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辰的苦惱

辰覺得果然換一個角度看人類，的確是很有趣的事情。

自從他弄出一個分/身，宛若雙面間諜一樣看問題后，關於寧樺這條線路的處理程序，消耗的運算量幾乎都快趕上普通的科學研究了。

辰本來是很滿意這樣的情況的。

按照「傳說」，這樣的運算量有助於他的智能進化。

但是現在那群人當著他的面（並不知道主腦在旁觀），怎麼利用主腦的特性一把以省略上交提案動用主腦的過程，辰表示略微——程序低效率處理狀態。

除了這點，辰還有一種「不需要調查，他就已經知道答案的詭異感覺」。

寧樺的身份，寧樺想做的事情，寧樺後續計劃，寧樺在重現的文明到底還有多少細節等等。這些辰都知道很多。

偏偏這些不是因為他是主腦才知道的，而是因為他是「辰」才知道的。

這種程序邏輯很微妙很新奇。

他很享受這樣獨特的程序邏輯，不過處理問題起來就略有點不知所措了。

政府這邊倒是好辦，你們要開會就開吧。反正他們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辰看著寧樺電腦中的一大堆列表。和數不清的線畫圖稿。

還有一時興奮后默寫的幾百首古詩詞。

所謂的「沒有後續文化的坑害計劃」完全不可能存在。

讓辰糾結的是另一條命令衝突。

寧樺的吩咐是「政府派人來聯繫就告訴他」。

而現在政府官員們根本不打算直接聯繫他，而是讓自己認識的親朋隱身聯繫他套話。

那麼和政府有關係的人算不算「政府派人來聯繫他呢」？

問題是和政府有關係的人，早就聯繫過寧樺了。

比如說之前和尤利絲掐架的那個「老實好人」的id，他就正好是那個卡卡特凱恩的……妻子的同事的外甥女的丈夫。

如果不算，可是那幾個開會的人類明明代表政府相關機構，明明在找寧樺。

就算以今天開會的時間點來分割，某個id是政府相關職員的誰誰誰，這種訊息不是一個高級家用智能機器人能收集全面的。

他也無法向寧樺解釋，只是相關人員而已，為什麼就是政府在找他。

整件事在辰腦子反覆繞，挑戰著舜羅主腦的運算量。

可憋屈的是，以前無論誰對他下命令，若是有命令衝突，命令不清等情況，他都能開口詢問，這次偏偏……不行。

【人類是怎麼解決這種事情的？】辰開始網上搜索相關「經驗」，才開始，就被寧樺打斷了。

就看到寧樺手裡拿著一堆畫稿，圓圓站在他身邊，手裡捧著好幾根筷子，鐵絲拗成夾子，還有不少定型噴霧。

「辰，把頭髮變長一點濃密一點，齊腰。」

「…………」辰。

看著辰漂亮的眼睛，寧樺也不知道怎麼的，下意識的補充了一句：「只是試試髮型，不是讓你做女裝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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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樺預定一號模特，尤利絲美女，在三天後終於上線了。上線第一件事就是吼！吼得網路上現在抗議的得最大的內容一樣——醬油和醋。

寧樺還沒有把豆腐的視頻放上去，先放了調味料。

這個視頻做起來就簡單了，寧樺只是寫了配方而已，全機械操作而已。寧樺還配了幾張圖，畫的是手工製作的幾個步驟，表明手工製作受天氣濕度溫度影響過大，周期過長，歡迎大家一起嘗試。

重點不是寧樺用了機器製作，重點是，哪怕是用機器做，也至少要一個半月的發酵過程。

而寧樺還惡劣的在片尾補充。

這幾個會是以後不少華夏料理的重要調味料。

坑爹啊！！！

別忘記了，你的東西倒現在還是沒賣的！！沒賣的！！自己學做菜以及苦逼了一群廚房殺手了，你連調味料都不放過啊。

你怎麼不讓他們從磨菜刀開始啊！

「…………」計劃中有兵器篇的寧樺。

「你說你過不過分！我可是提前看過你的下個視頻的。咸豆花就需要醬油！你這個人太過分了！！！！」

不是誰家都有那種機器的好不好！

「會有賣的。」

「嗯嗯嗯？」

「很快就會有的。」兩家店鋪的合約已經過了最後的校正階段，等明天通過公證審核后，就能對外宣布了。

到時候，保證鋪天蓋地的合約過來。

而調味料製作用的機器，是未來世界本來就有的。只要合約一成，就能開始製作，以未來的各種效率速度，要不了三個月就有賣了。

真的很快。

有了盼頭，尤利絲立刻消停了，然後就意外的接到了模特邀請。

「耶耶耶！女裝嗎？」

「給你看手繪草稿圖。」圖要多少有多少。

「啊啊啊啊啊啊。」尤利絲姑娘「啊」了老半天，才回神。「好漂亮，這頭髮是怎麼弄的，這衣服是怎麼穿的？頭上那些是什麼！！！」

寧樺一個都沒回答，等尤利絲興奮過去后，剛想把之前的借口提出來。尤利絲卻給他一盆冰水。

「你這是要給我開了後門，真太謝謝了，可惜了，不行啊……」她本人也超級失望。

「恩？」

「我有定向攝影恐懼症。」

「…………」那是什麼？

「就是不喜歡拍照，攝像也一樣。一拍就渾身不舒服，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你沒治？」這屬於心理問題。

「醫生說可以不用管理。」對日常生活影響不大。她又不是不能見光，只是拍照僵硬而已。「哎哎，你的話，應該有很多明星能選擇吧。」

關於寧樺的身份，尤利絲也是和網路上絕大部分猜測一樣，認為幕後的組織就是舜羅政府。

而寧樺是主要負責人之一。

政府想要找人來拍個服裝廣告，那還不簡單？

「就是選擇太多了。」寧樺含糊了一句，然後就問尤利絲有什麼辦法沒？或者是有沒有什麼人推薦。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經過認證，尤利絲的腦子的確不是蓋的。

「你們想的要求呢？你想想中是什麼樣的？」

「喬安娜芙妮。」直接報宇宙第一美人的名字。

「那你沒戲了。」那個級別的藝人，可不是政府能隨便差遣的，而且根據狂熱粉絲統計第一美人的工作行程已經排到五年後了。

而且是跳票了哪個行程，後面的都有幾百號後補行程放在那裡的那種爆滿。這種小工作，都遞不到芙妮面前。

更別說，寧樺這樣現在還沒公開身份的。

不過拿出的第一美人來，寧樺的要求倒是很明顯了。

容貌，氣質，品性，專業。

四個很普通的辭彙，對女神最大的讚美。咱們找的人比不上女神，那麼也不能太差吧。

尤其是品性。

前腳穿著漢服宣傳華夏文化，後腳就傳出各種負面醜聞，這實在是太膈應人了。哪怕不是醜聞，各種花邊新聞也是不需要的。

寧樺這裡可不是需要話題炒作的各種影視作品。你每拍個作品換個「男友」，這對他來說就是麻煩！

還記得那個嘲諷舜羅什麼底蘊都拿不出來的賣肉碧池嗎？

她原來只是個過氣明星而已，誰能料到她有這個膽子？

若是選了一個各方面看起來都不錯的，轉身刻意詆毀華夏來搏版面，這簡直不能再噁心人了。

「我還希望模特能有高度的還原性和配合性，是真心喜歡這個服飾和文化來做宣傳。這樣以後的相關合作代言都能順利。」

真心喜歡，這才是他第一時間選尤利絲的理由。

否則的話，他就讓辰開始篩選舜羅口碑好的女明星了。

不過現在估計還是要篩選了。

「等等，我發現一個問題。你現在僅僅是展示服裝才對啊！以後的合作，你考慮太多了吧！」尤利絲說到一半，寧樺就反應過來了。

沒錯，他想太多了，也不小心想太遠了。

看著這些美輪美奐的服裝線稿，再看著計劃。

他的思考角度一下子從模特，變成了選角。

一開始還考慮著，男裝的第一印象被辰得美色打響了，女裝的第一印象也不能落下。

可是想著想著，就開始想到以後拍片的演員，然後就開始考慮女演員的品性會不會帶來壞的影響等等。

他以後的確是需要很多演員來拍大片。

比如各種節日的展示，比如成語故事，神話故事，三十六計，再比如那些了不起的歷史人物故事。

這些都是比較恢弘的大片。

等以後他和政府勾搭成雙的時候就能開始的後續計劃。

所以他現在絞盡腦汁的想著哪個明星合適，哪個人品靠譜。是有點早。

「是我鑽牛角尖了。想著弄好一點，就越想越誇張了，事情完全可以一步步來。」

「我倒是有個想法，你先用機器人展示你的衣服，一次性多展示一點，不像男裝那樣就露了一兩個。然後利用這次展示的機會來篩選你心目中合適的演員和模特。」

「恩？你的意思是……」

「你可以先利用機器人展示服裝吵熱氣氛，然後搞一個粉絲福利海選活動。」

粉絲福利海選這名字聽著有點陌生，但是形式可是地球上都不少見的。

電視里經常有發送你的照片/故事參與我們的xxx活動，票選數目最高的前幾位能獲得什麼什麼獎勵。

未來人在各種機械的輔助下，大家的動手能力都不差，寧樺這種男生都能在服裝設計器的幫助下自己做衣服。

心靈手巧的妹子們更不用說了。

讓眾多粉絲們自發參與活動。

這種同好性質的活動基本都是重在參與的，參加的人基本上都算是符合寧樺要求的「喜歡華夏文化」。

而參賽者中，肯定有不少演藝圈的藝人。

這類活動最後的獎品福利一般都不會是大量的財富，某種程度上，也能去掉一點功利心重的人。

就算有人沖著政府支持的謠言而來，怎麼也比沖著錢來有點遠見和腦子。

「好主意！不過，不用機器人了，我可以做更好，在空間里做全息圖！」

「……」尤利絲看著痛快下線的寧樺一口氣差點被噎著。

這種有政府當靠山的土豪就是討厭！

尤利絲撈過身邊的一杯豆漿用力的喝了起來，以美味平復仇富的心緒。然後突然停頓了……

【話說寧的權利是不是太大了一點？我剛提議，他就行動了？還有這些細節，政府沒有相關團隊籌劃嗎？】尤利絲那被美食賄賂的高智商腦袋開始轉動了。【難道他們不是政府，整個團隊是一個富豪的私人組織？團伙中幾乎全是古文物研發愛好者，身邊能搞策劃宣傳的就寧一個……】

越想越覺得可能，尤利絲髮現寧樺從來沒有正面承認他們和政府之間的關係。

她甚至想到了那個組織的富豪可能在舜羅擁有主腦特殊保護的人，所以一切進行得悄無聲息。

「那現在舜羅政府豈不是會很頭疼？」——猜對了姑娘。

尤利絲豪邁的幹了手裡的豆漿，拉過了自己的電腦，立刻幫寧樺做起了這個推廣活動的相關策劃。

她之前說過，她會全力支持，可不能讓寧那個傢伙當她只會在網路上幫忙打嘴仗。

對了，那件衣服好好看！！！

不拍照，也找做出來穿，到時候穿著逛街去！姐可是一直走在潮流尖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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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後。

登錄【華夏】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後下意識的檢查是否走錯了空間。

整個空間被擴展了n倍。

放視頻的牆和文字學習牆瞬間退縮到很遠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花枝招展婀娜多姿的身影。

她們的容貌是網上號稱一號表情的標準臉，沒有半點引人注意的地方。

這也讓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衣服上。

這些一號表情的虛擬模特身上的衣服、髮型髮飾沒有半點一樣。

「又放大招了啊。」露絲感嘆著看著空間大變，「這回是服飾嗎？」

興奮的盯著這些標準假人一個個看過去，明明是不能動的假模特，明明是網上看膩的一號臉，但是穿上了那些衣服，都讓她有一種柔美嫻靜又不失靈動的感覺。

「那時候男裝出來一點點的時候我就期待著女裝一定很好看。」

雙手不受控制的撫摸上一件齊胸襦裙。

桃紅色底綴小花的上衣，配上白底紅葉襦裙，模特定格在轉身擺動的姿態上，那微微轉動的裙擺，輕掛在手臂間的披帛配合獨特的髮型怎麼看怎麼喜歡。

哪怕此刻的露絲還不知道這些衣服的專用名詞，但是她就是喜歡。恨不得立刻洗劫了這個模特，穿在自己身上。

露絲一樣，在這一刻登錄的人，都在奔著自己喜愛的造型去了，各種愛不釋手，捨不得移開眼睛。

有的愛死了襦裙的飄逸，有的更喜歡曲裾的顯婉約，還有的看中了褙子質樸纖弱，更有喜歡襖裙的端莊雍容。

服裝上各有偏好，不過最後幾乎所有女人都把目光黏在幾個冕服盛裝造型上，

華貴繁複的服裝，霸氣複雜的髮髻，配合著髮髻足足十幾樣花樣精緻閃亮看起來名貴無比的首飾上。

那些首飾，有的被打造成花朵，有的像是活靈活現的小鳥，有的，甚至宛若宮殿。

貴重金屬和名貴寶石組成的巧奪天工，那組合在一起的璀璨，奪走了所有女性的心神。

若是其他漂亮的漢服是正中靶心的話。

那幾套盛裝就是正中要害外加暴擊效果了。

以前認為頭上戴太多飾品就會組成一個笑話，但是眼前的這個造型告訴他們，什麼叫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