道。
「把話說清楚,怎麼回事?你媳婦跟誰有事?那個老東西是誰?」張良問道。
「我在敖東城裡有個遠房親戚叫龐老三,歲數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是輩份比我大挺多我得管他叫舅姥爺,從前聯繫的不太多,第一次見面還是在我爹死的時候,這老小子在敖東城火葬場跟前開了一個小店,主要就是賣點扎紙和花圈,不過平時出手挺闊綽一點都不摳,所以我和我媳婦每次進城都會給他帶點農村的野菜野果,他也每次都請我喝酒,喝醉了就住在他家,我早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兒了,我就猜到了應該是他給我戴了綠帽子!卧槽他娘的!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我說我媳婦沒事怎麼總是往外跑,有時候還不回來!」魏玉寶氣的直咬牙根。
「先別著急罵人!你怎麼知道這是符紙?你怎麼肯定就是龐老三的?」李默問道。
「他家裡有挺多這東西,上面用紅筆畫的又是小人又是圈圈的,我問他這是幹什麼的,他告訴我是鎮宅辟邪用的符,有一次我跟他喝酒時候又嘮起了這東西,那天他也有點喝多了,所以就借著酒勁給我耍了兩招......」魏玉寶說道。
「給你耍什麼了?」李默問道。
「那天他手裡就拿著這種符嘴裡嘟嘟囔囔幾句之後就扔到地上著了起來,然後還冒出來挺多白煙,就跟剛才一樣,讓人都睜不開眼睛,後來他又拿了一張符嘟囔了幾句之後貼在了燒給死人的那種紙人的腦門上,結果那個紙人就會動了!當時都給我嚇得醒酒了!他跟我說這都是他年輕時候跟人家學的一些唬人的小把戲,但我總是感覺他家有點不對勁兒。」
「怎麼不對勁兒了?」張良問道。
「他雖然是賣花圈和紙人的,可是他家有一個屋子裡面放了挺多黑罐子,那上面都貼著那種符,然後......然後我還在他家見到過鬼......」
「在他家見過鬼?你是喝多了吧?」張良說道。
「他也說我是喝多了,但是我自己清楚那天我根本就沒喝多,不過他還說就算在他家看著鬼也正常,因為他家就是賣死人東西的,人家想來逛逛也正常,所以後來我就沒再提起這件事。」魏玉寶說道。
「那這麼說剛才就是龐老三耍的把戲了?」李默問道。
「肯定是他,本來今晚上他就跟我約好了要來我家喝酒,剛才肯定是他來了。我早就猜到他和我媳婦倆有事,只不過我一直沒抓到現行,況且我這個殘廢還得指望馬小翠掙錢養活我,所以我一直沒吱聲罷了,要不然剛才不會就給她一個人救走了,不管我死活......」
「快說,龐老三家在哪?」李默問道。
「好!既然他倆不仁也不能怪我不義!龐老三家就在火葬場門口東面的第三家平房,房檐掛著一塊『老三花圈扎紙鋪』的牌子,反正要死就特么一起死,總不能讓我一個人進大牢,誰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