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幫手
等七師兄帶著差役上山,外邊的盜匪已經都死硬了——便如現代冷庫里的凍肉一般,確實是最為形象的死硬。
這些人竟然還屬於誇縣作案,包括死了的幾個,劫持來的男男女女都不是本地的,是在別處作案,跑到他們這裡避風頭外帶過年來的。賊窩裡的銀錢細軟被官差收拾好,七個男女,及那家丁與廚子夫妻,差役們原本也要帶走,家丁和廚子夫妻卻跪在墨峴跟前苦苦哀求。
原來他們雖也是苦主,但畢竟算是「從賊」了,這般被帶回去,少不得要挨一通板子,若是倒霉些,沒入奴籍、發配充軍,甚至砍了腦袋也不無可能。
那家丁卻不是為了自己,他那小少爺也是出自大戶人家,只是庶子出身,外出踏青,被劫匪劫了,原本只要交了贖銀,就能平安無事,誰知道大夫人太過心狠,老爺也是個吝嗇人,況且家中男兒不止少爺一個,竟然咬死了不交贖銀,最後甚至乾脆把少爺從族譜上劃去。
家丁原本是和其他幾個下人放回去送信的,見家主如此,心痛不已,跑到賊窩願給山賊為奴,就是為了讓少爺少受些皮肉之苦。如今哀求,也只是哀求墨峴能發發善心,收容他家少爺,否則若是交到官府手裡,必要送回家中,但是他家少爺現在這個樣子,若送回去……
他們見那些差役對墨峴無比客氣,甚至還有人稱呼他小侯爺,知道這個「俠客」便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一味叩頭哀求,卻不知道真正的菩薩,是墨峴身邊那位。
趙雁樂是一定要帶走的,無論過去的恩怨,如今趙雁樂這般模樣,他們還不伸一把手,馮思定那裡以後說不準要出矛盾。不過墨峴也已經下好了葯,雖然鬼醫能看出來,但那位心思比醫術更鬼的師父,想來也不會多事。
最麻煩的一個都解決了,對於其他人墨峴完全是無所謂,只要七師兄點頭,那麼他也就跟著點頭。
不過七師兄看了看苦苦哀求的三人,卻是苦笑一聲,搖了頭:「小墨,咱們帶著趙公子走。」
墨峴略一想明白了七師兄的用心,若他們自己無事,那帶著這些人也無妨,可是要不了多久這江湖就要亂起來了,墨峴還是那動亂的忠心,這些人並無自保能力,跟著墨峴,那可真是找死了。所以不帶他們,反而是為了他們好。
到時候在官府幫他們打聲招呼,想來也不至於太過悲慘。
七師兄說走,墨峴自然不會留。尋來的草藥被七師兄背在背上,墨峴則背著趙雁樂,兩人別過了領頭的差役,施展輕功一路下山去了。天還沒黑,便已經回到了城裡。
長寧侯與鬼醫早從縣令那裡聽說了這兩人在山上遇到了盜匪,他倒是並不擔心,只是沒想到他們又帶回了一個人。
馮思定雖說早就斷了和趙家的聯繫,當初墨峴宰了石屏山莊的莊主,他也並未有何表示,可如今看見趙雁樂如此凄慘,面上卻也忍不住露出不忍之色。畢竟是他從小一起長大,之後又護了數年的人,即便有怨有恨,但想出日久多少也有些情。
花長憐卻有些嫉妒,但看馮思定的臉色,卻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和馮思定一起謝過了墨峴,便把趙雁樂帶走了。
將采來的葯也交給了鬼醫,原本墨峴就要和七師兄回房的——離別了兩日,小別勝新婚啊。誰知道臨走鬼醫卻給了他一個曖昧的眼神:「你那紅粉知己,我可是安置在你院中了。」
七師兄:「……」
「師兄,莫聽師父胡說,你也知道我變了臉后,就日日與你在一起了,變臉之前,又哪裡有女人敢正眼看我?我根本就沒什麼紅粉知己。」
「那可說不定。」鬼醫嘿嘿的說著風涼話。
眼神如果能殺人,墨峴現在已經弒師了。
「莫要亂想,我只是覺得,那小院不大,師父既安置了個姑娘,為了女兒家的清譽,你我今晚還是換個地方休息比較妥當。」
「果然是師兄。」墨峴笑的好不肉麻,同時給了鬼醫一個挑釁的眼神,「今夜也確實晚了,不管來的是誰,既是女子,你我二人便都不方便去打擾了,咱們還是早些歇息。」
他二人也算是老夫夫了,墨峴現在的眼神、語氣、動作,七師兄哪裡不知道他在暗示什麼?麵皮頓時有些發熱,斜跨一步躲開了墨峴伸過來的爪子:「既是有客人,哪裡能……」
「師兄,咱們這都停了快半月了。」墨峴現在可才二十二歲,正是經歷最旺盛的時候,之前就是中間暫停的時間,兩人也會挨挨蹭蹭,發♪泄♪精力,但這半月事多,夜裡上了床,兩人也都是老實睡覺,親個嘴都只是淺嚐輒止,墨峴哪裡還憋得住?
七師兄剛要張嘴,卻見旁邊鬼醫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二人,頓時紅暈連耳尖都染上了,嘴唇抿得緊緊的,轉身便疾走離開了。
墨峴要追,卻被鬼醫一把扯住了袖子:「師父又有何事?」
「不與你玩笑,那佔了你小院的姑娘,是滄浪宮宮主的妹妹。」
墨峴皺眉:「她來尋我作甚?不會是讓我娶她?」
「你便真的是朵花,也並非是是個蝴蝶就想撲。她並非是來尋你的,而是來尋我的。」
「尋你?還不如說是尋鬼醫,是她哥哥命不久矣,還是她娘?」
「滄浪宮主。」
「師父,你莫不是見如今沒事,就想自己找事?我可不替你出去給人治病。」
「我也沒讓你替我,那姑娘已吩咐屬下回宮,用不了多久,便能將人帶來了。」
「你這麼好心要幫人治病。」
「我的徒弟,為師原本還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如今看來你也是個笨瓜。滄浪宮也算是江湖上排號考前的勢力,若是日後動亂真起,就憑這侯府里咱們這六七個人哪裡頂用?」
其實現在鬼醫比墨峴還著急,墨峴的身份雖然危險,但他武功夠高,七師兄雖不算一流高手,但也不能算是拉後腿的廢柴,兩個人身體又都不錯,實在不行朝大山裡一窩,誰都找不著。
可他們家那位卻不行,長寧侯這二十年表面上是身份尊貴,錦衣玉食,但實際上……身子可以說都被掏空了——鬼醫其實到現在還沒和長寧侯真正做到最後一步呢——這樣仔細將養著還能和他共度余年,要是再受個重傷,生個大病,鬼醫哭都沒地方哭去。
「不過你也知道,蕭雲簇如今無論是為的什麼重病瀕死,他都是心病要比身病重……」
墨峴挑眉,知道鬼醫這是要把主意打到蕭獵人身上了:「有那位老夫人在,你此時是把人推出去,反而弄巧成拙。」
「你是不知,那老太太不在了。」
「怎麼說?」
「回來讓那姑娘與你。」鬼醫笑的有些不懷好意,「不過,看來你也同意要把你那鄰居拉進來?你這小子倒也乾脆,原本我還以為要多費一番唇舌。」
「只要對我與七師兄好的,又有誰不能拉進來?」師徒倆對視一眼,果然是一對混蛋……
墨峴和鬼醫說完「閑話」,待要離開,卻找不見七師兄了,拉住往來的僕役,頗費了一番周折,才尋到了人蹤,可進了屋時,人卻已經睡下了。不過也只是表面,聽呼吸墨峴就知道,七師兄在裝睡,墨峴略一猶豫,最終是沒將人拆穿。
自己洗漱之後,爬上了床去,攬著七師兄的腰,漸漸睡去了。
第二日,兩人先後起身,七師兄正著衣時,冷不防被墨峴從後邊一推,抵在了牆上,墨峴就從後邊緊貼著他,一條腿擠入了他雙腿中間,右手將他的右胳膊扭在身後,左手探進了衣內,說是摸,不如說是輕輕的掐著,一路從腰間掐到了他胸口處……
「小墨!」七師兄又驚又羞,正想著要不要把那安全詞叫出來,墨峴忽然在他胸口處狠掐了一把,隨即便將他鬆開了。
「今晚上師兄可別想躲了。」墨峴嘿嘿一笑,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剛掐了七師兄的那幾根——轉身出屋了。
七師兄站在那苦笑不已,低頭看自己胸口,左邊的那一個被掐得已經立了起來,且周邊明顯有些紅腫。看墨峴這態度,今夜他是好過不了了,但心中如此想著,他卻也忍不住覺得體內有些蘇蘇麻麻的,方才被掐的那地方,也不只是疼……
無意中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胸口,待發覺后,七師兄立刻嚇得收回了手,可那比往日急了三分的呼吸,卻是在如何找借口,也騙不了他自己的~
作者有話要說:天長日久。。。師兄~你也是想的~
咳咳,某作者趴趴走~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