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潛入江心

懸浮在空中的雙腳不停地蹬踹著，企圖能夠觸碰到無形無影的章鳳年。雖然我的眼睛看不到他，但扼住咽喉迫近死亡的真實，讓我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就在我的面前。

我的掙扎於事無補，反而抗爭越是激烈，距離死亡的腳步越快。大腦缺氧，眼前開始出現灰黑色的光暈，彷彿是那條接收死亡靈魂的通道正在緩緩開啟。

「章鳳年，如果你真的殺死了他，你永遠也無法知道最後一塊龍骨的下落。」

聽到慕容青樹的話，章鳳年冷冷地笑了笑，「我知道除了他以外，你和齊步之也都看過最後那半張日記的內容。你的威脅對我根本沒有用。不過，念在他們的傅家一直保留著青魚的份上，我可以繞他一命。但你們必須要告訴我最後一塊龍骨的下落，否則你們都要死。」

如果我們不告訴章鳳年最後一塊龍骨的下落，我相信他絕對會殺了我們。

脖頸間陡然一松，我跌落在雪地上，貪婪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眼前的視野慢慢的恢復。

「我可以告訴你最後一塊龍骨的下落，但你必須要告訴我那條青魚是怎麼回事？」

話音未落，衣領陡然攥緊，章鳳年怒喝道:「傅傲楚，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挑戰我耐心的下場只有死。」

「章鳳年，我絲毫沒有懷疑你的能力。我也相信你說的。但，即便是死，我也要弄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脖頸間的禁錮陡然一松，章鳳年的聲音突兀第有了一抹落寞。

我緩緩站起身，看著眼前的空地，說：「最起碼會死的坦然一些！」

「想要我告訴你們有關青魚的事情也可以，但你們首先要把最後一塊龍骨藏匿的地方告訴我。只要我拿到最後一塊龍骨，我必然會把你青魚的事情告訴你！」

齊步之不屑地哼了一生，「章鳳年，你以為我們都是三歲的孩子嘛，相信你的鬼話！」

聽到「鬼」字，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的確，站在我們面前的章鳳年，的確不能算是一個人，或許算是一隻鬼。

看著齊步之，我無奈地說道：「齊大少，雖然我們不是三歲的孩子了，但是現在我們現在不得不相信他的鬼話！」

齊步之翻了翻白眼，兀自走到一邊。

「說吧，最後一塊龍骨藏在什麼地方？」

我指了指茫茫的牡丹江的江面，「最後一塊龍骨，就藏在這江水中。」

任大海快步走到我的面前，扭頭看了看章鳳年站立過的地方，神色焦慮地說道：「傅先生，我也知道最後一塊龍骨藏在這牡丹江中。可是這牡丹江的流域那麼大，如果不能確定具體的位置，想要找出來，無疑是大海撈針啊！」

我明白任大海話里的意思，他擔心如果我們找不到龍骨，章鳳年或許真的會如他說的一般，將我們全部殺死。

「傅傲楚，任大海提醒你的沒錯，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如果你們找不到那塊龍骨，後果我想你們是十分清楚的。」

對於章鳳年的威脅，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如果他要殺我們，我們根本就沒有反抗掙扎的能力。

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任老伯的日記中記錄的內容是否屬實。如果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最後一塊龍骨的下落自然確定了。而且，那麼多年過去了，最後一塊龍骨藏匿的位置會不會有所變化，我的心裡也沒有把握。

咔嚓嚓，從江水中傳來細微的聲響。只是，夜色深沉，根本看不清楚這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

身旁的任大海的臉色陡然變得難看起來，趕忙說道：「傅先生，齊醫生，如果最後一塊龍骨真的藏匿在這牡丹江中，咱們還得儘快下水打撈出來才行。」

「為什麼？」

「我想你們也聽到了遠處的咔嚓聲，這是江水結冰的聲音。也就是說，江面開始冰凍了，如果我們不抓緊時間下水，我想過不了多久，江面就會被冰凍住的。那個時候想要下水打撈，難度可就大了許多，也會危險許多。」

任大海說的沒錯，一旦江面冰凍，我們想要下水打撈，必然需要在冰面上打出一個缺口。可是，江面下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根本不清楚。一旦想要從裡面出來，還必須回到這個缺口處。畢竟，江面冰凍的厚度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鑿出洞來的。

想清楚了這點，我決定儘快下水去打撈最後一塊龍骨。

「傲楚，你真想清楚了？任老伯的日記里雖然說了最後一塊龍骨藏匿的地方，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誰知道那塊龍骨的位置會不會發生變化呀！」

「盡人事聽天命，何況我們現在除了下去打撈之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是！」

「齊醫生，我和傅先生一塊下去。即便是打撈不上來那塊龍骨，也會將他安全帶回來的。」

任大海一共準備的四套潛水設備，已經下水的老謝和叢喜順用了兩套，剩下的兩套也穿在了我和任大海的身上。

「傲楚，這氧氣瓶的儲存量夠你們在水下待一個小時的。但是，水下的情況誰也不清楚。所以，一旦超過半個小時，你們就得返回了。記住，最多不能超過四十五分鐘，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我拍了拍慕容青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們會安全回來的。」

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我們便向牡丹江走去。

剛剛接觸到江水，我就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身上的潛水服雖然有保暖的功能，但是腳下的江水實在是太冰涼了。而且，隱隱約約還能感受到正在凝結的冰凌。

「傅先生，江面的水比較涼，但水面之下就會好一些。好了，我們現在即將下水，傅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最後一塊龍骨究竟藏匿在什麼地方？」看著我，任大海趕忙解釋道：「傅先生，您別誤會，我只是覺得自己比您要熟悉這一帶，所以.....」

「大海，我沒有誤會，你說的的確是事實。我只是告訴最後一塊龍骨藏匿在江心裡，但具體是什麼地方，只有等我們到了那裡，我才能告訴你！」

「好的，那我們馬上下水！」

就在我和任大海準備朝著江心出發的時候，章鳳年的聲音再一次在我耳邊響起：「傅傲楚，有關青魚的事情，等你找到最後一塊龍骨的時候，就會清楚了。」

划水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一下，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我不明白章鳳年說的這句話的意思，不過，他話里說的很明白，青魚和最後一塊龍骨有關，但究竟是什麼，也只能等到找到最後一塊龍骨才能夠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