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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密的唇齒糾纏,讓喬暖自身全身都在開始發熱。她趁著呼吸的間隙微微退開,發現何決注視著她的眼睛異常明亮。
不過對視了一眼,何決再一次吻上她的唇,輕輕啟開牙關,攫住她想要退縮的舌尖。
這個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熱情,讓喬暖沒來由地一陣心慌。肌膚相貼的部分,也好像在發熱一般。
何決的唇稍稍離開,隨即含住了她紅得要滴血的耳垂。喬暖頓時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種難以名狀的陌生感覺所佔領,似乎要滿溢出來,又似乎想要渴求更多。
與此同時,何決的手漸漸下移,從她睡裙的衣角下探了進去,扣住了她的腰。
何決的指尖像是有一團火,所經之處皮膚都被一寸一寸地點燃。
吻自耳垂又輾轉至頸間,喬暖身體緊繃,似乎一不小心自己就要飛速地墜下去一般。
何決的手指已經來到了她背後的內衣衣扣處,他抬起頭,緊緊盯著喬暖雙眼:「我……」
猶豫只是一轉念的事,沒等何決問出這個問題,喬暖就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隨後是一路輾轉綿熱的吻,從頸間到胸前。內衣被解開,何決的手掌覆了上去。持續不斷的的刺激讓那種陌生的感覺也逐漸累積,好像身體里被埋入了火藥,一絲火星就能將其引爆。
接連而來的是更加混沌而陌生的體驗,喬暖感覺自己就像風浪之中的一葉小舟,無法掌控自己,只能隨著何決的引導,被帶往讓人既覺得恐懼又莫名期待的新的領域。
身體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呈現出讓喬暖覺得羞恥的姿態,她不好意思地別過頭。何決卻將她的頭扳過來,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扣住她的手,伏□,貼在她耳邊用沙啞的聲音說:「我進去了,會有點疼,別怕。」
喬暖看著何決的眼睛,深深地點了點頭。
何決一手掌住她的腰,將她固定,然後緩慢而又有力地挺身進入。
一陣撕裂的疼痛讓喬暖不禁蹙眉低吟出聲,何決一邊親吻著她的唇和臉頰一邊低聲安撫。在持續不斷的疼痛中,何決終是完全進入。
他許久沒有動,等著喬暖漸漸地適應。
隨後衝擊漸漸加強,在最初的疼痛過去之後,是更加讓人失控的刺激。喬暖似乎要被混沌而灼熱的情緒淹沒,只能攀著何決的背,看著他的眼睛維持最後的一絲清明。
走到這一天,兩人經歷多太多,掙扎、誤會、退避、接納……
原來愛情真的是這樣神奇的東西,讓人可以不顧後果地全心奉獻出自己整個*和靈魂。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體會到這樣幸福得幾欲落淚的情緒。因為太過幸福,反而如此害怕失去。
最後的瞬間,何決死死地扣住她的手掌,一陣劇烈而強硬的衝擊,然後動作慢慢地停了下來。他退出來,在喬暖身側躺下,將細細的吻落在她發間。
一時房間里只有兩個人不穩定的呼吸聲,窗外是持續不斷的雨聲,如同一曲餘韻悠長的和弦。
喬暖靜靜地看著何決依然明亮熱烈的眼睛,一時之間覺得好像什麼語言都是多餘的。
何決輕輕摩挲著她散開的長發,微微挑了挑眉,低聲問:「怎麼樣?」
喬暖將他腦袋輕輕一拍,「要死,別問我。」
「不問清楚不利於下次進步。」
「還下次,想都別想。」
「那可由不得你。」
「喂……唔……」
雨聲持續不斷,在這江南的雨夜中,好像俗世的一切都離他們而去。
第二天喬暖快到正午才醒過來,全身酸痛得好像是被打散了重組一樣。何決不在房間,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她費力地起身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剛剛從浴室出來,何決就回來了。
他將傘撐在門后,把手裡提著的塑料袋放在桌上,湊過去親了喬暖一下,「過來吃飯。」
對於何決精神奕奕還能有精力出去買飯這件事,喬暖覺得非常不忿,憑什麼她跟了趟戰場一樣,而何決不但沒事反而像是打了好幾升雞血。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哼哼。
何決看她一副氣鼓鼓地樣子忍不住笑出聲,「我說,多大的人還這麼孩子氣。」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沒賣乖,賣力而已。」
「……你還能更不要臉一點么。」喬暖白了他一眼,將食物從袋子里拿出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當然沒問題。」
「作死。」喬暖伸手拍了他一掌,將米飯分進兩隻塑料碗中。
何決也不再和她抬杠,在她身旁坐下,一起吃著已經有些冷掉了的飯菜。紅燒獅子頭沒有喬暖想象得那麼好吃,乾絲倒是不錯。
吃完之後何決喊人將房間打掃了一下,然後商量著下午的行程。
「雖然我是很想去玩,不過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喬暖趴在床上,沒精打采地說。
何決臉色立即現出關切的神色,「不要緊吧?嚴不嚴重?」
喬暖看了他一眼,「沒事,你要是想出去玩的話就一個人去吧,我想就在旅館里休息一會兒。」
「別傻,你不去我一個人有什麼意思。」
喬暖眨了眨眼,「那你不是很無聊。」
「不會,」何決在她身邊坐下,輕輕撫摸她的長發,「和我講講你在s市的事吧。」
「其實沒什麼好講的,就是加班改稿被駁回,循環重複一百遍」喬暖將頭枕到何決腿上,仰頭看著他,「我倒是想聽你說說看你的事。」
「想聽什麼?」
「比如,你和雲瑤妹妹的事啊,有沒有人追你啊什麼的。」
何決嘴角微微往上一勾,「怎麼感覺一股酸味。」
「誰叫你這麼帥呢,不放心還不行么。」
「許雲瑤在b大,我們去的第一年她就和她同系的男生戀愛了。」
「不是吧,她喜歡你這麼多年,還霸氣十足地來跟我示威,怎麼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許雲瑤找你示威?」
喬暖暗道一聲糟糕,說漏嘴了,「呃……很早的時候了。」
何決皺了皺眉,「我覺得比起讓我說在b市的事,還是讓你交代清楚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更重要。」
「我保證沒有其他的了!」
「你最好說的是真話。」
「不能更真了!」喬暖伸出手,做賭咒發誓的樣子。
何決一把抓住她的手,輕輕握住,「我說過,其實當時所有的事情都有更好的解決方式,這兩年半的耽誤完全沒有必要。」
「其實我覺得,也並不算是耽誤,」喬暖看著何決清俊的眉眼,「有些事情,還是分開了會看得更加清楚。」
「無所謂,從今往後你都別想離開我。」何決目光堅定,一如這些年漫長的時光。
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五一假期很快結束,兩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城市。何決畢業還有一年,她這邊要轉回w市,也得經過一系列的申請和交接。這樣一想,既覺得充滿了希望,又覺得麻煩重重。
謝清晏從喬暖手裡把最後一片蘋果搶過來,斜眼看著她,「你和小決那個什麼了?」
「你,你怎麼……」
「太明顯了啊,喬暖小姐,」謝清晏揶揄說道,「你還可以表現得更加春心蕩漾一點。」
「……那又怎麼樣,我和他都是成年人了。」
「就隨口一說呀,男歡女愛本來就挺正常的,不過……沒忘了做保護措施吧?」
「這點不用你提醒。」喬暖把空掉的碟子放在到茶几上。
「真羨慕你們啊。」
「你早點答應韓策不就行了。」
謝清晏微微一頓,隨即聲音沉了下去,「我和他鬧掰了。」
喬暖一怔,「什麼叫鬧掰了?」
「老死不相往來。」
「什麼時候的事?」
謝清晏煩躁地嘆了口氣,「上個月的事,沒跟你說而已。」
「作不死你,」喬暖瞪了她一眼,「沒見過比你更口是心非的人。」
「嗯哼,過獎……」謝清晏剛一說完,突然皺眉,緊緊捂住嘴。
「怎麼了?」喬暖忙拍著她的背。
謝清晏擺了擺手,起身飛快地衝進洗手間。喬暖跟著走過去,看她在手撐著流理台,不停地乾嘔。
「你……」
「我恐怕是懷孕了。」謝清晏抬起頭,鏡中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喬暖也是一怔,「你還好意思讓我做保護措施。」
謝清晏漱了漱口,又順便洗了把臉,「現在說這個沒用,你下午能陪我去趟醫院么。」
喬暖看著謝清晏似乎毫不在意的神情,憂慮地點了點頭。
最後確認謝清晏已經懷孕八周左右。
「你打算怎麼辦?」
「打掉吧。」謝清晏把檢查單子裝進包里。
「你已經二十六歲了,考慮清楚吧。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既然不喜歡韓策,和他糾纏這麼多年有意思嗎?」
「你不懂。」謝清晏搖了搖頭。
「我是不懂!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吳子霖,有本事你就給他老老實實地守寡啊,一邊和韓策裹扯不清,一邊又表現出專情的樣子,你還能更作一點嗎?」
謝清晏雙手輕輕顫抖,「你是這麼想我的?」
「我不想這麼想你,可是你自己看看你做的都是些什麼事?」喬暖緊緊抓住謝清晏的手臂,「這世界上我放不下的人就只有我父母,何決還有你,我不想看你這樣你明白嗎?」
謝清晏沉默著,許久沒有說話。
喬暖嘆了口氣,終是有些不忍,「這麼多年,你一直都是看得更加清楚的那一個,怎麼這個時候卻糊塗了呢,」她握住謝清晏的手,「先回去吧,這件事我們好好打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