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有一家小店

睜眼，陽光穿過灰濛濛的玻璃，照出空中浮遊的塵埃，靜謐地遊動著，輕飄飄地落在遊戲艙上。

唐煌推開艙門，坐起身來，左右看了幾眼遊戲艙，撇撇嘴，說道：「得，浪費了張床。怎麼覺得自己成吸血鬼，都睡棺材里了。」

唐璜坐在窗戶旁，沐浴在陽光中，帶著一股出塵，眯著眼睛享受著陽光，呢喃自語道：「世界還是美好的，她還是愛我的。。」

「格拉~」唐煌拉過一把椅子，甩在唐璜身邊，身子往上一丟，攤成一坨，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眯著眼睛，懶洋洋地說道：「陽光真好啊。。怎麼了？」朝著旁邊的揚了一下下巴。

「不錯，遊戲挺好玩的。」唐璜筆直地坐著，背部挺成一條優雅的線，和旁邊懶洋洋地扭著身體，尋找最舒服姿態的唐煌形成鮮明對比。

「反正我也完不了，好玩就好玩吧。你今天早上怎麼怪怪的。算了，別說出來，自己的鍋自己背，是吧！哎，怎麼樣啊？」唐煌搓搓鼻子，朝旁邊抖了一下眉毛，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容，說道，「就是，掙錢的事情嘛！你有什麼想法沒？我給你參謀參謀。」

唐璜斜眼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轉動脖子，當一株熱愛光明的向日葵，語調輕飄地說道：「直播咯，有錢鵝不是說要大力投資嘛，其他平台應該也會跟上吧。。資本入場，報酬應該不少。。」

「哈哈哈！直播，你？哎，你這說話方式，有粉絲也得被你凍走！」唐煌在椅子上笑成了一團，賤氣地說道。

「這個遊戲沒法和觀眾直接交流，所以我只要完好我的遊戲就好。再者，世界這麼大，每一種類型的主播都會有粉絲的。」唐璜再次斜了他一眼，說道，「只要我一直贏下去就好。」

「你說的容易。」唐煌笑累了，兩腿一蹬，頭枕在椅背上，看著天空，一臉茫然，「瑪德，笑完了你，想想自己。。網路不能上，老夫這一身神功廢了八成。你說，要不老子收保護費去？」

「你確定不會被地頭蛇廢了？還記得唐蝗那個倒霉蛋嗎？」唐璜瞥了他一眼，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好好想想，加油，我去休息了。」

「滾吧。」唐煌看著天空，認真地想自己能幹嘛。本職流氓，第二職業黑客，然後會修點電子設備，然後就沒了。幹什麼能掙錢呢？

站起身來，咬著手指，左右打轉了兩圈，立定，推開陽台門，走到。

走到熙熙攘攘的城中村裡，唐煌拉了拉松垮的衣服，努著嘴，目光隨意地遊走。每座城市的光明各有各特色，但陰影都何其相似。

唐煌漫步其中，彷彿行走在家鄉的小道上，看著各色的人流湧來，又散去，認真地打量著，試圖找到自己的活路。

當路旁端著破鐵碗的乞丐？主意不錯，但是乞丐也是一門生意，一個初來咋到的新手想站穩，得把這附近的關係都拜一遍，不然會變成失蹤人口。還是算了。

擺攤算命？這職業真是堅挺，人類都在月球上造基地了，還沒消亡。這個倒是不用拜碼頭了，但是需要能說會騙，好的壞的就靠一張嘴，小流氓的嘴只有對女生才會靈光，要是對上那些大媽，估計兩句后就得演上全武行了。

唐煌坐在路旁小飯店的椅子上，支著下巴，看著人潮，一臉的憂愁。當流氓第一時間排除了，自己不想當孫子，也不想當屍體。

「哎呦~老闆娘，今天這小菜炒得不錯嘛！」身後傳來一聲猥瑣的聲音，像極了以前隔壁地中海的語調，懦弱，又想占點小便宜，「老闆娘，今天人也很美嘛！來來來，這個時候就別在廚房裡了嘛，大家一起出來喝一杯。」

唐煌回頭，可悲的髮際線，破舊的大衣，潮紅的臉色，還有看了就想揍的笑臉。別惹事，別管太多，自己的事情先解決了再說。再次扭頭看著人潮。

「那個。。謝謝吶，我不喝酒。。」身後傳來一聲糯糯的聲音，好像受驚的小鹿一般，「謝謝。。我。。」

「別嘛！老闆娘，我都照顧你生意這麼久了，大家喝一杯嘛。。」

「別。。你別拉我。。我不喝酒。。」

唐煌目光不耐煩地飄著，瞥見夾在花花綠綠的海報中的招聘，伸手拉了出來。招聘小工，廚房幫工。好，就你了！別的不說，唐煌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信心的，給自己做了這麼多年飯，要是沒兩三下，那日子真是難以想象的凄慘。

「來嘛。。來嘛。。」大衣男還在拉拉扯扯的，一隻手舉著酒杯，不停地勸酒，「哎呦！你他。。你誰啊！」

唐煌一腳踹在大衣男的椅腿上，他身子一歪，一屁股摔到地上，一臉怒氣地抬頭，看見高大的唐煌，把髒話吞下，有些惶恐，又有幾分被撞破好事的惱怒，再次說道：「你誰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是你大爺！」唐煌踹了地上的人一腳，說道，「滾蛋！管你誰！回家找你婆娘喝去！」

「你。。你憑什麼管我！」地上的人縮成一團，害怕地盯著唐煌，叫道。

唐煌很和善地笑了，笑眯眯地看著他，問道：「你是想找打么？」

「不。。不可理喻！」大衣男趕忙起身，面朝著唐煌，一路倒退到門口，然後撒腿狂奔。

「瑪德，這些猥瑣男就是欠打！」唐煌朝著他的背影比了一下拳頭，然後看著老闆娘。微微蓬鬆，披到一邊的頭髮，柔和的五官，有些畏縮的神情，帶著一種讓人想欺負的氣質。

「剛剛。。那人，還沒付賬呢。。」老闆娘弱弱地笑了，兩個食指雄偉的胸前交戰，糯糯地說道。

唐煌愣了一下，尷尬了，當作沒聽見吧。把手中的招聘往桌子上一拍，說道：「老闆娘，聽說你們在招小工？」

「那個。。那個人還沒付賬呢。。」老闆娘立刻直起腰來，有些緊張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手指扭成一團，放在小腹上，襯托得胸前更加宏偉，有些畏縮地再次說道。

唐煌舔了一下嘴唇，別開臉，身子微微前傾，指了指桌子上的招聘啟示，問道：「唉，我先問，你們是不是在招聘啊？」

「那個。。」老闆娘退了一步，弱氣地說道。

「先回答是，還是不是，那個，是你們的吧？」唐煌再次指了指招聘啟示，努力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被歐派引力吸引，說道。

「是。。」老闆娘害怕地點點頭，說道。

「那好，我應聘。」唐煌滿意地點點頭，說道。

「那個。。我們不招了。。」老闆娘不好意思地說道，目光有些躲閃。

「啥？為什麼不招了？」唐煌不樂意了，問道。

「因為，那個，我們生意不太好，所以就不招了，我們，那個，發不了工資。」老闆娘有些羞愧地低頭，說道。

「這沒事，我不挑。包吃，工資營業好就多給點，不好少給也沒事。」唐煌有些鬼使神差地說出這些話。這是由於對自己的廚藝有信心，相信自己能夠成為一代廚神，絕對不是因為老闆娘好欺負。

「那個。。我們也不招。。」老闆娘再次退了一步，搖著頭說道。

「這樣，你看，我剛剛幫你趕走那個猥瑣男，是吧！」唐煌笑的人畜無害，說道，「實話說吧，別看我這樣，我的廚藝不錯，你雇了我，里能做飯收拾，外能端菜跑堂，全能！而且，你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那些人渣，我罩著，包你順順利利！每個月給點錢就好。出來做生意，這平安錢，不能省吧！」職業習慣，說著說著就覺像是在收保護費。

「這樣，要不先試用幾天，不滿意你再趕我走，怎麼樣？」唐煌見對面還有些猶豫，和善地補充道。

「那。。那我們說好，先試用，你，你要幫我收錢。」老闆娘糾結著說道。

「好！這事算是。。」

「好你妹！媽你別怕！」門口突然狂奔進一個女生，一把推開唐煌，把老闆娘護在身後，怒氣沖沖地瞪著唐煌，叫道：「臭流氓，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