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29 此生不渝 七
裴煙還不知道傅亦辰對於婚禮已經有計劃了,原來這麼多天,他將自己關在書房,就是為了要規劃他們的婚禮,她還以為,他已經忘記了呢。
傅亦辰確實也已經規劃好了婚禮了。
婚禮的消息很快就散播了出去,請帖也一個接著一個的寄了出去,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燙金喜帖,裴煙眉眼溫婉,全部都是在歲月的洗禮中變得嫻靜的淡然姿態。
燙金的喜帖那麼紅,那麼紅,在掌心中,相映成辭色,淺淺的,她笑了,一笑驚動了年華,往事那般清晰,仿似全部都烙印進了這燙金的喜帖中了。
往事依稀,放在如今,濕了眼眶。
往事依稀重,如今都付笑談中。
傅亦辰回頭就看見了裴煙拿著燙金的喜帖細細端詳的樣子,她的手輕輕的拂過燙金的打大字,百年好合。當真可以百年好合么?合歡花好,開遍合歡。
翻看了一遍眼前的喜帖,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她有些躊躇的想了半響,還是不能確定,自己要不要那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自己幸福了,就不顧別人痛苦著,還要人家忍著流血的傷口來和自己說一句祝福。
傅亦辰似乎是看出來了她的心思。「你想要邀請誰就邀請誰吧,那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涉。」傅亦辰如是說著,就轉過了身去忙自己的東西,她發現了,這樣一個雷厲風行的男人,在和自己在一起之後,竟然變的沉靜了些許,最起碼在她的面前,變成了一個沉靜的男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淡定安然。
但是她還是清楚的,這個男人所有的好脾氣都用在自己的身上了,他在外人面前依舊是爆裂如火的,只是在自己的面前,才會有這麼淡然的一面,原來愛情這個東西當真是神奇的,它竟然還可以改變一個男人的性格,傅亦辰這樣的男人,有誰能夠想到,這樣的男人,在人後竟然會有這麼溫婉的一面。
他已經待自己如此了,自己還想去圖一些什麼呢?她的這個想法雖然自己知道只不過就是想要那個人的祝福罷了,但是她的這個祝福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一點,等於同時傷了兩個男人的心,她不能這麼做,傅亦辰已經待她如此了,她好像讓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到哪裡去?
輕輕的將請帖放在了他書房上面的書桌上面,她淺淺的笑了,帶著淺淺的安慰,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
「我只是看一看,也沒有像要邀請誰,我也沒有什麼人,可以邀請了。」裴煙轉身走出了書房,傅亦辰剛剛還在忙碌的手就那樣停在了那裡,轉過了身,伸手拿起書桌上面的燙金喜帖,眉眼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怎麼會不明白她心中所想。
她心中所惦念的,無外乎就是那麼幾個人罷了,到最後也不過就是那麼幾個放不開,不想放開的人,還有就是自己覺得對不起的人,裴煙的心裡怎麼想的,她怎麼可能不明白。
想了想,還是拿出了一張空白的喜帖,大筆一揮,在上面洋洋洒洒的寫了江彥西三個大字。不是想要去刺激誰,他知道裴煙和自己的婚禮,裴煙最想要聽到的祝福就是來自江彥西的祝福,只有得到了他的祝福了,她才能夠心安理得的跟著自己走完這條通往一輩子的紅毯。
雖然作為裴煙的男人,他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彆扭的,可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將那張喜帖鄭重其事的放在了所有的請帖的上面。
江彥西還在自家的場子裡面忙著,他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忙碌,他將全部的時間和精力全部都放在了自己家的產業上面,家裡的人催促他早點結婚他也從來都不聽。
他可以順他們的意去經營自己家的產業,他也可以順他們的意將自己對裴煙的愛狠狠的壓下,他什麼都可以聽他們的,就是不能夠讓他們那麼隨隨便便的就控制了自己的婚姻,也不能就那樣就因為他們一句話違背了自己的內心。
他們不讓他娶裴煙,他咬著牙,含著痛,也就不去垂死掙扎了,可是他們要他娶別的女人,那是他這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少年心事重,那時的心中,就裝了那麼一個女子,她站在花間笑,明媚了眼眸,也明媚了春光。
那一笑,春花爛漫,就讓他記了那麼多年。
傅亦辰寄給段雲峰的關於他和裴煙新婚的喜帖,是寄到他們家的,江彥西的父母在看見這張喜帖的時候,也是大大的一驚,裴煙那個姑娘,現在竟然也有了這麼好的歸宿,只是不知道會不會記恨他們家當年那麼對她。
可是裴煙這樣的女子,就算是教養和才華全部都是落落大方的,可是終究是家道中落的人家的小姐,他們家不是像傅亦辰那樣的家境的,可以不用靠著娶妻子,將自己家的產業就能夠越擴越大,他們江家,還是要娶一個對自己家的產業,和對自己的兒子都有幫助的兒媳婦,所以就散是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多麼的愛著裴煙的,他們也還是要制止。
他們的家庭,由不得他孤注一擲,去追求年少荒唐的愛情。
可是現在眼看著自己家的產業越做越大,自己的兒子卻無心婚娶,他們的心中也算是成了一件心事,江彥西后定的那個未婚妻也已經等了他這麼多年了,人家姑娘的青春是寶貴的,再說他們也都老了,現在想要看見的,就是下一代人,看見自己的孫子,孫女。
所以江彥西成婚這件事情,也就成了江家的頭等大事。
自己的兒子現在方方面面都足夠聽話,只是在婚姻這件事情可算是愁壞了江家二老,這封信件,上面已經標註了是要給江彥西的,可是江家二老一看這信件是從上海郵寄過來的時候,他們的心裡就產生了警惕。
他們現在不能讓裴煙和江彥西有一絲一毫的接觸,不然不知道自己的那個兒子還要為裴煙這個女人執著多久,他們相信,只要讓他和裴煙斷了聯繫,他就一定會漸漸的淡忘那場年少荒唐,親手放棄那段根本就不可能的感情。
他們卻也沒有想到,打開信封,裡面卻是裴煙和傅亦辰婚禮的邀請函,要是沒有裴煙這麼一檔子事,他們能夠攀上傅亦辰這個高枝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可是他們也知道了,傅亦辰這個高枝,怕是他們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去攀了。
捏著手中的請柬,江父坐在沙發上面,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煙霧淡淡的升騰繚繞起來,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如果說這是裴煙的婚禮,讓自己的兒子去看看,讓他看著裴煙嫁給別人了,變成了別人的妻子了,死了他的這條心也好。
可是擔心就擔心在,如果裴煙當真是忘了自己的兒子了,心中再也沒有自己的了,怎麼可能會不遠萬里的將這張喜帖寄過來,這中間是不是也暗示了什麼,自己的那個傻瓜兒子會不會衝冠一怒為紅顏,就那麼頭腦發熱的將裴煙從婚禮現場上帶走。
也不怪他們那麼的有想象力,其實他們也清楚自己的兒子和裴煙那麼多年的感情,是又多麼的深厚,到現在的兒子都還沒有忘記過裴煙,又何談裴煙忘記自己的兒子,這兩個人也許就就是有一個不肯低頭,萬一這個婚禮沖昏了頭腦,兩個人再湊到一起了呢?
那就不是他們家要多一個沒有幫助的媳婦的問題了,而是自己家要得罪上了傅亦辰那尊大佛了。
「還是保險一點,別讓彥西去了,時間長了,有些東西自然就忘了,咱還是別冒這個險了、」緊緊的抿著嘴唇,半響之後,江母總算是發話了,一把將丈夫手中的喜帖拽了過來,就要向著樓上走。卻被丈夫叫住了。
「你要去幹什麼去。」
「我去將這喜帖藏起來,要不然叫咱們的那個傻兒子看見了,還指不定就怎麼鬧騰呢、」如是說著,她就轉身走了,江父聽到江母這麼說也沒有反駁。
自己的兒子對於裴煙兩個字簡直就已經瘋魔了,怕是提起裴煙兩個字,他能夠連命都不要了,還能去管什麼其他,對於兒子現在的改變,他已經很知足了,至於娶妻生子這個問題,他相信時間會去解決的,江彥西就算是再喜歡,再愛裴煙,也不可能就這麼孤苦伶仃的走過一輩子。
他現在是這麼想著的,但是若是他真的看見了江彥西寂寞的一生,他這個做父親的該是多麼的後悔,當年生生的拆散了他和裴煙,生生的賠上了兒子的一生和江家的香火。
江母拿著請柬晃悠了半天,也不知道藏在哪裡,藏在哪裡都害怕被自己的兒子找見了,最後將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床上,狠狠心,將請柬放在了自己的枕頭下面,這樣自己每夜枕著,就能夠安心了,自己的兒子在沒有遇見什麼事情的時候,也是不會到他們的房間中來的。
這張喜帖,就這樣被藏了起來,沒有落到江彥西的手中。
裴煙和傅亦辰的婚禮現場都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各種程序,車隊,還有花之類的東西也都準備妥當了,還有婚禮當天的廚師還有服務人員也全部都打點清楚了,差的就是最後一步派發喜帖了,裴煙在將這些喜帖之一放入信封的時候,眉眼中有抵擋不住的落寞。
她最想要讓她出現在自己婚禮上的女子,她從自己的世界裡面消失了,連一個音訊都沒有,自己最想要得到祝福的那個人,被自己傷的那麼深,那麼深,傷痕纍纍的模樣,怎麼還可能拖著殘破的內心來給她說一句祝福,那是多麼殘酷的事情,自己怎麼可能那麼做。
傅亦辰看著她派發請柬時候的落寞表情,就知道自己的那個選擇做的是對的,最起碼,她的心中還是想著的,只不過,源於各種顧慮還有緣由,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去做。
江彥西的那張喜帖是他寄出去的最早的一張喜帖,他知道這中間路途遙遠,所以怕中間耽擱了,他提前就將那張請柬寄了出去了。
裴煙看見手中一張喜柬狠狠的一愣,看著上面的三個字,愣了。「段雲峰?」她疑惑的問,用詢問的眉眼將傅亦辰看著,在她的心中,傅亦辰雖然能夠給她不可思議的縱容,但是同樣,他也不是那種可以將縱容給其他的人的人。
段雲峰,當初和他針鋒相對的那個男人,當初他恨的咬牙切齒的男人,如今卻要和請這個男人來參加自己的婚禮,這中間終究是炫耀的成分大了一些,還是好意的成分大了一些。
看著裴煙傻傻樣子,傅亦辰猛的就笑了,他邀請他,只不過就是因為裴煙那天看他的背影的時候的那一抹心疼,那一抹心疼著實是太過濃烈了一些,濃烈到他都已經有些吃醋了,但是這些終究都是關乎過裴煙的生命,甚至是關乎過裴煙的成長蛻變的人。
她破繭成蝶的過程,固然是抽筋剝皮一般的過程,這中間的疼痛顫抖,誰也不曾替她受過,自然也是不能夠替她說出來是什麼感受,而如今,她雲淡風輕的提起,不代表,當初真的就不痛了。
「我怎麼能不讓他來看看,他當初和我一起稀罕的女孩,最後落到了我的手裡。」
裴煙淺淺一笑,也不再去爭論這件事情的真實與否,就也將那喜帖放入了信封。
想了想,又將旁邊的一張空白喜帖拿了過來,一併裝了進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為什麼要將這張喜帖就這樣裝進去,可能心底里還是相信這個男人是知道那個女人在哪裡的吧,這張喜帖就是她留給陳甜甜的請帖,只是請帖在手中,她卻不知道要發到何處去,這中間的故事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弄明白的。
江彥西的母親看了自己的丈夫一會,還是選擇了緩緩的站直了身子,雖然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和那個叫裴煙的女子有太大的牽扯,但是看著眼前的這個自己過了一輩子的男人,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兒子說的話是對的,自己的丈夫不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但是確實是像自己兒子說的那樣的,就算是給她全世界最好的男人都是不肯換的。
這和條件無關,只是關乎了情愛。
「如果他偏要去,就讓他去吧,我們也都老了,這些年輕人的事情我們也摻和不了了,兒子認為是對的,就讓他去吧,他從小到大都是有數的人,這件事情,能讓他這麼做,咱們就是攔住了,到最後難受的又是誰?」
「我問你他怎麼還是去找裴煙那個女人了?!」江彥西的父親還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去找裴煙了的這個現實,有些急躁的問自己的妻子,雖然現在已經開放了,但是還是受那個封建社會的荼毒,女人的地位一直都不是很高的。
「他要去,你就讓他去,如果讓他後悔一輩子就為了成全你心理面的那些控制欲的話,你是不是他的親生父親?你攢了那麼多的錢,為的到底是讓兒子過更好的生活,還是為了讓兒子繼續成為金錢的奴隸?!」
江母這麼一喊,終究是讓江父一愣,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將自己所有的想法全部都強加在兒子的身上,他心中想的是自己是為自己的兒子好,可是自己的兒子呢,自己的兒子的心裡究竟是什麼感受,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
他一直以為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對於他的兒子是有幫助的,可是幫助在哪裡呢?是幫助他們家的家業,還是幫助他們家的產業,就算是這樣,自己的兒子到底是生來享受生活的,還是為了給自己守財的。想到這裡,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做錯了,錯的不是一般的離譜,自己怎麼能夠有那樣的想法,竟然差點就將自己兒子一輩子都毀掉,
他一輩子就算是什麼都有了,要是過的不開心的話,這是自己的初衷嗎?
想到妻子滿心滿臉疲憊的說的那句就讓他去吧,他的心裡就是沒來由的疼,疼的他顫抖,疼的他抽搐,疼的他不可自已。
「你是怎麼想明白的呢?」他有些不明白的追問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妻子明白這個事理也不可能就是簡簡單單的通過自己,也不可能就是自己悟出來的道理,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妻子說了些什麼才是比較正常的。
江母收拾屋子的手停在了那裡,是一種尷尬的停留,她的手有些微微發僵,老夫老妻這麼多年了,都沒有說過什麼情話,現在要自己將兒子說過的話轉訴出來,她竟然還有些為難。
索性不去回頭,不回頭就看不見,不回頭就不去想,不回頭就不去在乎這些臉皮的薄厚的問題。「你兒子問我,你不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拿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和我換,我換不換。」
聽到自己的妻子這麼說,江父有些失笑,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說出來這樣的話,這個小兔崽子,竟然說自己不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可是想一想,也是,這麼多年了,他雖然給了自己的妻子衣食無憂的生活,可是同樣的,他沒有再給過自己的妻子什麼別的東西,他一直以為老夫老妻了,就不去在意那些東西了
現在想一想,當初感情還沒有現在這麼深,兩個人還沒有現在這麼不離不棄,他可以給她她想要的一切,有那麼心力和精力去給她弄一場浪漫,現在人老了,去營造那份浪漫的心沒有了,可是自己的真心還在,怎麼能將身旁的人忽略呢?
「如果真的跟你換,你換嗎?」他忽然有了興緻,好像失去了這麼多年的熱情,一瞬間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也好像一瞬間,他就年輕了不少一樣。
「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相中我這個老太婆。」
說不出來什麼太過矯情的話,她只能打個哈哈,一笑而過,他還想開口說她不老,是他心中最美最年輕的那個女子,可是再想一想,這麼多年都不曾這麼煽情了,到了這樣的時候,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了。
「呵呵,我們都是老頭老太太了,今天天氣不錯,不如出去逛逛?」
江母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轉頭輕輕的笑了,時光突然迴轉,就好像回到了那年那天,他們還剛剛戀愛的時候,那笑容清淺如夏花,瀲灧的同時,卻也帶著一絲絲的淺淡。只是如今人還是眼前的人,只是時光無情,早就將一切都變了模樣。
江彥西一定想不到,自己走的時候的一席話,竟然給自己的父母起了這麼好的效果,就連他的父母都幸福了,可是他呢,他還緊緊的捏著自己的心,緊緊的握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要結婚的請柬,捏著一張火車票,隨著火車搖搖晃晃的向著他心愛的女人漸漸的靠近。
可是就算是靠近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要親眼看著她將手放入別人的手掌中,這種感覺,可是一個撕心裂肺了得?
裴煙和傅亦辰要舉行婚禮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上海,傅亦辰和裴煙的訂婚當時在上海也是一個勁爆的話題,在上流社會著實掀起了一場風暴。茶前飯後著實是沒少談起,但是最後也只不過就是認為,這是一場笑話。
怎麼可能不是一個笑話呢?一個上流社會的公子哥,要娶一個歌女作為老婆,雖然這中間的真心是誰都看見了,可是同樣的,這不是一個交付真心的社會,真心這東西,就算是堅若磐石,也抵不住現世的殘酷,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所有的上流社會人們的眼裡,這就是一場會被現實跌宕的粉碎的愛情。
就算是可歌可泣,也換不來最後的兩廂廝守,所以這件事情過後,只是在人們的心裡留下了一些小小的震撼,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也漸漸的變的淡了下來,隨著傅亦辰和裴煙的離開,所有人也都把那場原本轟轟烈烈的愛情當成了一場笑話,轟轟烈烈過後,早就在時間的拖拽中,讓人拋之腦後。
早都忘卻,所以在傅亦辰宣布和裴煙的婚禮的時候,著實讓所有人都嘩然了一把,整個上海市,又掀起了一場風暴,這是多麼讓人目瞪口呆的情況啊,兩個身份地位相差這麼懸殊的人竟然走到了一起,馬上就要走上婚姻的殿堂了。
這種情況,有史以來,也沒有幾個。更何況是他人中龍鳳的傅亦辰,還有多少名門千金,躍躍欲試的等著在裴煙離場之後來一場追逐戰,可是到最後,這一個消息,如驚雷一般,炸死炸傷了多少人的心。
所有人現在疑惑的問題也之後,裴煙和傅亦辰結婚,不知道當初極力反對的傅家二老,現在是怎麼個反應,但是他們一定不知道的是,現在的傅家二老,是最最主張兩個人結婚的人,裴煙已經懷孕了,先不說是不是母憑子貴。就說傅家的二老為了讓傅亦辰回家呢個做出多大的犧牲,他們也不會再去拒絕這場婚事了。
裴煙和傅亦辰的婚禮舉行的當天,當真是打碎了無數懷春少女的玻璃心,花花公子轉性了不說,就連她們一直想著的,不會同意裴煙進門的傅家二老,都同意裴煙進門了,這份不被看好的愛情,到現在還有哪裡不被看好。
還說什麼兩個階級觀念不同,思想不同,是不會走到一起去的,可是裴煙也跟了傅亦辰一年了,這中間也沒斷了不是,所以這場愛情,也就算是這麼完美的落幕了。
婚禮,是豪華的婚禮,傅亦辰用鮮花鋪就的婚禮,像是所有女孩子夢中的婚禮現場一般,裴煙一身潔白,身穿一件流蘇鑲鑽婚紗,就那樣信步閑庭的走上了紅地毯。
裴煙的眼神還在飄忽不定的向著四周打量,她最想見到的兩個人,此時此刻都不在這裡,這種感覺當真是失望的,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就要結婚了的消息,自己想要在婚禮上看見他們,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她現在幸福了,幸福的就好像開出了花一樣,可是那個被自己走丟在經年中的那個男人呢?她甚至還記得他等在自己的家巷子口的時候目光中的沉痛和希翼,她甚至還能想起來,他握著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和自己解釋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放棄這段感情的小心翼翼。
她甚至還記得這個男人上次雙手血肉模糊的跑來看自己,她怎麼不知道,那一刻,心裡怎麼可能會不感動不心疼,感動的是,這麼久的時光,即使事情都變了,即使人都變了,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對自己好,給自己溫暖。
她心疼的原因是,自己曾經深深愛過的男人,深深珍惜著的男人,到了這個時候,卻這麼不珍惜自己,可是她不能說話,她知道她和他但凡多一分的糾纏,這個男人要想放棄自己就多一分的困難,這個男人有多麼的愛自己,自己不是不是不知道,她不是沒有長心的男人,其實她說什麼當年是自己選擇了骨氣,這麼多年摸爬滾打早就對他沒有奢望了,簡直就是荒唐的胡說,自己都知道,這就是胡說。
如果一定要說出來這個男人究竟是做錯了什麼,讓她這麼狠心的放棄了他,只能說,他晚回來了那麼一步,就那麼一步,在紅塵里輾轉了多年的她,遇見了傅亦辰,整顆心都許了傅亦辰,雖然那個時候,她是矢口否認自己是喜歡傅亦辰的,雖然那個時候,她是不敢說自己是喜歡傅亦辰的,雖然說那個時候,她還是選擇了遠離了傅亦辰的,可是一個人的心裡但凡裝下了另一個人,上一個愛過的,痛過的人,也就忘了。
如果他就早那麼一步,早那麼一步,在她遇見傅亦辰之前找到她,在她遇見傅亦辰之前和她說,當年的那件事情是一個誤會,她相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事情走到這一步的。
那麼多個受了委屈的夜晚,那麼多個想念的夜晚,她還是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年華里眉眼溫軟的男人,可是年華有錯,她終究還是和他錯過了。
那麼一瞬間,她遇見了傅亦辰,就那樣愛了。
自己的姐妹,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裡,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好不好,也不知道她現在心裡是什麼滋味,是不是還在紅塵中掙扎著,也是不是,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好,也是不是滿心滿眼的都記得自己。
還倔強的原意去相信自己是一個好姑娘,也就是抱著這樣的信念和信仰,在個繁華污濁的地方保持自己的最後一份信仰,也在那樣繁華污濁的地方,保留自己最後一絲的純凈。
她們的純凈,早就在踏進夜上海那樣的地方的時候變的所剩無幾了,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們還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也都是用那樣的底線去束縛自己,束縛自己做一個好姑娘,甚至是束縛自己做了一個好女人,這種感覺和感情,只有她自己能夠清楚。
傅亦辰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要找誰,他並沒有將自己將喜帖寄到江彥西老宅的事情和裴煙說,因為他不確定那個男人能來,他更加不確定的是,那個男人的家人會讓這個男人來,與其告訴裴煙,讓她報著一份若有似無的念想去等著,還不如就讓她以為他們都不會來,如果他們來了,固然是好的,就算是給了裴煙一個驚喜了
但是他們要是不來的話,也不至於就這樣讓裴煙太過傷心了,也不至於讓裴煙從滿懷希望到失望這個大起大落的過程了,不過這麼看下來,裴煙想要看見的,想要接受祝福的人此時此刻,都不在這裡。
心中也有一絲失落,他終究是沒有讓裴煙開心的完成這次婚禮,如果是江彥西自己看見這張喜帖的話,他一定是說什麼都會來的,因為傅亦辰他作為一個男人,自然是明白一個男人心中所想的,但是怕就怕在,這張喜帖不是江彥西自己看見的。
見過江彥西那個男人,就知道他是一個溫軟的男人,他向來是文文弱弱的不喜不怒,不喜不悲的那種男人,他向來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上面的起落的,但是同樣的,他認定的事情,到最後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動的。
他就是性格實在是太過隨和了,所以才讓人一直當做一個軟柿子捏的。他也不敢肯定這個男人會不會出現在他們的婚禮現場上面,所以就算裴煙現在的眼眸中已經充滿了落寞,他還是選擇了沉默,如果他不來,這就變成他一輩子的秘密。
不會和別人說起,也不會去提起。
緊緊的牽著傅亦辰的手,裴煙感覺自己的手心都溢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潮濕的同時,表現著自己的緊張,一大清早就被撈起來化妝和準備一切的東西。原來因為太早被撈起來,還是感覺很是困頓的,可是到了這一刻,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她反倒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睡意。
整顆心都好像要跳脫出胸膛一般,歡實的跳脫著,一點一點敲擊著她的心臟,一點一點的翻湧著記憶,就如初見時,人群一眼,就那樣碰撞的了眸光,如三月的煙花寂,碰撞出了愛情,也激蕩了時光。
時光那麼淺淡,那麼淺淡,卻記錄了那麼多的故事,一步一個片段,恍然如煙,往事就那樣一點一點的從腦海中閃過,都是她和他的往事,哭過笑過,甚至是瘋過,輕輕的閉上眼,任憑記憶一遍一遍的沖刷著她的腦海,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雙手緊緊的攬著他的手臂,任憑他帶著自己向前走去。
往事依稀,榮歸故里。
往事如夢,誰輕輕提起。
她現在終於有了自己的依靠了,往事那麼重那麼重,終於有人能與她一起分擔了,往日里,她走的太坎坷,她走的太寂寞,而如今,終於不用孤身一人了。
裴煙的眼,輕輕的閉著,長長的睫在眼瞼下投下了一片暗影。
突地感覺感覺身後有一道熟悉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可是這道目光曾經在自己的身上緊緊的纏繞了這麼多年,怎麼能忘,不能忘,忘不了,到最後也是忘不掉的。
裴煙猛的向身後看去,除了來參加婚禮的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卻沒有自己記憶中那一張清雋的面龐,如記憶中一般,眉眼眷戀的將她看著。也許,只是自己想多了,也許,只是感受錯了,眼神中微微的閃過了一絲絲的落寞,她轉回了身。
傅亦辰用疑惑的目光將她看著,她卻只是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自己剛剛覺得他在自己的身後為什麼會那麼的激動,在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之後,又是那麼落寞是為了什麼,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從來都沒有後悔過跟了傅亦辰,可是心中卻還是希望那個男人能夠看著自己幸福,能夠祝福自己幸福,太殘忍了不是么,是她親手選擇了放棄這段愛情,也是她親手摺斷了往日的恩仇,這個時候,卻還希望這個被自己傷的撕心裂肺的男人能夠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和自己說一聲祝福,自己是多麼的自私,就為了自己的良心能安,就要別人留著血說放棄。
裴煙轉身的背影映在他的眼眸中,沉痛了整顆心,一下一下的震顫著,說不出的抽疼,往事還歷歷在目,還那麼鮮活,好像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變過,也好像這麼多年從沒離開過,可是這裡,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和別人的婚禮。
雙拳緊握,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衝上去,站在她的面前,問一問她可還記得那年飛花滿天,她就告訴自己,以後的婚禮就要用花鋪墊,如今她的婚禮當真是用鮮花鋪墊,只是牽著她的手的人再也不是自己。
誰能夠明白,在他聽說她就要結婚了的時候,那跌跌撞撞趕上上海火車時候的悲愴,誰能明白他內心那一刻的苦苦掙扎,他想要站在她的面前,再讓自己嘗試一次,哪怕這一次的結果還是讓自己粉身碎骨的決絕。
然而在他站在這裡的那一刻,他卻發現,自己早就沒有這個勇氣,再去聽她一遍拒絕。
不是早都說好了要放棄的么,不是早都說好了,要祝福的么,那麼現在痛著的人,又是誰呢?那麼現在紅了眼眶的人,又是誰呢?
「裴煙女士,你可願意嫁給傅亦辰先生為妻,這一生不管貧窮富有…」台上的司儀在問著這對新人,關於一生的諾言,他看著她眉眼間的滿足,自己就生生的聽著心裂開的聲音,這心,四分五裂,有呼嘯的風冷冷灌入。
那年飛花,她在花間笑,而如今,她嫁衣比飛花還要艷裂。
「我願意。」裴煙輕啟了唇,輕輕的,堅定的回答,江彥西也清啟了唇,站在台下輕輕的念那三個字,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我願意用我一生孤寂,換你一世成全。
我願意用我一生清苦,換你一世笑靨如花。
我願意用我一生枯等,換你眉眼瀲灧。
他苦苦的笑了,就有眼淚從眼角滑落,有人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將他看著,他也全然不顧,他看不見,看不見世人的目光,看不見別人的想法看法,他就是愛裴煙,愛了那麼多年,關乎了骨血,關乎了兒時的誓言。
還記得那時候還是孩子的他和她,他就站在巷子口的那裡,在桂花樹下,握住她的手,說,長大以後,我娶你,就這麼一句話,少年的情思,落地生根,蔓蔓青蘿。
裴煙還是感覺那邊有一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可是當她向著那邊看去的時候,還是找不見,這一種找不見,讓她慌了心神。
當傅亦辰將戒指套上她的手指的那一刻,他在她的額上留下了一吻,他不知道她焦躁的目光是在人群中找什麼,但是不管是找什麼人,他都是要站在她身邊的人。
知道她是礙於婚禮不敢下去尋找,他狠狠的摟了摟她的腰,然後猛然抓緊了她的手向著人群就奔去,她的目光,一直在這邊尋找著,她不敢下來明目張胆的找,他就幫她找,他願意給她一切她想要的。裴煙輕輕的發出一聲驚呼,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麼做。
江彥西看見傅亦辰拉著裴煙就奔了過來,心裡一慌,幾乎是沒有猶豫的,轉身就跑,好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落荒而逃。
然而在這一場愛情裡面,他確實是那麼落荒而逃的人,甚至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這麼一來,心心念念的又成了什麼,這麼一來,她剩下的還有什麼,他一生榮光,從來都是走的順風順水的,沒有遇到過什麼太大的坎坷。
他原本已為自己這一輩子,就這麼理所當然的走過來了,會攻讀好學位,會和自己喜歡的女人結婚,會和裴煙就這樣相守相攜一輩子,可是到最後,他只拿到了所有人的唏噓羨慕的學位,卻丟了她。
就好似那一句話,沒有了她,他還要這江山何用?
裴煙和傅亦辰撥開眼前的人群,卻終究是沒能找到那個人,裴煙眉眼落寞的將眼前的人群看著,心中一片唏噓,是自己想多了,他怎麼可能會來參加自己的婚禮。
攬住了傅亦辰的手臂,她淺淺的笑著。「我們回去吧。」罷了,本就是無緣的人,都已經擦肩而過了,就算是他在這裡,還能說些什麼?難道她還能甩下身邊的人和他亡命天涯?不能,她從來沒有後悔過離開他,也沒有後悔過現在的選擇。
就如她當初狠心倔強的和他說,有些東西不是誰錯了,而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誰也沒想要誰回頭了。
江彥西拚命的向前奔跑著,奔跑的胸腔都一陣陣的發疼了,眼淚不住的滑落,他卻還在笑自己的軟弱無能,如果他知道,一次海外,一個學位,會讓自己失去他,他當初就算是義務所有,也要留住她。
自己來的時候還想著最後一次問裴煙,還愛著嗎?可是在看見裴煙幸福的眉眼的那一刻,他竟然連這樣的念頭都沒有了。好了,她幸福了就好了,自己是那個被時光拋棄了的人,還拿什麼說愛她,當真如她所說吧,他是真的和她錯過了。
嘴唇囁嚅著,他終是吐出三個字,我、願、意
耳邊生風,都是他奔跑的太過快的原因,腳下踉蹌,是他逃的太急。
在傅亦辰和裴煙結婚的那天,你能看見這麼一個男人,他一路奔跑,一邊哭著,一邊笑著。如果你看見了,別以為他瘋了,其實他只是愛了,痛了,放了。
他終是來看人家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裴煙轉身要向著典禮台走的時候,卻被一道清淺的聲線叫住了腳步,那聲線輕柔中,帶著靈動,一聽就知道是一副唱歌的好嗓子。裴煙的背脊一講,嘴唇都顫抖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她漂泊經年的歲月,什麼都沒有留下,卻交了這麼一個朋友,猛然轉身,就看見那女子眉眼清淺的將她看著,也是一臉的出塵,卸去了風塵的妝容,整個人都落落出塵裴煙的眼,就在那一瞬間紅了。
「陳甜甜。」她笑,她也笑,兩個如花一般的女子就站在那裡,遙遙望著,段雲峰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伸手攬住了這個女子的腰,裴煙一愣,轉瞬就明白了過來,眼中閃過了一抹欣慰,兩個原本都是在紅塵中飄零的苦命女子,現在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
這要是放在以前,誰敢想象,他們兩個竟然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可是現在呢,她們都幸福了,段雲峰和陳甜甜的出現,也是給了現場的人狠狠的一驚。
早就聽說,大上海最大的黑社會頭子結婚了,只是因為身份和地位原因,並沒有眼前這場盛事婚禮一般盛大,所以也沒有人有幸看見,嫁給段雲峰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現在段雲峰帶著陳甜甜出現在裴煙的婚禮上,也不乏有好事的人,認出來了那個女子也是一個夜上海的歌女。
整個世界都不真實了,兩個人中豪傑的男人,同時都選擇了娶了歌女。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陳甜甜和裴煙兩個小姐妹,這麼久的時光沒有見到了,再次見面,心中也是百味交雜著,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輕輕的張開了手臂,裴煙想要給陳甜甜一個擁抱,陳甜甜向著裴煙奔了過去,風輕輕的帶起了她的裙擺,隱約可以看見她輕輕隆起的小腹,裴煙眸光一閃,也注意到了。
兩個女子抱在一起,竟然就這樣落下了眼淚,裴煙想起了那天,她將禮物放在她手中的時候的那種神態,落寞中透著無奈,想必那個時候開始,自己的這個姐妹,就對這個男人芳心暗許了吧,想起自己曾經百轉千結的內心,自然能明白自己的姐妹是怎麼在那樣的歲月裡面苦苦掙扎著的。
「你怪我嗎?」哭過了之後,陳甜甜才哽咽著問裴煙,畢竟是自己喜歡上了裴煙的追求者,自己這個朋友做的,於心有愧。
別看她們全部都是在紅塵中摸爬滾打的人,其實都有著一顆最最簡單,最最真摯的內心,她們都是寧肯自己吃虧,寧肯自己痛都不忍心自己的姐妹去痛的人,
她們這一輩子,不想昧著良心活著,所以在和段雲峰在一起之後,她也是著實是狠狠的折磨了自己一把,總是覺得自己是於心有愧的,裴煙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伸手撩開她額前的發。「你沒有和我生出芥蒂就是最好的,如果我們的身份互換,你會怪我嗎?一聲姐妹,在你的心裡,真的就那麼的清淺嗎?」
傅亦辰眉頭緊鎖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抱在一起,緩步走到了段雲峰的面前,段雲峰一愣之後,勾唇輕笑了起來,輕輕的一拳砸在傅亦辰的肩膀上。「好艷福啊。」
就好像兄弟之間的玩笑,有時候男人之間的友誼建立的就是這麼的簡單。簡單的一個動作,也許上一秒還是針鋒相對的人,下一秒,就變成了好兄弟,這就是男人的聯盟,永遠都是那麼的爽利、
婚禮進行到這裡,已經推進了*,司儀不愧是上海最好的司儀,就是這樣的情況,也能輕鬆應對。
「當年我們比肩長大,一起風雨中走過,如今也都成了家,姐妹幸福了,就都幸福了。」一句話,紅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眶,誰都有自己的朋友,誰都有自己珍惜的人,這一句話,不可謂是不說進所有的人心坎裡面。
在場的人,姐妹在身邊的,都抱在一起哭了起來,沒有姐妹兄弟在身邊,也都紅著眼眶將站在場中央的四個人看著,這是四個耀眼的人,一個比一個閃耀,他們看著場下的人,相視一笑…
「你家姑娘生出來得給我們家兒子做媳婦。」
「誰說我們家就是姑娘的,要是兒子呢,你們家姑娘給我們家兒子做媳婦。」
「那要是兩個都是姑娘,或者兩個都是兒子呢?」
「那就讓他們自己去吧。」
「哈哈。」
「哈哈」
典禮就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歡聲笑語中度過了,傅亦辰實在是太開心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父母到現在竟然已經能夠接受裴煙了,最開始他以為,自己要一路逆行,一路披荊斬棘,最後一人舔舐傷口。
可是現在,竟然都已經變成了最好的結局,所有人都得到了圓滿的結局,眉眼也有一絲絲的暗淡,江彥西來過了,裴煙感受到了,卻沒有找到,她不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那個男人出現了這裡了,他想要看看裴煙。
當真是愛到了極致了嗎?看著她幸福自己痛著都無所謂了么?這當真是別無所求了嗎?看一眼她幸福知足了就無所謂了嗎?就算是自己細數著傷口過,就算自己捧著些殘破的記憶去過也無所謂了嗎?就算到最後自己一無所有也無所謂了嗎?
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愛呢,就算疼著也要放手了嗎?他傅亦辰這輩子都沒說過去佩服誰,對於這個男人他是真的佩服了,如果心中不難受,他怎麼可能不站在她的面前,去親口和她說一聲祝福,如果不是因為心中真的疼了,不會在她向著他奔去的時候,選擇了轉身就跑,如果不是真的疼了,怎麼會有這些反應。
可是就算是疼了,他還是選擇了放手,這份大度,是自己沒有的,也是自己做不到的,裴煙無疑是幸福的,他絕對相信,如果自己不將裴煙納入自己的保護傘下面,這個男人,就算是披荊斬棘,為了裴煙和全世界為敵,也是願意的。
只是裴煙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緊緊的握住了裴煙的手,他目光堅定的將裴煙看著,這一輩不管遇見多大的風雨,再經歷多少的事情,他一定都要將裴煙保護的好好的,一定要將裴煙緊緊的納入自己的保護圈中,一定要裴煙幸福。
這個他在心中對那個男人的保證,雖然不是君子協定,但是在傅亦辰的心中,這比君子協定還要重一些,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一生的責任,也是他自己在自己的心終歸給自己的一個約定,他傅亦辰向來是守約之人,一定能夠做到。
牽著裴煙的手,他的手心也微微的有些濕潤,卻不是因為害怕,更多的是激動,可自己內心的那份辛酸,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可是不幸福的人呢,什麼時候能幸福呢,他以前從來不是這麼矯情的人,可是自從認識裴煙之後,他發現自己開始漸漸的變得感懷了起來,和以前的剛硬冷絕,相差了很多。
也好,這樣,最起碼證明了他的心是暖的,他的人是鮮活的,這樣,最起碼證明了,他是一個鮮活的人,也是一個鮮活的生命,更加的證明了他有一顆柔軟的心,而不是堅固如鐵,冷硬如石,這些東西,對於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輩子,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他向來是不易多的人,然而在這場婚宴上面,實在是因為自己的心情太過興奮,所以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成了來者不拒的模樣,奈何婚宴上來的人太多,誰都想和他傅亦辰攀上些關係,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上,他們都在給傅亦辰敬酒。
傅亦辰這次是真的喝多了,可是還是淺淺的笑著,面若桃花的將眼前人敬來的酒一一咽下,這辛辣的酒液,此時入口,竟然都是甜的。
段雲峰這邊還攬著陳甜甜的腰,看著傅亦辰春風得意的模樣,他現在甚至已經有些後悔他們之間的婚禮辦的確實是簡單了一些,既沒有盛況空前的現場,也沒有絡繹不絕的賓客,當初以為自己還喜歡裴煙的自己,沒覺得什麼。
他那個時候還覺得那場婚禮不過是一個形式,一個讓她名正言順的將孩子生下來的形式,可是當他發現自己是真的對這個女人動心了的時候,他開始後悔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怎麼可以就那麼簡單的將婚禮辦了,那是一個女人一輩子最重要的時刻。
他不是什麼默默無聞的小人物,給她一場婚禮就能夠證明一輩子的真心,他是段雲峰,整個上海誰不知道他段雲峰,然而他段雲峰許給心愛的人的婚禮,是什麼樣子,成了什麼樣子,心裡突然湧上了一股內疚,沖酸了他的鼻子。
「這婚禮你喜歡么?喜歡的話,我們也補辦一個,將之前沒請過來的人,都請過來一遍,將之前沒給你的一切都補給你。」陳甜甜一愣,看著裴煙盛況空前的婚禮,緩緩的笑了,這個男人是真的對自己有心了,才會想到這些的吧。
才會覺得自己虧欠了她的吧,其實她的心裡根本就不是這樣想的,其實她想要的不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罷了,她想要的,不是豪華普漲的婚禮,也不是萬眾矚目的豪華,也許所有人都說,一個女人一輩子就這麼一次,一定要慎重對待。
可是對於在夜上海摸爬滾打的女人來說,也許這一輩子就連那麼一次都是沒有的,而這樣,她心裡的那份苦,又有誰懂?
現在她有了自己的婚姻,馬山就要組成一個三口之家,還有什麼不知足呢?
就算這件事情是女人一輩子一次的重要事情,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她還是想說,就算是自己的婚禮豪華美好,絢麗多姿,就算是讓天下的女人都羨慕,身邊站著的人不是自己喜歡的人,又有什麼用,這是男人一輩子也明白不了的。
他們對於女人的愛,全部都表現在金錢上面,他們,可以給女人買他們想要的一切,卻沒有想過,其實女人要的,只是身邊的那個人,長長久久。
「不用了,你的身份特殊,更多的人知道就有更多的不好,再說了,我現在還有了孩子,萬一外面的人知道你有了這層牽絆,指不定還會怎麼做呢這樣的話,不是對你更不利?」
陳甜甜的聲音一直都是甜膩溫軟的,此時小聲的在他的耳邊低語,更是像是情人之間的訴說,一瞬間就讓段雲峰暖了心坎。眼角一酸,自己還在圖什麼。
當初就放著在自己身邊的人不去珍惜,總是去想著不該屬於自己的感情和東西,傷了身邊人的心,到頭來,只差一些,就竹籃打水一場空。
緊緊的攬了陳甜甜的腰身,他的眼裡,滿滿的都是感動,看著傅亦辰現在微醺的模樣,他淺淺一笑,拍了拍陳甜甜的肩膀。「你看他現在都已經喝成這個樣子了,我也去幫個忙。」
陳甜甜睇了他一眼,淺笑中帶著一絲絲的無奈,這種無奈還帶著一種無可奈何,這個男人也實在是的,竟然為了這種事情,賭小孩子脾氣,可是就算是他賭小孩子脾氣也是難得的,她也是換看的,所以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段雲峰得到了陳甜甜的默許,就將陳甜甜留在了原地,想著傅亦辰走去。
「怎麼樣,人逢喜事精神爽是么,喝了這麼多,要醉了吧。」
「這個時候,酒不醉,人也是要醉的。」傅亦辰也淡淡的笑了起來,面對著眼前這個和自己一般強勢的男人,他的心裡也是感慨萬千,他們都是叱吒風雲的男人,他們都有著自己說一不二的強勢和倔強。
這兩個男人,曾經因為女人針鋒相對過,現在也同樣是為了女人,變成了好朋友,男人之間的友誼建立起來的也容易,其實說崩塌,還是挺難的,現在兩個男人站在對立面,卻再也不是當初的那種對立關係,一笑之間,恩仇盡泯,往事不可追,當真就不再去追了。
「也是,這樣的時候,酒不醉人也自醉。」段雲峰隨手拿過一杯酒,想著段雲峰舉起了杯,他發現自己是真的沒有怎麼愛過裴煙,他對裴煙的感情也就停留在當初的那一眼驚艷,而且更多的,是他對於這個叫做傅亦辰的男人的探究,這個叫做傅亦辰的男人,是和他一樣強勢有手腕的男人。
兩個人都彼此有所耳聞,只是沒有什麼機會交集,其實在他的心中,他早就對這個男人有些好奇心了,他去接觸裴煙也只不過就是因為裴煙兩個字和傅亦辰三個字捆綁到了一起罷了,他是在探究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男人。
只是那女人同樣熱烈如火,顛覆了他一貫的想象,所以他對那個女人感興趣了,太多年沒愛過人的自己,在那一瞬間,在自己覺得不寂寞了的那一瞬間,他就以為自己愛了,其實沒愛過。他愛的人,現在就在自己的身後。
作為男人,傅亦辰當然也明白一個男人的看法和舉動,他現在這麼做,只不過就是因為自己不愛裴煙了,他一定是發現了,裴煙根本就不是那個命定的女人,而且同樣的,他醒悟出來了這其中的因果。
兩個男人的較量,由女人開始,也由女人結束。
「你我現在都有了自己愛的人了,也算是春風得意了,干一杯。」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傅亦辰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這個男人的面子,也許之前在他和自己競爭裴煙的時候,自己不會給,可是現在,必須給。
他也不是什麼記恨別人的人,段雲峰也不是什麼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成大器的男人,當然是全部都是不拘小節的,傅亦辰和段雲峰追女仔了一起,自然是萬眾矚目的,前來敬酒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又一翻的酒水戰再次拉開序幕。
裴煙看見這些人又開始灌傅亦辰酒,終於有些看不下去了,抬腿就想要去阻攔,可是卻被陳甜甜拉住了腳步,轉頭,就看著陳甜甜眉眼溫婉的將她看著。
「他們男人願意鬧就鬧去吧,畢竟一輩子野菊這麼一次了,開心就盡情一些吧。」裴煙還是有些擔心的向著傅亦辰的方向望了一眼,陳甜甜伸手強行將裴煙的腦袋轉了過來,將他看著。
「這麼擔心?」陳甜甜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幫自己的丈夫做壞事還是在幫自己的姐妹,還是真的有好多話要和她說,他們也有好久沒有在一起好好說話了吧,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向來都是她一個人嘰嘰喳喳的,不喜歡說話,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她一個人像是話癆一般,不住的絮絮叨叨,裴煙雖然說是個不喜歡多說話的人,可是卻有足夠的好脾氣,能夠一板一眼的,將他說的話聽完。
她還記得裴煙最聽不進去自己說話的時候,就是她和傅亦辰牽扯不清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總是不肯講她說的話全部都聽完,她從來不是那個脾氣急躁的人,卻在那段時間,總是聽不得他的絮叨。
有些東西,當然還是旁觀者清的,她越是說她和傅亦辰在一起合適,她越是和自己生氣,越是不肯聽自己說的話,可是她逃的那麼快,究竟是想要逃開她的絮叨,還是逃開她早已倒戈的內心?
「這麼多個月不見,你跟段雲峰走了?為什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我有去夜上海找你你知道嗎?」裴煙的臉漸漸的冷了下去,她的臉色也隨著自己說話的時間裡面變的越來越低沉,她是她最好的姐妹,兩個人當初在夜上海相互依靠的時光還歷歷在目,然而現在,她竟然就這樣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從自己的世界裡面離開,又這個不聲不響的出來。
虧了她還跑去夜上海找她,想知道她現在過的好不好,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卻不知道,她早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卻連個招呼都沒有和自己打,自己在她的心中究竟算是什麼,是不是如果不是她結婚,她都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感覺到了裴煙眼中的怒氣,陳甜甜抿緊了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敢說話了。她還害怕自己再說出來一些什麼,到時候就更傷裴煙的心了。
「你說話啊,我在你的眼裡,究竟算不算是朋友。」裴煙看見陳甜甜不說話,心中更是有一團火起,但是這究竟是自己的婚禮,她不想鬧的自己不愉悅,所以就算是質問,她除了說的冰冷了一些,也就沒有什麼了。
「裴煙,你聽我說,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我和段雲峰,最開始,也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見你,我過的不好,真的不好。」
陳甜甜伸手去抓裴煙的手,她的指尖冰涼,裴煙的指尖也是冰涼的,她接受的了裴煙和自己喊,和自己發脾氣,甚至和自己生氣,但是她就是受不了那種冰冷的眼神,就好像她是陌生人一般的眼神,裴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看重的人。
裴煙也知道自己的這個表情是傷到了陳甜甜的心了,伸手將陳甜甜攬入了懷中,她緩緩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麼。這個女人的國王不必自己輕鬆,自己只不過吃了幾年的苦而已,她卻不是,她生來苦的,活的苦,這樣的女子更是脆弱的,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更是需要人的疼惜的。
可能是因為懷孕,她原本的身體就很單薄,現在看起來更加的單薄了,只有小腹微微的突起著,在風中好像隨時都會被吹倒的模樣,裴煙伸手將陳甜甜拉回到自己的身邊,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好了好了,不哭了,心情不好對孩子的影響可是很大的,我不想我的乾兒子生下來就是一個憂鬱的孩子,好好的,不許哭了。」
陳甜甜聽到裴煙這麼笑,終於破涕為笑,伸手將裴煙攬住了。
裴煙也懷孕快三個月了,其實小腹也是微微的有些起伏了,只不過在穿衣服的時候還是看不出來的,兩個女子彼此看著對方的肚子,看著看著,就情不自禁的都笑了。
裴煙的婚紗比較繁瑣,倒沒有顯得她有多單薄,裴煙也已經能夠理解一點自己的姐妹為什麼和段雲峰在一起了卻不告訴自己的原因了,有些東西,不是表面看上去,一帆風順就真的一帆風順的,這中間的坎坷辛苦,只有自己心裡清楚明白。也只有自己心裡能夠明白。
她不是她,自然是不明白她的坎坷辛苦,也沒有辦法去和她一起分擔,兩個女子,就在這夏風微醺中,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兩個男人,執著酒杯,也都興緻飽滿的將這兩個賞心悅目的女子看著。
裴煙和傅亦辰的婚禮在整個上海可算是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裴煙嫁入了豪門的這個事情就算是坐實了,裴煙也真真正正的就成了傅家的少奶奶了。
人心也總是好奇的,裴煙就算是能讓傅家的兩個長輩同意進家門,可是進了家門之後的生活呢?會不會好過,豪門婆婆苛責媳婦的情況一定會上演的吧,可是外人終究是外人,就算是外面的風言風語傳的再厲害,再飽滿,裴煙現在的日子過的確實也是不錯,她現在過的很好,從來不需要操心那些事情。
偶爾和婆婆擺弄擺弄花草,大部分的時候就是倚在貴妃椅上面曬太陽養胎,偶爾去陳甜甜那裡坐坐,偶爾陳甜甜也會來裴煙這裡坐坐,裴煙在傅家的生活也算不上是枯燥了,傅亦辰的那個五妹簡直就是一個活寶。
裴煙感覺自己現在的生活就已經足夠好了,她也就不再奢求什麼了,現在的生活她就已經知足了,她向來不是什麼驕奢淫逸的女子,有了自己心愛的人,有了自己的安靜的生活,她還有什麼不知足?
時光總是在安逸中流逝的特別的快,眼看著肚子就像是氣球一樣日益漸長的起來,家庭醫生每天檢查也變的頻繁了起來,預產期越來越近,裴煙心裡卻是平靜的,其實懷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她幾乎每天除了躺著還是選擇躺著,因為活動起來還是太累了,可是醫生還說什麼建議孕婦多做運動,就這麼一句話,裴煙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變的黑暗了。
懷孕是件辛苦活,雖然說所有人都把你當做祖宗一樣的捧在手心裏面,可是到底遭罪的是誰,還是當事人比較清楚。
裴煙現在只有一種葯解脫的感覺,陳甜甜的預產期和自己也就差了不到一個月,她只是身體單薄,所以看起來,肚子要比自己大了整整一圈。
陳甜甜現在可算是家裡的重點看護對象,不過這些就和自己沒有大的關聯了,裴煙這邊睡著覺,那邊就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一抽一抽的痛,這痛最開始來的清淺,她還以為是胎動,因為這段時間這孩子的胎動也變的劇烈了起來,偶爾會伴隨著疼痛,忍一忍也就好了。
可是今天,他卻發現越是忍耐著,這疼痛來的實在是劇烈了一些。她的頭上已經溢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雙手緊握,下體也變的冰寒了起來,嘴唇都開始發青,想要開口,可疼痛來的實在是太過洶湧了一些。只能從鼻間發出輕輕的哼哼聲,來顯示自己現在實在是疼了。
傅亦辰也發現了裴煙的不對勁,伸手去攬裴煙,卻在碰到裴煙身子的那一瞬間,狠狠的一驚,她的身上實在是太涼了,涼的好像是失去了溫度一般。就是這樣的狀態,讓他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裴煙,裴煙,你怎麼樣了,有沒有事。」伸手將裴煙抱起來,就招呼家庭醫生,裴煙的身體在傅亦辰這麼一碰之下,羊水猛的就破了,有溫熱的液體演著大腿流下來,潮濕腥臊。
在私家車上,醫生就在教裴煙調整好自己的氣息,幫裴煙穩定好狀態。傅亦辰這一路車開的都快要飛了起來,好在這是傅家三少爺的車沒有人敢攔。
裴煙被送進產室的時候,傅亦辰就站在產房的外面焦急的等,因為是高級的產房,一般的情況下都是用不到的,但是幾天不知道是怎麼了,裡面已經有了一個孕婦在生產了。
不過這家醫院的醫生配備是真的沒話說,裴煙送進去,就有權威醫生跟進去了,剛剛太心慌,沒有看站在她旁邊的人,此時定睛一看,竟然是段雲峰,段雲峰看清楚傅亦辰之後也是微微一愣。
因為神經的高度緊張,傅亦辰現在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的汗水,用手一摸,全是汗濕。
「陳甜甜也在裡面?」傅亦辰微微一愣之後,淺淺的笑了。
「嗯。」段雲峰只是淺淺的一回,兩個男人就十分的默契的坐在了一起,靠在一起默默的抽起了煙。這兩個女人還真是好姐妹,就連生孩子都是同一天。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兩個男人的手也越握越緊,地上的煙頭都掉了一堆。
直到產房裡面相繼傳來兩個嬰兒的哭聲,兩個男人才大大的送了一口氣,相視一笑。
他們一定不知道,其實在產房裡面,兩個女人也是兩手相握,互相凝視著,緊緊的握著雙手,咬牙生下的這兩個孩子。
兩個男人看見的就是,兩個被從病房裡面推出來的虛弱的女人,還有護士手中的小車裡面,兩個哭的滿眼淚水卻還小手纏在一起的孩子……
一世悠長,在你掌心安度。斐煙一抬眸,蒼白的臉頰上,唇仿若是點下是一抹花瓣,唇微啟,扯動了無數情緒,他們四目相對。時光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