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朵花
萬景有點想不明白。
他和卿青不過是見了一面,聊了幾句而已,為何此人居然如此嫻熟的把自己帶入了隊友的身份,然後完美的詮釋了一個豬隊友是怎樣坑人的。如此的教學模範讓他槽都不知道該從何處吐起。
明明無冤無仇你這樣做是為哪般啊?!
萬景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卿青無辜的表情,默默咽下了一口老血,又聽見後面的千凜意味不明的一句:「你們還眉目傳情上了,嗯?」
眉目傳情不是這樣用的!我們這頂多算得上是擠眉弄眼,啊不,是怒目而視!
「你聽我解釋,」萬景顫顫的伸出手,把千凜在他要上摸來摸去的那隻手按住,然後掙脫懷抱未果,只得回過頭,漆黑的雙眸中帶著一絲可憐的意味,放軟了的聲音,這樣說著。
千凜覺得心底的小火苗又竄了上來:「嗯,你說吧。」
萬景心道還好千凜沒有跟他來什麼「我不聽我不聽」「你聽我解釋」「我就是不聽」之類的對話,張了張口正要說些什麼,另一邊的卿青突然帶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插了話,從原本的猥瑣風又變回了嫵媚,不僅如此,還帶了幾分嬌滴滴的埋怨。
「這位是林公子吧,這樣闖進來可不太好呢,」他柔若無骨的款款走來,輕笑道:「我和小公子可是正在興頭上呢,你這樣——難不成是想壞了夜海不眠都的規矩?」
他這話,倒是威脅的意味比較多了。
這夜海不眠都的規矩不多,就因為如此,一旦壞了規矩,這之後的懲罰可謂是相當的重,財物方面的還算是輕的了,若是犯了什麼重一點的事,多得是被就地解決后拖到城外直接為了妖獸的。
不過,千凜似乎沒體會到他話中的威脅,倒是微微笑著,反手握住了萬景壓著他的那隻手,輕輕的揉搓著:「你和他——正在興頭上?」
[第二環任務觸發出來了,是要完成卿青的一個心愿,所以就這樣了]
實在是沒法解釋下去了,萬景乾脆給千凜發了一條密聊。
千凜的語氣突然危險了起來,他把萬景轉了過來,手輕緩的搭在他的脖子上:「你說——為了完成他的心愿,所以你——」
「卿青的心愿是想給人做一個關於——那啥方面的教學,然後我就說你教吧,然後他就突然撲了過來,然後你就進來了。」
用最簡單的語言,萬景把剛才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小小的愛好而已嘛,沒有什麼的,」見千凜看了過來,目光冷冷的,卿青心中顫了顫,暗想著似乎踢上了塊鐵板,不過表面上還是原來的樣子,有幾分委屈道:「林公子也知道,這方面的教學只靠表述可是沒法子弄好的,卿青也只是一心想要為您和小公子以後的生活,做一點幫助嘛。」
萬景嘴角抽了抽,瞪了一眼卿青,後者笑了笑,回了一個「不用謝我」的眼神,某朵花閉了閉眼,乾脆不去看他。
「是嗎,那能不能說說到目前為止都教了些什麼?」千凜走了幾步,在桌子旁邊坐下,萬景被他帶著坐在了旁邊。
卿青倒是沒有跟上來,而是站在了遠處,道:「這不是還沒有開始,您就過來了嘛。」他又走了幾步,走到了門邊,似乎是要出去了。
「既然林公子來了,那恐怕也是不需要卿青了,這樣吧,卿青就先行告退了。」說完便徑自走了出去,臨走前,還笑吟吟的給萬景比了個口型。
加·油·吧。
然後,便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
卿青,你真的是好·樣·的,他若是被千凜給怎麼怎麼的了,以後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萬景心中這樣想著。
「可是,任務還沒有完成,」萬景瞬間強行切換到了說正事模式,一本正經的對著千凜道,「這個任務是連環的,其中尋人的只是第一項,完成了后又觸發出了第二項,嗯,我已經分享過了任務,你也應該看到了吧。」
「嗯,看到了,」千凜點了點頭,「然後,你就真的相信他說的話了?」
萬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難道他說的是騙人的?」
千凜滿臉的遺憾:「估計是為了耍你的吧。」
「我原以為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雖然他的心愿如此奇怪但是我還是應該懷著一顆包容的心去對待他,」萬景撫了撫胸口,「感覺自己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需要我來撫慰嗎?」
「不了,謝謝,它的自愈能力很強大。」
萬景隨意說了幾句話,看千凜臉色似乎恢復了,心想著這次的危機也算是過去了,但是又有一種莫名的失落從心頭劃過,像是錯覺一般,沒等他弄清這是什麼,就看見千凜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那個玉簡之上。
嗯,就是他從背包里拿出來的那個修澈送的玉簡,忘記收回去了。
萬景迅速伸手想要拿回來,結果剛剛觸及玉簡,千凜就已經拿了過去。
「這個沒什麼好看的。」萬景上前握住了千凜拿著玉簡的那隻手,言辭誠懇,表情真實。
「你這樣一說,裡面就肯定有什麼。」千凜表示萬景這麼久了段數還是沒怎麼提升。
萬景:「……」
他看著千凜似笑非笑的憑藉著身高優勢將玉簡拿到了另一邊,然後不緊不慢的瀏覽了一遍,接著似乎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最後,「啪嚓」一聲,玉簡光榮陣亡了。
萬景張了張口,話還沒說出來,千凜道:「你這是可惜嗎?」
「絕對沒有。」
「沒關係,這種東西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把裡面的內容複述一遍,」千凜緩緩的湊近,帶著几絲笑意道:「還說說,你已經看過這個了?」
萬景的耳尖有點泛紅。
看過又怎麼了,這東西在他手中還不能好奇心大爆發看看啊,反正也——也沒什麼,比起現代的那些露骨的東西簡直是含蓄多了好嗎。
「你要是真的想要在上面的話,我們可以嘗試一下這種體位。」千凜道。
「嘗試個毛。本來就沒有——」萬景脫口而出,說了一半又閉了嘴。
多說多錯,少說無過,珍愛生命,是每一朵花的責任。
「確實是沒有做過呢,不如今天試試怎麼樣,」千凜低低的笑了一聲,「既然都教學了,不如將理論和實踐結合一下,如何?」
「我還沒學到什麼理論。」
「那正好,我們可以理論和實踐一起來。」
萬景眼中帶著懷疑:「你有理論和實踐的經驗?」
「試試不就知道了。」
萬景嘆了口氣:「你這是在耍流氓你知道嗎?一般這種情況下我都是可以自我防衛的,所以我還是先回去好了,等到你不在耍流氓的時候你就可以回去了。」
千凜沒有說話,他只是看了看桌上那杯只剩下了小半杯的水,又看了看某朵花逐漸泛上了淺淺微紅的臉頰,注視了一會,道:「夜海不眠都的東西你也敢隨便喝,要是我來的晚一點,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萬景疑惑。
「你現在就沒有什麼感覺嗎?」千凜道,「這裡的東西,特別是水,都是摻了催情的東西在裡面,知道的人自然不會去碰,比如剛才的那個爐鼎,若是碰了的人,想來也就只能是你了。」
他不說還好,說了的話,萬景還真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似乎有些隱隱的熱氣瀰漫了開來,這屋內本不熱,而他後背卻好像有點出汗,大萬花谷遮的嚴嚴實實的衣服似乎有些讓人透不過氣來,只想脫了之後好好的涼快一下。
「這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萬景覺得越來越熱了。
「助興用的啊,」千凜嘆了口氣,「據說這裡的葯後勁很大,一開始不顯,越到後面效果越強烈。」
萬景將清風垂露覆蓋了全身,感受到了絲絲的涼意,可是一收回去,這股子熱潮又涌了上來。
「比起你那些能力和各種的解藥,不考慮一下更好的辦法嗎?」千凜眼神暗了下來,「這裡可是有一個人形的解藥呢。」
「我拒絕。」
「真讓人傷心,我以為我們的關係已經很親密了,這段時間難道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千凜帶著幾分壓迫性的氣息傳來。
「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強迫你的,不過——」
「你真的就一點感覺就沒有嗎?」
說這話的時候,千凜將萬景圈在了懷中,頭埋在他的頸窩中,呼出的熱氣帶著濃濃的曖昧,聲音是低沉的,還帶著些許的暗啞,拂過萬景臉頰的手,帶著隱約的剋制。
「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萬景覺得自己一定是被蠱惑了。
「其實你也是有感覺的,對嗎?」
和千凜相處的每一個日夜都在腦海之中回放著,那化不開的溫柔和那心中無法忽視的喜悅,都在指向著一個事實。
「既然這樣,你還在猶豫些什麼呢?」千凜輕輕地舔舐了他的耳垂。
「我來問,你來回答,怎麼樣?」善於誘惑人心的大魔王悄悄的為他心愛的小花挖了一個坑,然後暗搓搓的等著那朵日思夜想的花把自己給種進去。
「你願意嗎?」
一瞬間,千凜的笑容,彷彿迸發出了無窮的光彩和溫暖,將人拖入了一片純白的世界,完全無法抵抗,只能順從。
萬景恍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