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第十三章

遠坂家再有錢，也經不住有兩個人形殺器在這裡。

「住手！」

「轟隆——」

「我命令你們兩個不許用武力爭鬥！」

遠坂時臣成為了本年度，甚至是歷屆聖杯戰爭里最快消耗咒令的魔術師，他的徒弟言峰綺禮見證了這一幕，莫名地露出一絲笑意。伴隨著兩個咒令的消失，兩人同時定住，不得動彈，殺氣齊齊襲向遠坂時臣。

如果說吉爾伽美什是王者尊嚴被觸犯的暴怒，那麼宇智波斑的殺氣，就是千錘百鍊下的兇悍氣勢，代表一個時代的巔峰，遠坂時臣當場就腿一軟，靠權杖支撐住了自己才沒有下跪。

別說遠坂時臣這種沒有上過戰場的人，就算是一般的上忍，在宇智波斑的面前都沒有舉起武器的勇氣。

因為除了死，不會有第二條路。

「請恕罪。」

遠坂時臣移開權杖，單膝跪下，以臣下之禮面對兩人。

這一個舉動，讓宇智波斑的神色平靜下來，與之相反，吉爾伽美什的表情陰冷下來。他生氣的時候，宛若張開口的黃金之獅，鮮紅豎直的瞳孔盯著遠坂時臣的時候，包含著劇毒一樣的殺傷力，遠坂時臣瞬間體會了如墜冰窟的滋味。

「你在對誰下跪啊。」

「……」

遠坂時臣一窒，面對烏魯克的暴君，三分之二神血的最古之王，說什麼話都是多餘的。

作為臣子，他給第二個人下跪了。

宇智波斑看著這鬧矛盾的一堆主僕，眼底閃過譏諷，隨即視線凝在了遠坂時臣的手背上。剛才能夠命令他的大概是這個東西，對方之前的左手右手分別有三道圖案，現在只剩下兩道，他一時間也分辨不出命令自己的是哪個圖案。

兩隻手一起剁了？

宇智波斑的寫輪眼裡冰冷一片。

等著那個黃金色男人發火的宇智波斑，半晌卻看見對方收斂了怒氣，一副我懶得和你計較的模樣。

「算了，反正這個時代也沒有值得我收為臣子的人。」

他否決了遠坂時臣。

而此時遠坂時臣鬆口氣，完全沒有預料到這句話背後的意義。

唯一能聽從殺機的宇智波斑，什麼都沒有說，話題轉移到自己疑惑的問題上，「誰能和我說一下，現在是什麼狀況。」

遠坂時臣站起身，陪著兩個英靈在一片廢墟的房間里解釋著這一次召喚的事情。

聖杯戰爭，一場有七個魔術師組成的戰爭，勝利品就是名為「聖杯」的物品。什麼第三法、什麼根源之類的詞，宇智波斑聽得一知半解，重點聽對方講述那個金色頭髮的男人是什麼來歷。

一個國家的王？

而且死了幾千年？在這個世界留下了很大的名聲？

宇智波斑對死人失去興趣，並且關於聖杯能夠許下任何願望的事情，他也沒有半點興趣。

他和柱間都想要和平。

聖杯不可能帶給他另一個世界的和平，這種簡單的時空規則，他還是懂的。

和他差不多的吉爾伽美什也聽得興趣不大，兩人坐在不同的沙發上，吉爾伽美什卸去了金燦燦的鎧甲，換成了其他金色的首飾，再加上一身烏魯克袒胸露/乳的服裝，架著腿坐在沙發上的姿態，簡直和遠坂時臣記憶里那些暴發戶差不多。

遠坂時臣努力勸說自己，王者的氣質戰勝一切，視線轉到黑髮英靈身上。

還是這位英靈接地氣一點，坐姿端正，有大家之氣。

遠坂時臣恭敬地問道：「在下遠坂時臣，旁邊的是我的徒弟，言峰綺禮，請問閣下是哪個時代的英靈？我能否知曉您的名諱。」

宇智波斑淡淡的說道：「宇智波斑。」

遠坂時臣懵逼。

宇智波是姓氏嗎？為何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的家族！

他扭頭看向徒弟，眼神示意言峰綺禮——老師考驗你的時候到了。言峰綺禮不知道遠坂時臣都不知道宇智波斑的來歷，陷入苦思冥想地說道：「宇智波，好像有一點……耳熟？」

宇智波斑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難不成在這個世界上，有另一個宇智波家族？

可惜言峰綺禮辜負了遠坂時臣的期盼，搖了搖頭，說道：「我實在記不起來，只是隱約聽過一次。」

宇智波斑沒有深究，滿心思考起和他分散的柱間去了哪裡，會不會同樣被丟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或者是敵對方的魔術師的召喚陣上。吉爾伽美什大致聽完了之後，就伸個懶腰，「給我一套衣服，我要出去走走。」

早已準備妥當的遠坂時臣立刻奉上衣物，送走了吉爾伽美什這尊不能得罪的大王。

輪到宇智波斑的時候——

遠坂時臣糾結地說道：「請斑先生稍等，我再去準備一下您的衣服。」宇智波斑看似削瘦，但比之養尊處優的吉爾伽美什，明顯強壯許多，這種失誤讓事事追求優雅和完美的遠坂時臣無法忍受。

宇智波斑看了看綳在身上的脆弱布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重新拿起自己的那套可以當和服的戰鬥服。

沾著灰塵的紅色鎧甲丟在地上，言峰綺禮試著提起來放到沙發上。

好重！

言峰綺禮的手臂繃緊，看了一眼沒有關心這邊的宇智波斑，放下了鎧甲。

收集情報之類的事情不需要麻煩英靈，遠坂時臣表示自己來之後，隔天就一個英靈都看不見了。

站在空曠的遠坂宅，這一任的遠坂家家主有點蕭瑟。

不過更讓他蕭瑟的是他給出去的兩張卡，不到一天就被刷爆，其中吉爾伽美什是最過分的那個人。貨車拖來的貨品一件接著一件，下至遊戲機、高檔服裝，上至黃金珠寶首飾，種類繁多到讓遠坂時臣膛目結舌。

言峰綺禮沉默地幫遠坂時臣處理這些東西，誰讓為了安全起見，遠坂宅里的僕人都已經撤離了冬木市。

大街上。

換了這個時代的高檔男裝，宇智波斑渾身都不舒服。

太緊，也不利於戰鬥。

然而一想到吉爾伽美什那個傢伙諷刺的「窮逼」，他決定儘快適應，反正關鍵時候可以換回英靈最初的打扮。

是的，他現在是【英靈】。

沒有肉體，以靈魂實體化的形式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與魔術師遠坂時臣形成魔力鏈接。

簡而言之在沒有想到解決辦法之前，他不能幹掉遠坂時臣，需要靠對方的魔力支撐他在現世的活動。宇智波斑打算觀察一段時間，如果遠坂時臣無法令他滿意，他就用萬花筒寫輪眼控制住對方，一勞永逸。

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尋找柱間，而是適應這個時代。

大街上穿著清涼的少男少女們穿梭，道路兩邊的商店光鮮亮麗，乾淨的玻璃窗折射著路人輕鬆的神色。人們嘰嘰喳喳的聲音混合著汽車聲，廣告聲，還有數之不盡的嘈雜聲，形成了一個讓宇智波斑感到荒謬又陌生的世界。

這裡如此和平安定。

每個人都這麼弱小，隨便一個忍術都能夠抹殺他們的性命。

他們的眼中，甚至有著昂貴的希望和夢想。

宇智波斑在靜默了片刻，抬腿走入了熱鬧的人流里，黑色的長發，黑色的襯衫、長褲，成為了一個格格不入的人影。

一天的時間足夠宇智波斑搜索完一個城市的大致結構，即使現代化的城市極為複雜，宇智波斑也能將它記住，從而成為他在這個世界站穩腳的第一步。他沒有在意那些娛樂設施，重點觀察的是這個世界的社會形態，以及為什麼這麼弱都能保持和平的原因。

初步的答案是——這個世界的普通人根本不知道魔術師的存在。

擁有力量的人，和沒有力量的人，組成了兩個世界的規則，將危險的力量限制到了最低。

打破「界限」的人將會遭到兩邊的追殺。

宇智波斑坐在一處甜品店裡，在甜點沒有上來前，正目不轉睛地觀察著窗戶外的事物。他本身不需要用餐，但是用餐可以節約一定的魔力消耗，遠坂時臣也給了他在這個世界開銷的錢，他難得有興趣品嘗一下這個世界的甜食。

那些自以為細小，實際上特別大的議論聲在旁邊響起，一天都沒斷絕過。

「那個男的竟然是長發，看上去好有型。」

「是搞藝術的嗎？」

「不像，他一點娘娘腔的感覺都沒有，身材也好贊。」

「奈美好喜歡這種類型啊。」

「啊，小聲點，他好像聽到了！」

在另一個世界基本絕了女性緣的宇智波斑，面無表情的發現自己居然會受歡迎。

戴著貓耳朵的服務員走上來，將餐盤裡的甜點一一擺放在宇智波斑面前，聲音極為甜美地說道：「喵，請用。」

宇智波斑看了一下那個小叉子，直接一叉一塊的開始吃。

速度越來越快。

很明顯，甜點很符合他的口味。

旁邊欣賞他的少女們臉色驚愕，飄忽地喃道：「傳說中的甜食控嗎？」

在宇智波斑結賬離開后，一個抱著漫畫書的女孩猛然想起什麼，把漫畫書翻開，一處氣勢恢宏的山谷跳入眼帘。她的朋友發現她不看帥哥，在看漫畫書，不滿道：「這種虛擬的東西有什麼好看，你多看一點三次元的帥哥嘛。」

喜歡漫畫的女孩頓時忘了剛才的熟悉感，反駁道：「這可是今年最暢銷的一本漫畫書之一啊，現在連載到了中忍考試，不知道多少人在追！」

她朋友說道：「主角有那個男人帥嗎？」

女孩望著封面上一臉單蠢熱血的鳴人，絕望地合上書，「好吧，我認輸。」

也只有宇智波家的人能夠和剛才那個男人相提並論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來遲了，抱歉，圈圈身體有些不舒服，在喝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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