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
()「妻主妻主妻主。」
「唔……溪兒。」蕭翊迷迷糊糊地半睜開眼,伸手揉了揉頭,頭好痛。
「妻主,我們家的碗櫃里有一大盆肉,還是用油炸過的。」
「肉?哦,我炸的。」天氣太熱,又沒有冰箱,只有用油炸過才能放。蕭翊撐著身子坐起來,感覺嘴裡乾乾的,「溪兒,我想喝水。」
「哦。」葉溪跑到桌邊到了水端過來,又問道:「妻主,不像豬肉。」
「是野雞和野兔,晚些分一半給譚長月家。」
「好。妻主你要起床了嗎?我煮了醒酒湯,我去端來給你喝。」
「你還會煮醒酒湯?」
「會呀。」以前在家裡是可沒少煮過。蕭翊剛喝完醒酒湯,人還癱在床上,門外傳來譚長月的聲音:「蕭翊,蕭翊。」
「讓她進來。」蕭翊道。葉溪打開門,譚長月笑容滿面地進來,見到蕭翊嬉笑道:「怎麼還在床上?都快晌午了你還不想起床?」
「還不是昨晚幫你擋酒搞的,你到好,紅光滿面的。」
「嘿嘿嘿,誰叫你跟我是姐妹呢。」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呢,蕭翊揉著腦袋起床,一邊穿衣洗漱一邊問她:「你這姐妹不在家抱新夫郎,來我這兒幹嘛呢?」
「來叫你們去吃午飯。」因為那頭大野豬,安大伯特意讓譚章月親自跑來叫人,「蕭翊,昨日那豬可真大啊,呵呵,蕭翊,你不知道,今兒村裡人都在說我家的喜宴辦得好,那肉由著吃還吃不完呢,還說村長家都沒有肉呢,昨晚去村長家吃的,今兒都跑過來了,嘿嘿,蕭翊,真是多虧你了。」
「沒什麼,大家高興就好。」
「不過蕭翊,你還真是越來越大膽了,竟然敢一個人到山裡去打獵,你就不怕嗎?」
「怕什麼,要是你不怕,我還可以帶著你去。」
「真的?那、那、我要是打到獵物了,我就拿到城裡去賣。」
「行。」
「那,要是遇到狼怎麼辦?」
「那就把你給狼吃,我自己回來唄。」
譚章月咬牙,抬手往蕭翊腦袋上打,「死蕭翊!」
蕭翊笑著擋開她的手,「我的頭已經夠暈了,再打就會變傻了。」
「哼!」
「哼什麼,不是說要吃飯嗎?還不走啊?我家溪兒肯定都餓了。」
「我還不餓呢,妻主,肉我裝好了。」葉溪端著小半盆東西放到桌子上。譚章月指指那個小盆,「什麼東西?」
「我昨天不是告訴你還獵到兩隻山雞一隻野兔嗎,就是這個,分一半給你家。」
「啊,不用了不用了,蕭翊,昨日那頭豬我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怎麼還能……」
「溪兒放回去。」譚章月未說完蕭翊就開口如是說,葉溪啊了一聲,譚章月愣了愣,看著那盆肉委屈地癟了癟嘴,早知道就不推辭了。蕭翊看得好笑,對葉溪解釋道:「現在她家人多,拿過去哪好意思藏著呢,被別人吃了譚章月又要心痛,還是等晚上再送過去。」
「好。」
葉溪又將盆放回碗櫃里,譚章月嘿嘿笑了兩聲,「蕭翊,你真壞,嘿嘿。蕭翊,我怎麼覺得,做夢似的。」
「你慢慢做夢,走了溪兒,我們得趕快去,等下沒肉了!」蕭翊說罷嬉笑拉著葉溪小跑著出去,葉溪嘻嘻哈哈地跟著她跑,偷眼瞟瞟她,妻主她,真的酒醒就忘了昨晚的事啦,真好,要是她還記得,可是會羞死人的呢,嘻嘻。
蕭翊真的不記得酒醉后的事,只記得以後千萬不能再這麼喝酒了,頭疼欲裂的感覺真的非常非常不舒服,就算喝了醒酒湯也還是昏昏沉沉的。
雖是昏昏沉沉,到底還是要做事,太陽落山後蕭翊便帶著葉溪去地里給他的小菜們澆水。南瓜也長藤了,還有黃瓜藤也攀上了竹竿,特別是那些菜的還沒有巴掌長的嫩葉長得綠綠的看起來就很好吃,澆了水沾上水珠就更加的引人饞蟲了。
蕭翊跟葉溪商量,「溪兒,我們摘些菜回去吃?」
葉溪睜圓了眼,「妻主,這些菜還小,還不可以吃。」
「可以吃了,嫩嫩的才好吃,老了硌牙。」
葉溪抿了抿嘴,「菜哪裡會硌牙?又不是骨頭。」
蕭翊用舌頭抵抵自己的牙,牙齒很穩固,貌似她不能說自己老了牙齒鬆動嚼不動,蕭翊不放棄地做最後的努力:「溪兒,其實,我覺得嫩嫩的菜更好吃。」
「妻主喜歡吃嫩的?」
「對啊,像菜心什麼的,又嫩又甜,最好吃了。」
葉溪看看小菜,其實,妻主想吃的話,也沒什麼不可以。
「那明天我折了煮給妻主吃。」
葉溪是真的想要煮給蕭翊吃的,但蕭翊還是沒吃到,因為第二天一早、也就是譚章月新婚的第三天一早,蕭翊和葉溪正在吃早餐,譚章月就扛著一根粗木棍來了,「蕭翊,今兒我跟你去打獵。」
蕭翊被麵條噎了一下,「譚章月,你才成親第三天,應該在家裡陪夫郎。」
「窮人哪裡有休息日呀,多掙點錢讓他吃飽穿暖才是正事。」
「嘖嘖,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好妻主,不去賣菜了?」
「不去了,我跟你去打獵,每天打到一隻野雞就能買上好多錢!」譚章月拿著自己帶來的粗木棍揮了幾下,蕭翊不確定地指著那木棍,「用這個打獵?」
「不用這個用什麼?」
蕭翊撫額,突然間明白了粗木棍是多買重要的一種工具,難怪打人的扛著來,打獵的也扛著去。
「先來吃早餐,溪兒給譚長月下碗面。」
「不用不用,我吃過了,小霧一大早就起來做給我吃了。」譚章月嘿嘿傻笑,將後背轉過來給蕭翊看自己背著的飯包,「還給我準備了中午的。」
「愛心午飯吶。」蕭翊笑,起身把放在屋角的弓箭拿出去,葉溪跟在她後面輕聲問:「妻主,你要上山嗎?」
「是啊,譚章月這麼有興緻,當然要去。」
「那妻主還沒有吃完早餐呢。」
「我會吃完才去,溪兒先去吃。」
「哦。」葉溪應著,原地轉了轉,去了灶那邊。譚章月盯著弓箭看了半天,「蕭翊,這是什麼?」
「弓箭,打獵用的。」蕭翊拉弓射箭,一箭射到草垛里,「這樣射,你來試試。」
譚章月疑惑地將手中的粗木棍放下,接過弓箭學著蕭翊的樣子拉了拉,弓弦蹦得有點緊,譚章月道:「你這東西還要點兒力氣喲!」
「那是,你要沒力氣就不用拉了。」
「切,你個弱書生都拉得開,姐姐我還能拉不開?」譚章月搭箭拉開弓,對著草垛子。蕭翊欣慰地點點頭,弓拉得挺好,姿勢也正確,這老大粗看她射一次就學得模樣十足,看樣子她對這個來勁,要是像教她編手鏈那樣怎麼都教不會,蕭翊還真不敢帶她上山去。蕭翊贊道:「不錯。」
譚章月嘿嘿直笑,拉著弓一動不動。蕭翊看了半天忍不住,「放箭啊。」
咻一聲響,箭穩穩噹噹插入草垛,沒入箭尾。譚章月呵呵笑,「蕭翊,我知道了,用這個射獵物,遠遠地就可以射了!這個比棍子好啊,用棍子很難打到,而且一走近就會驚動獵物。有了這個弓箭,就是遇到狼也不怕了!哇,蕭翊,你去哪裡弄來這麼個弓箭的?是誰這麼聰明呀!」
葉溪在一旁的露天灶忙活,聽見譚章月這麼問就答道:「是妻主自己做出來的。」語氣很自豪。
「你?」譚章月睜圓了眼,「蕭翊,真是你自己做的?你以前從來沒跟我們去打過獵,你怎麼做得出來這麼有用的東西?」
蕭翊笑笑,胡扯道:「正是因為我沒有打過獵,所以才不知道你們打獵是用木棍,所以才會自己想著做個工具出來打獵。」
譚章月舉舉手上的弓箭,「所以你就做出了這麼個奇怪的東西?」
葉溪在一旁癟嘴反駁,「才不奇怪呢。」
譚章月看看葉溪,「蕭翊,妹夫的膽子好像變大了。」
蕭翊笑,「你又不是壞人,溪兒當然不用怕你了,對溪兒?」
「是。」葉溪也笑笑,又自個忙活著了。蕭翊指指弓箭,「樣子雖然奇怪了點,但效果好像還不錯,你再練習練習,我去吃完早餐我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