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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十尾的軀殼被封印在月球上，為了確保安全，大筒木一族的族人必須暫時遷移。

做好這些前期的步驟后，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大筒木羽衣的身體也越發虛弱不堪，頭髮和鬍鬚全白，靠在床上都無法動彈。他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為了兩個孩子的問題才堅持到今天。

就像是殘存的燭火在搖曳，隨時會熄滅。

宇智波斑的心也不是鐵打的東西，面對放下了忍宗，全心全意愛著他們的大筒木羽衣，他眼角微微酸澀，來探望大筒木羽衣的時間變多了很多次，連帶著大筒木羽衣看他的眼神都透著安撫，經常說道：「好好跟著羽村修鍊，不要耽誤。」

大筒木羽村接手了他和柱間的訓練，專攻查克拉的性質變化與融合。

宇智波斑有些焦急，這種東西不是短時間就能融會貫通的，他需要更快的捷徑。

大筒木羽村看出他的煩躁，說道：「母親掌握著血繼淘汰和九勾玉輪迴眼，我不需要你們現在達到那種地步，但是你必須學會和阿修羅融合陰之力和陽之力，兩個人聯手製造出求道玉。」

千手柱間對融合總是傷透腦筋，「怎麼融合？」

宇智波斑想到自己研究柱間的木遁細胞，最後融合到自己身上的事情，眼神飄忽了一下。

似乎，他找到了方向？

看著刻苦的兩兄弟，大筒木羽村終於明白哥哥為什麼苦惱了。因陀羅繼承陰之力的仙人眼，阿修羅繼承陽之力的仙人體，兩人如果融為一體，就會是第二個六道。偏偏上天分割了六道的力量，讓哥哥的孩子只能繼承其中一半。

他想了想，走過去建議道：「你們先了解彼此，感知查克拉屬性，再試著去接受對方的查克拉。」

千手柱間一臉鬱悶。

大筒木羽村忍不住揉了揉他翹起的頭髮，「不要擔心，你可以多問你哥哥，他好像摸到了訣竅。」千手柱間吃驚地看著他，無法想象高冷的大筒木羽村會做出這種舉動，大筒木羽村挑眉，微妙的與宇智波斑如出一轍，「你是我侄子，連頭都不讓摸嗎？」

千手柱間莫名聯想到扉間。

【我是你兄長，你連頭髮都不讓我摸嗎？】

【不讓！】

他感知到大筒木羽村涌動強大的查克拉，乖乖說道：「隨便你摸，叔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大筒木羽村欺負完比較軟的阿修羅后，再走過去看因陀羅，因陀羅的脾氣強硬，見自己過來，就立刻警惕地看著他。大筒木羽村沒有如對待阿修羅一樣對待他，而是說道：「晚上不用避著我。」

宇智波斑一愣。

大筒木羽村理智地分析道：「阿修羅對你的靠近有些退縮，你儘快讓他接受你，這樣掌握陰陽遁會容易一點，你們兩個的力量本來就互通，差的是理解和認同。」

宇智波斑：「……」

等等，這個「接受」是他想的那個嗎？

難得看見因陀羅神色崩裂，大筒木羽村略微詫異，隨後拋下一句話就走了，「如果你們是兄妹，我哥哥早就讓你們結婚了。」在他的認知範圍里，為了保證血統純正，兄妹結合再正常不過，許多大名和貴族家庭都是這麼做。

因為這句話帶來的刺激，宇智波斑一個下午的進展全無，自暴自棄的提前回去休息了。

千手柱間聽從叔叔的教導方式，不久后也跑回去找斑。

「你摸到什麼訣竅了嗎？」

「不喊哥哥嗎？」

「……哥哥。」

看著雙手手臂枕在後腦勺的宇智波斑，千手柱間從牙縫裡擠出這個詞。

宇智波斑心情大好，招呼他過來，「晚上陪我喝酒，我告訴你。」

千手柱間覺得放鬆一下挺不錯，沒有多想地應道：「好啊，我等下去叔叔房間里偷幾壺。」

宇智波斑狐疑：「你偷得到？」

千手柱間見他不信，拍板說道：「我們晚上一起去偷，你就知道了！」

半夜的時間很快到來，他們以暗殺的技巧程度，輕手輕腳的走向大筒木羽村住的地方。大筒木羽村的房間無光，只點亮了房門前的燈籠，一看就知道他不在房間里，宇智波斑看向柱間，柱間打出手勢：快一點，叔叔這幾天晚上都在父親那邊聊天。

酒被他們順利偷到，門關上，一如沒有來過的樣子。

不遠處，大筒木羽村坐在哥哥的房間里，晶瑩的眼瞳倏然望向另一邊，「你兒子跑來偷我的酒。」

大筒木羽衣在床上裝死。

大筒木羽村見不慣他虛弱的模樣，伸手扯斷他幾根山羊鬍子，「我早說了，由我來封印十尾的查克拉，你就是不肯。」

大筒木羽衣嘆道：「羽村啊，你已經付出的夠多了。」

大筒木羽村冷漠的臉上毫不動容。

忽然，他打破了僵持，在沉寂下來的房間里說道：「你休息，我先走了。」

大筒木羽衣望著弟弟推門出去的背影，忽然眼睛濕潤，模糊的畫面從眼前出現——美麗的女子滿臉笑容地看著他們，猶如盛裝的公主，她的膝蓋上趴著一個幾歲大的孩子，腳邊也有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扯著衣擺，渴望著擁抱。

她的孩子皆長相不同凡人，額生尖角，長著特殊的眼瞳。

【羽衣，羽村。】

女子慈愛的聲音像是一戳就破的夢。

他們的母親在最初是那麼溫柔高貴，如同天上的女神，可是在力量和野心的膨脹下，一切面目全非。

大筒木羽衣疲倦地閉上眼，淡紫色的輪迴眼消失，此時的他就是一個尋常的老者。

月球的核心。

與十尾融合的輝夜姬沉睡在裡面，彷彿在等待著下一次的蘇醒。

模糊之間，她發出夢囈。

【哀家的孩子……】

兩行清淚從輝夜姬的眼角落下，即使沉睡，她也感覺到了羽衣所剩無幾的生命力。

羽衣快死了。

等他死了，她就可以衝破封印，可是……

為什麼高興不起來呢……

啊啊啊啊頭好痛，為什麼不能動，她不想待在這裡！

為什麼她失去了呼風喚雨的力量，都是羽衣和羽村，都是他們背叛了她！

神樹的意志不斷影響著大桐木輝夜姬的意識，逼得她憎恨著她的孩子。大桐木輝夜姬一生都是公主一樣的存在，她是上一任族長的女兒，最純正的大筒木，她成年後就統領著大筒木一族，不論去哪個國家都是被尊為公主姬。

彼時戰火不斷，為了追尋和平和安定，她爬上神樹偷取果實，不顧一切代價的服下這枚蘊含著強大力量的果實。

她成功了，整個世界在她的一己之力下停止戰爭。

為什麼——

那些人不能理解她呢，她是在改變世界，是在幫助他們獲得和平，結果他們非但不感激她，還想要推翻她的地位。

不——能——容——忍！

第二天，大筒木羽衣打了個哈欠，惺忪的醒來，發現自己錯過了用餐時間。不過他沒過多久就看見自己的次子端著早餐走來，香噴噴的白粥，只是……他發現阿修羅的眼眶發青，似乎經歷過慘烈的教訓。

大筒木羽衣笑道：「你哥哥揍你了？」

千手柱間想到房間里的斑，心虛得沒辦法直視大筒木羽衣，「嗯，父親先吃早餐吧。」

大筒木羽衣笑呵呵的看著他，吃完后說道：「再來一碗。」

千手柱間：「……」

今天的訓練只來了千手柱間一人，大筒木羽村也沒有多說，而是專心教導對方。在訓練結束后，大筒木羽村拿走了寫滿理論知識的捲軸，輕飄飄的對千手柱間說道：「節制一點。」

「噗——」

千手柱間的口水都要噴了出來。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千手柱間反射性的想要抓住他的衣擺，讓他停下來聽自己解釋，但是手被大筒木羽村閃避開。大筒木羽村看著他，眼中流露出譴責，「有這個時間對我解釋，不如回去安撫一下因陀羅，他的脾氣可稱不上多好。」

千手柱間努力辯解：「他只是在飲酒過度！絕對不是縱慾過度！」

大筒木羽村看了他三秒鐘，淡定的說道：「誰和你說我覺得他縱慾過度？你自己太心虛了。」

千手柱間：「……」

帶著滿臉糾結，千手柱間返回了因陀羅的房間。

剛走進門，一個手裡劍就射了出來，他及時躲開，額頭冒出虛汗，好懸沒讓手裡劍給插中男性要害的部位。

宇智波斑的聲音冰冷徹骨，「你還敢回來。」

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就是瞧上了千手柱間這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傢伙！

千手柱間扶牆，小聲的說道：「不是約定好了當兄弟嗎？」

宇智波斑深呼吸，壓下宿醉帶來的頭疼，「滾進來說話！你以為在那裡我就打不到你嗎？」

千手柱間無奈的走進去。

瞧見放在旁邊的早餐絲毫未動，千手柱間立刻說道：「我給你去熱一熱。」他沒等宇智波斑有何反應，就留了個木遁分/身在原地，本體端著冷掉的早餐跑出去加熱。

宇智波斑冷冷的看著留在原地的木遁分/身。

「喲。」

木遁分/身露出傻笑。

隨後，宇智波斑打爆了他，嘭的一聲，白煙飄起，木頭落在地上。

隔著一定距離的千手柱間齜牙，渾身作痛。

——

發生了昨晚的事情，宇智波斑雖然動怒，但是和柱間的關係終究剔出了隔閡。

因為千手柱間在失態時喊出了名字。

「斑。」

他們是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成為大筒木因陀羅和大筒木阿修羅只是無奈之舉，並非天生如此。

「我知道融合陰之力和陽之力的感受。」宇智波斑坐在椅子上，把已經寫好的內容丟給了柱間。千手柱間滿懷好奇的拉開捲軸，閱讀著上面有關六道之力的理解，越看越驚嘆，不住的誇讚著斑的想象力。

不得不說斑的研究很透徹，否則當初也無法融合木遁細胞，成為第一個能使用木遁的宇智波。

「明天試一試，老頭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該稱呼他為父親。」

「啰嗦！」

「斑永遠外冷心熱啊，哈哈。」

「嘭——」

宇智波斑的神經崩斷，抓起一旁的東西就砸了過去。

千手柱間抱著捲軸倉皇而逃。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時代快要結束了=3=，下一章見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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