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你是誰
的確，王西平既沒有立場，也沒有任何資格打聽一個組織最核心的秘密。
可是一想到一群人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裡面，大部分人還是嘯林的皇族，這就不得不引起王西平的重視了。
嘯林這樣不聲不響的滅了國，如果安梅馨他們處理的妥當，沒人察覺到，這還好說一些，但萬一呢？萬一有人追查起來，青木堂脫不了干係，連帶著周邊其他四個區可能都會被波及。
這是王西平並不想看到的。
「如果我說這是我應該打聽的呢？」王西平淡淡道：「雖然在你看來，我沒有資格，也沒有身份去知道這件事。但剛剛你也看到了，嘯林幾乎所有的皇族都死在了那個通道內。這個責任，你們青木堂是推脫不掉的。」
「所以呢？」
「所以？你青木堂堂主的位置，也會受到威脅，難道說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凌霄嗤笑一聲：「我若是擔心，那便不是我了。王西平，你如今敢如此這麼冒犯的跟我說話，要不是看在小熊的面子上，你早就被我千刀萬剮不止一百遍了。我勸你少打聽這樣的事情。」
安梅馨他們的行為在王西平看來和叛變差不多了，可凌霄一點都不急，莫非他身上真的有什麼籌碼，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思考間，凌霄打斷剛剛這個話題，轉而看向床上動彈不得的裘偉。
裘偉從皇宮出來之後，整個人就變得非常僵硬，像沒有生命的死屍一樣。
凌霄仔細觀察了一番，皺眉道：「看樣子脫離了皇宮範圍，死士接收不到新的命令。」
「新的命令？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不是靠人的語言或者行為來執行任務的？」
「自然不是。」凌霄冷冷道：「既然你把死士帶出來了，告訴你一點也無妨。」她伸手摸著裘偉眼睛上的傷口：「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當死士，或者擁有死士的資格。挑選死士有多嚴格，相信你已經知道了。絕斗場是其中之一，另外一個方法就是專門找到那些熱血衝動的年輕人，這種年輕人做事絲毫不考慮後果，對執行能力也很強。只要從他們的腦子裡拿出來一個東西，就能讓他們無條件服從命令。」
這讓王西平想到了現代的一個科學手段。
這個辦法是一八几几年一個科學家發現的，人的腦子裡有個叫做前額葉的組織，這個組織是控制人的一系列行為受不受控制，還有對外的感知。
後來前額葉切除手術廣泛運用於治療抑鬱症，但因為後續的副作用太大，影響太深，最後被廢除了。
看死士這個樣子，很像被摘除了前額葉，但至於為什麼會在眼睛的部位，王西平真想不到，聽說還有在其他部位的。
「拿出來之後就是這個樣子？」王西平皺了皺眉，正常和外界交流的感知都沒有了，這種人活著還不如去死。
「差不多，控制與否，就看切除的是完全還是不完全。」凌霄仔細看了看：「這個辦法雖然簡單有效，但我不是很贊同，失控情況也有發生過……這兩年我沒怎麼接手過了。」
王西平揚了揚眉頭：「這兩年？難道你一出生就會跑會跳會講話了？」這麼老成的話，可不是一個奶娃娃能說的出來的。
他終於搞清楚凌霄身上的違和感從何而來了。
一般來說，新人格的生成是隨機的，不可控制的，凌霄表現出來的就很像早就已經習慣了青木堂的事物，也了解青木堂全部的秘密，這是一個新人格應該知道的事情？或者，她的學習力有那麼驚人。
退一萬步講，王西平在青木堂待了那麼久，對內部也算了解一些，這種管理模式和手段也不是短時間內形成的。王西平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到底是誰？」
凌霄輕飄飄的看了一眼王西平：「與其質疑我的身份，倒不如讓我質疑一下你的身份。」
兩人相望，都沒怎麼說話。最後是王西平雙手舉起：「算了，就當我沒問。」
「算你聰明。」凌霄扯了扯嘴角，接著低聲道：「我累了。」
眼眸一垂，緊接著打了個哈欠：「哇，睡得好飽！」
人格又轉換了。
「咦，這怎麼有人躺在這裡？」小熊發現自己距離裘偉如此之近，急忙跳下來：「他是誰呀？」
「沒誰。」王西平笑著抱起小熊，果然還是小熊比較可愛，揉捏揉捏的讓人很舒服。
小熊趴在王西平身上：「我聽凌霄說，你們遇到了危險？隨從甲乙也沒回來？」
王西平眼神黯了黯：「沒什麼，都過去了。」
小熊清澈透亮的眼神看著王西平，突然抓住他的嘴角往上一扯：「我不希望你不開心，也不喜歡你不開心的樣子。」
「嗯。」
前後人格差距這麼大，讓王西平有點不忍心找到所謂的真相。
「你還想睡覺嗎？」
小熊搖搖頭：「凌霄說，這段時間能不睡就不睡，她可能還要出來很多次的樣子。」
王西平點點頭，接著問道：「小熊，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見到凌霄的？」
「哎呀？」小熊冷不丁被這麼一問，面上浮現出困惑：「你這麼問我……我也記不清楚，我只記得小時候我經常跟著不同的人家，總之過的不太好，然後有一天我又被送走了，再然後就遇到了凌霄。」
這孩子果然是孤兒，而且還是被賣來賣去的那種孤兒。
「我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很黑的地方，凌霄告訴我不用害怕，還告訴我怎麼走出去……等我出去的時候，有很多人圍著我，對我跪下來，喊我堂主。」
小熊高高舉起雙手，一臉歡呼雀躍的樣子：「然後我就是堂主啦！」
王西平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嗯，你是堂主。」
「我是堂主！」
少了人的府邸里在晚上顯得格外幽靜，孫老被自己打發出去送林嫣蕊他們，沒人在自己耳邊嘮叨還不太習慣。
才躺了沒多久，程妄言從院子外面跳牆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