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9 真相大白了

Part 29 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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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的皮包「啪」的一聲落在腳面,同一時間,霍然抬眸掃視兩人,很快,目光由欣喜轉為驚訝,再由驚訝轉為慌亂……一時間,竟是神色不斷的變換著,身體卻僵在門口,一動不動。

嚴廣廈輕笑出聲,「傻站在門口乾什麼,進來!」

於此同時,胡定睿皺著眉頭道:「你怎麼來了?」

塗嚴依舊不語,神色卻是大亂。

嚴廣廈睨了眼自己的女兒,轉向胡定睿,「塗嚴是我叫來的,今天要談的就是你們兩個人的事。」

「您不是說要談馳遠股份的問題嗎?」

話說到這,以塗嚴的聰明不難猜出,這是老頭子得局,她撿起皮包,不去管胡定睿的質疑跟不解,快步走到嚴廣廈面前,帶著一絲懇求,「咱們回去談談……」

「塗嚴。」

「咱們回去,回去談談,你不能這樣,不……」

「夠了!」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允許侵犯的威儀,嚴廣廈甩開塗嚴抓著他手杖的手,從一邊拿出一個文件袋,推倒胡定睿的面前。「你的父親是誰你可知道?」

胡定睿目光灼灼,緊緊抿著的嘴角透著一絲不安,卻在他下一句的陳述中,輕輕的發出一個「啊」的單音。「我不是你的父親。」嚴廣廈一字一頓的道。

塗嚴面色沉重,眼睛看著胡定睿,不容自己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變化,呼吸幾乎止住。

「我確實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嚴施,另一個卻不是你。」他緩緩一頓,轉向塗嚴,「今天我正式介紹我的女兒給你認識,她就是塗嚴。」

胡定睿的眼球順著嚴廣廈轉向塗嚴的臉,墨黑的眼眸深的濃重,看不出情緒。恰恰是這樣,讓塗嚴更加的心驚。

驚到什麼話都說不來,驚到全然沒有了表情,不知所措。

嚴廣廈徐徐的說著,簡明扼要,切入重點,最後打開文件袋,「這裡面有你親生父親的資料,也有咱們兩人的DNA對比,我是跟你母親有過一段情意,不過,我們分手二年後,你母親才有了你。」

「夠了,不要說了。」胡定睿倉惶的起身,帶起桌布,桌上的餐具「嘩啦啦」的碎了一地。

「阿睿……」胳膊被拉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狼狽的離去。

塗嚴想笑,眼淚卻掉了下來,這一天,還是到了。「為什麼?你答應過我給我時間讓我自己解決的。」她壓抑著。

嚴廣廈冷哼,不復以往溫文爾雅的樣子,「你的解決只是讓我的女兒在不斷的受傷,塗嚴,你若不是我的女兒,就算是死了我也不在乎。可是,你偏偏是我嚴廣廈的女兒,所以,哪怕傷了一根頭髮,我都不會讓傷了你的人好過。」

她霍然的轉頭,眼睛里竟是透著敵視跟厭惡,「那只是你的一廂情願,現在的我就不傷了嗎?我最大的傷,不是我的疼,是阿睿。」輕笑一聲,眼淚掛在臉上,她仰起頭,「不管是六年前,還是此刻,你都讓我覺得——當你的女兒,是何其的不幸。」

甩手,轉身,帶著一絲決絕。

嚴廣廈這一次並未攔她,只是輕輕的道,「一廂情願的不是只有我,塗嚴,你該反思你自己。六年前,那樣離開胡定睿,你又怎麼知道不是你的一廂情願呢?」

身子一頓,她奪門而出,心的一端,卻似漏了一樣。

跑出酒店,她瘋了一樣的伸手攔住從地下停車場剛駛出來的車子,刺耳的撒車聲,劃破了夜間霓虹的色調,猖狂且突兀。

塗嚴跑到車門邊,打開車門,不顧司機的錯愕,直接把人拉下來,自己坐上去,踩離合,掛檔,給油,在司機一臉驚恐中,開著車子絕塵而去。

而後座的胡定睿咬牙切齒的勒令她停車,只換來車子更快的速度。

「停車!」

「吱——呲——」刺耳的聲音在寂靜的小區里,蓋過了胡定睿的低吼。他氣急的推門下車,除了憤怒之外,似乎還帶著數不清的情緒。

塗嚴也下了車,跟在他的身後,可是在進門的那一刻,卻被攔下,「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她咬著嘴唇,死拉著他的衣角,就是不鬆開。

胡定睿無奈的回頭,她臉竟全是淚,不由一怔,卻無言以對。

「阿睿,我們談談,現在就談。」

他陰沉著,進了公寓,坐到沙發上,看著站在一邊的塗嚴,「談什麼?談你是嚴廣廈的女兒,還是談我可笑的一直認為自己是他的兒子?塗嚴,耍我很有意思嗎?」

「不是的,不是的,如果有可能,我寧願你永遠都不知道這個事實。」

胡定睿沉默的凝視著她,似乎要看穿什麼,卻跟以往一樣什麼都沒有看穿。頹敗般的垂頭,直到聽見那一聲聲低嘁,才緩緩的起身。「當年,你認為我們是兄妹,所以用那種姿態離開對嗎?」

她遲疑一下,發現自己除了點頭之外,做不了任何錶情。

胡定睿在她點頭的瞬間,忽的大笑,笑的她整個慌了。「阿睿,我……」

他擺手,止住的笑意,像是蒙上冰霜,比以往更冷,比以往更寒。「現在該怎麼辦?要我道歉,還是感謝你為了犧牲那麼多嗎?」他慢慢逼近,「你認為你是在保護我對嗎?你認為自己的愛那麼偉大是嗎?」

「不是,我……」

「塗嚴。」瞬間的嵌住她的脖子,他的眸子裡帶著狠勁,「我真想掐死你,你知道我有多想掐死你。」

他鬆開手,卻是摘掉自己的手錶,表下的手腕上猙獰的疤痕清晰的奪人眼球,他貼在她的眼前,「看,這是你留給我的紀念。塗嚴,哪怕知道真相,我依舊不能諒解,怎麼辦?你以為的保護,你以為的愛,沒有我的參與,我只是那個被你的保護傷的差一點死了的傻子。」

塗嚴怔然,怔然的並非是他的傷,而是他的怨。

那種怨,跟她的是否是如出一轍呢?

「塗嚴,你的愛情里,只要有你一個人就夠了,你不需要我。可是我的愛情里,需要一個人來依賴,哪怕是受傷,也是相互舔著傷口。或許,這六年,是註定的。」

「依賴,相互舔著傷口。胡定睿,你以為我不想嗎?」她靠著牆壁滑坐下去,整個人蜷曲著,「我以為我跟自己的哥哥**,我以為我們這輩子就這樣了,你以為我沒死過嗎?」她拉下洋裝的拉鏈,手指一下下的戳著光滑的皮膚,「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我都忘了做過多少次的磨皮才讓它們恢復如初,你知道為了回到你身邊,我付出過什麼嗎?」

胡定睿搖頭,「我沒有否認你的付出,恰恰是你的付出,讓我接受不了。」

塗嚴聽見他的答案,心裡涼成一片,嘴邊帶著一絲嘲弄的笑,「你也認為我的付出是一廂情願對嗎?」

他疲倦的閉眼,同樣的坐到地上,神色有些恍惚,「塗嚴,你認為我們還是原來的自己嗎?我沒有參與你對我們感情的判決,你同樣沒有參與我死而復生的歷程,現在真相大白了,可是我累了。真的累了。難道你不覺得累嗎?」

塗嚴此時,似乎抓住了他心中的那些怨,可是她也同樣委屈。她想怨,可是她要去怨誰呢?不管如何,她不會鬆手。微微仰頭,帶著一絲委屈的看著他,想讓他心軟,她很擅長。「阿睿,我的確有錯,那時候我像是被迷了心智,可是,這些年老天已經懲罰了我的無知。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胡定睿看著她,神色微變,「兩個體無完膚的人,要怎麼重新開始。」抬手,像以前一樣的撩開她的頭髮,手腕上的疤痕又一次在她眼前劃過,「的確是要重新開始,不過,不是我們,是你塗嚴,嚴家的小姐,還有我胡定睿,我們作為個體——各自的——重新開始。」

話音里的涼薄是塗嚴沒有料到的。她曾想過這樣被攤派的一幕,可卻沒想過,胡定睿要跟她楚漢分界,橋歸橋,路歸路。

她摸摸臉頰上的淚,不在哭,反而笑了起來。她怎麼忘了,六年後的阿睿,早就不是六年前的阿睿了。拉好自己的洋裝,撿起他的手錶,乖巧的幫他戴上。

指尖在他的手腕劃過,沒錯過那一絲微顫。

嘴角的笑,加深幾分。等到抬頭,笑容里添加了別樣的東西,似乎委屈,又似乎堅強。她站起來,然後伸手拉他。

胡定睿沒有伸手,自己起身。

她握成拳,抽回手,並不在意。「阿睿,就算是錯,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錯!而我又真正的錯了嗎?或許,就像你說的,我愛你,卻沒讓你參與愛情。那麼,從現在開始,我愛你,並讓你參與,而且,不允許你不參與。」最後的一句話,帶著以往的霸道。而她,並沒有給他再次拒絕的機會,留下一個柔柔的微笑,「明天,我在嚴氏等你,咱們談談馳遠的股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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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終於不虐了,其實虐的我自己都肝顫了!

下面胡定睿要被收拾的老實的了,特意加了你們要求的「武打戲」,汗滴滴的,劇透一下,塗嚴讓人按住胡定睿,抬腳就踢在……

哈哈哈……踢在哪裡?哪裡?

不撒花花的就被人踢到……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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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復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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