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層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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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見此景,林冷心中不由一陣起伏跌宕,內視了體內一眼,發現冰晶柱已經凝結了兩節寒冰,周圍勁力繚繞,滋潤臟腑,身體正在悄然變化著。
抬手看著掌心處那道尚未完全消退的淡淡寒氣,他的腦海里不斷回想著這麼多年來所受的屈辱,目光豁然變得凌厲無比,瞳中簇著的寒冰,逐漸冰冷,似乎將要寒徹天地,冰峰世界!
努力平復一番心緒之後,他才從腦海中一個個閃動的片段中回過神來。
深深吸著氣,他又重新翻開冰勁譜,溫習了第一層和第二層的文字法決之後,他又迫不及待的在第三層的勁力凝聚中開始琢磨起來。
只是,這次推敲秘籍文字之時,目光中已沒有了絲毫遲疑,而是無比的堅定。
含辱十載,不僅擁有了勁元,還以如此匪夷所思的修鍊速度進階,令他欣喜若狂,直恨不得一口氣將九層勁力全部吃透。
此刻,他的內心已被強烈的修鍊yù望所佔滿,連續一晚的不眠不休的修鍊,令他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疲憊,反而jīng神百倍,那是一種一往無前的決心,任誰也無法阻擋住他前進的腳步。
一心撲在修鍊上,那些不斷在腦海里翻轉的文字法決,似乎在這一刻轉變成了一道道深入骨髓的刀疤,讓這個渴望武藝已久的少年,每修鍊一次,就記起曾經所受的欺辱,那些曾經失去的,都要一一討要回來,那些看不起自己的,都要一一消滅,無論他是誰,無論他有多強,都必須戰勝!
隨著意念的控制,那股冰寒之氣便再次的分散到體內各個部位之中,開始衝擊起來。
陷入瘋狂修鍊之中的林冷,似乎再也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全身心的投入到修鍊之中,如閑雲野鶴,雲霄萬里,無所不往。
第三層……
第四層……
一直到第四層中期,這股冰寒之氣已經由開始的星星之火,逐漸朝著原野之勢邁進,冰晶柱周圍繚繞的勁力越來越多,溫潤在骨架之中,力量不斷的積蓄著,許多潛藏力量都被勁元完全的挖掘了出來。
流水飛逝,時間光轉,當林冷再次睜開眼來之時,jī動的內心已經逐漸平靜了下來,被冰寒氣息滲透地潤滑的血液似乎有些凝固,他的身子徹底僵硬住了。
他還記得,父親林舜,四歲練武,八歲達到體勁第四層,十二歲突破勁力第六層,當時可是全族百年之內,最年輕也最有潛力晉陞朝廷核心武將的天才武者,就連四大家族都是同時認可他的天賦。
那種修鍊速度,在族中甚至是整個方越古國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事。不過如今看來,實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一代還比一代強,林舜的修鍊速度並非最強,因為這種記錄在這一刻被林冷改寫了。
他竟然只是huā了一天的時間,就一口氣的將一本從未接觸過的冰勁譜勁力修鍊到了第四層中期的境界,而且滋生的勁元充滿了兇殘暴戾之息,極為優劣,百魔骨血,融匯為成,恐怕天下人聞所未聞!
我,我這是在做夢嗎?
林冷緊扣心弦,反覆推問,感覺一切如夢似幻,是那麼的不真切,又是那麼的伸手可及……
這一刻,林冷眼眶中已有些濕潤,淚huā打了幾個旋兒,最後還是不爭氣的跌落在地。這是一種發自內心臟腑的喜極而泣,從前一切堅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他,如今不得不相信茫茫輪迴自有天意所置。
良久過去,直到一絲涼風襲來,令他不禁打了個冷顫,他那飄飛的思緒才逐漸歸於體內。
不禁緊了緊雙肩,看著秘籍上的蠅頭xiǎo字,他忽然想起,以前在家族裡經常路過練武場,聽到練武統領,也就是二叔林穆說過,武藝修鍊需要穩紮穩打,循序漸進。
一旦修鍊過快,便會無法掌握勁力與身體同步節奏,尤其是越級修鍊,在武藝之中更是重大忌諱,這種揠苗助長的修鍊方式會給身體帶來巨大迫害。
如今自己在短短一日之內,卻連續不斷的修鍊冰系秘籍這種最為難以修鍊的勁力,一直到第四層中期,如此說來,那自己會不會有什麼走火入魔,或者說是毀壞臟腑筋脈的危險呢?
心下大驚,他迅速檢查了一遍身體,還好,除了呼吸有些急促,身子因為長時間修鍊沒有進食而感覺有些虛脫之外,其他並無大礙。身體各個部位都在有序的運轉著,比之以前的那個身子孱弱的自己,已是天壤之別。
不過,二叔說過,武藝修鍊需要一步步來,才能在日後武藝道途上走得更遠,若是將此事告知與他們,恐怕會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更何況,現在自己被困萬罪塔,即便是有心想要證明自己,好像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不管怎麼說,還是好好修鍊武藝為正途,唯有如此,才能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佔得一席之地!
不過,他向來是一個有仇必報之人,不管對方是誰,有多強的背景,只要曾經欺負過他的人,他都統統不會放過,待得時機成熟,定要將那些讓自己失去的,承受痛苦的經歷,連本帶利的歸還他們!
平復一番心緒之後,他開始想,在武藝修鍊之中,前面三層都屬於強身健體的基礎作用,唯有達到第四層,方才能夠體現出武者的真正區別。而且隨著境界的提升,每跨一階,都是無比的艱難,有時候,一些人終其一生都始終原地踏步,不得往前進階半寸,恍若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只能望洋興嘆!
那鄔家家主不正是在十年前將勁力修鍊到第八層之後,便就一直止步於此了么?
所以,萬事需要心平氣和,不能cào之過急,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武藝修鍊急不來,還是慢慢的繼續修鍊吧。
他堅信,總有一天,會有自己的出頭之日!
…
在他修鍊的這兩天,鍾賀沒少一次兩次的前來催促林冷去幹活。但是好不容易得來這修鍊的機會,林冷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於是便將姑姑給他的二十兩銀子,分成好幾份,賄賂給了鍾賀,謊稱自己生病,無法行工,讓他幫忙。
而鍾賀本就是一個貪財xiǎo人,只要見到銀兩,那麼一切都好說,所以這件事他也就給林冷瞞下來了,每當羅月發難,都是他幫著遮掩過去。
不過,一碼歸一碼,幫林冷遮掩可以,但是飯卻沒得吃,要想吃,就得另外拿錢給鍾賀。林冷身上銀兩不多,考慮到要賄賂他,自己才有時間修鍊,便就只有強自忍住,這兩天,他都是靠著往日摘的野果子充饑,可是現在都快吃完了。
一口氣修鍊了好幾天,林冷也不是鐵打的,感覺到肚子咕咕的叫喚,他便被迫終止了修鍊,抬頭望向窗外陽光,都有些暈眩。
「要是再這樣下去,估計得餓死不可,看來得出去再摘點野果子回來才行。」
林冷mō了mō肚子,微微皺眉,剛想起身,豁然,一聲輕微的腳踏地板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嗯?好像不是鍾賀,他平時走路,動靜都tǐng大,怎麼這次如此輕微?難道是羅月發現了,想要來抓我現行?」心中越發警惕,自己此刻正在試著衝擊第四層屏障,關鍵時刻,不好與他發生衝突,還是先忍忍,當下便馬上躺回角落,佯裝一副生病模樣,呻yín著。
然而,等待許久,他並未聽見羅月的聲音,反而是這道輕微聲音越來越輕,似乎像是在提防著什麼,林冷不由得心生疑huò,微微睜眼,警惕的看著樓梯那邊,旋即眸中閃過一絲凶厲之sè。
「站住,你是誰?」
隨著林冷的一聲輕喝,階梯拐角處的一個與要比林冷略大一兩歲的少年xiǎo心翼翼的躥了上來。
「噓!冷少爺,你別喊,我沒有惡意。」
那少年慢慢走進,林冷這才看清,發現對方渾身都是血痕,蓬頭垢面,個子很魁梧,皮膚卻是很黝黑,右臂齊肘處還是斷的,lù出光禿禿的ròu柱。
林冷在第一天來萬罪塔時見過這少年,他當時就是向鍾賀乞討食物的罪子之一,而且當時還是被揍得最慘的一個。
此時,在他的左手上,還拎著一張黑sè粗布,脹鼓鼓的,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看見對方鬼鬼祟祟的,林冷不由得心生警惕,冷冷道:「你來這裡想幹什麼?」
那少年四下看了一眼,隨後坐在林冷麵前,打開粗布,是幾塊碎裂的甘薯餅,面上還有一層灰,細聞之下,還是餿的。
取出一塊,給林冷遞去,lù出憨厚的笑容:「冷少爺,來,吃吧。我知道你這幾天生病了,那幫畜生又沒給你吃的,肯定餓壞了。」
「嗯?」看著少年手中的甘薯餅,林冷微微皺眉,這少年到底有什麼企圖?會不會是羅月來試探他的?
當下遲疑不定,沒有伸手去接。
哪知這少年見林冷不接,竟二話不說的直接將甘薯餅塞進林冷手裡,壓低了嗓音道:「冷少爺,趕緊吃吧,我不是羅月的人,我只是因為曾經受過絲芙夫人的恩惠,想報答下她罷了。」
握著手中乾裂還散發著餿臭味的甘薯餅,林冷只覺胃中翻湧,但是無奈此刻腹中飢餓難耐,忍不住的吞咽了口唾沫,問道:「此話從何說起,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唉,我要騙你,那天也就不會被鍾賀那王八蛋揍得那麼慘了。喏,你看看,我身上這些傷,全是他們搞的。我知道這甘薯餅很難吃,但是你好幾天沒吃東西了,要是不墊下肚子,我擔心你會撐不過去,到時候我也無法向絲芙夫人jiāo代。」
這少年一邊說,一邊掀起衣服,將身上那些似是藤條chōu打,紅烙炙烤的彎彎曲曲的傷疤lù給林冷看。
林冷不是一個輕易相信人的人,但同時自問也是一個很會看人的人。眼前這少年,模樣憨厚,語氣誠懇,應該不是在說謊,當下便不再猶豫,立即抓起,狼吞虎咽的接連將幾塊甘薯餅吞到了肚子里,隨後連忙跑到角落的臭水溝里,往嘴裡灌了好幾口,才嘆道:「媽的,我都兩天沒吃過東西了,這位兄弟,多謝了。對了,你叫什麼啊?」
「我叫蕭動。」那少年報完姓名之後,便收拾著粗皮,起身就準備離開,林冷連忙拉住他:「蕭動,你這麼急著走幹嘛,剛才你說你曾經受過我姑姑恩惠是什麼意思?還有你到底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你給我說說。」
「唉,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改日我再細說於你聽。」蕭動緊張的看了閣樓一眼,急道:「先不說了,待會兒鍾賀他們該上來了。你好好養病,我現在調到廚房幫忙,能夠偷點吃的出來,晚上我再給你送來。」
說完,他便火急火燎的下了閣樓,讓得林冷都來不及說聲感謝。
望著消失的背影,林冷臉帶疑huò的喃喃自語著:「這蕭動曾經到底受過姑姑什麼恩惠啊?還有,他的手臂是怎麼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