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店內生意越好，客人見熱鬧就以為是飯菜好吃，就會越來越多。
簡直就是……惡性循環！
「好嘞！」劉亮應一聲后，跑到后廚便一陣忙活了起來。
方姨則在端茶倒水，也忙的不亦說乎。
而王多餘，則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目光看著眼前已經涼了的番茄炒蛋，有點獃獃的。
有點不對勁，怎麼突然忙起來了？
王多餘懷著質疑的心態，用筷子夾了一個雞蛋填進嘴裡。
儘管菜已涼了，但高湯的鮮香依然在舌尖環繞，還帶著聖女果酸甜的味道，以及鵪鶉蛋細膩緊緻的口感。
而且吃起來也極其方便，一筷頭一個鵪鶉蛋，一筷頭一個西紅柿。
仿若吃水果般吃著炒菜。
和傳統的番茄炒蛋……大不一樣！
可偏偏，味道卻又一點不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好吃了。
王多餘呆了，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亮啊，我看中的是你能把樓頂給燒了的技術，你突然變成這樣，我怎麼就這麼不習慣呢！？
不行，這樣堅決不行。
一定得賠錢。
自己賠完五萬塊，才能有十萬塊到賬。
可是照這樣下去，似乎想賠錢有一定難度啊。
很快，一個忙碌的中午過去了。
方姨和劉亮兩人累得不成，客人逐漸走散后，他們見到老闆王多餘竟愁眉苦臉的坐在桌前。
「多餘啊，你這就有點過份了啊。」劉亮走過去，拍著王多餘的肩膀：「中午我可足足做了五十多份番茄炒蛋，就是一份十六塊那也賣了八百多了。況且這還是剛開業，咱這小店，你還愁啥呢？」
方姨連連點頭：「就是就是，王老闆咱這生意很好了，重要是開業第一天，以後只會越來越好的。」
聽著兩人安慰的話語，王多餘簡直猶如晴天霹靂，坐在桌前的身子都晃了一晃，要不是背後是牆，他沒準要一頭栽下去。
還越來越好？
別，千萬別。
我系統的統計時間，可還有小半個月呢。
儘管心裡這般想著，可他王多餘能怎麼說？
「高興，當然高興了……哎！」王多餘嘴邊掛著牽強的笑，那最後一聲哎，就像神來之筆急轉直下。
聽到王多餘的話，劉亮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高興？那是必須要高興的，開業第一天就有這麼好的生意。
可是，多餘最後那個『哎』字又是什麼意思呢？
在思索了數秒后，劉亮驀然眼前一亮，他對王多餘豎了豎大拇指，由衷的一聲感嘆：「多餘，佩服啊！」
「我老爹一直教我，哪怕眼前勝利了，也萬然不能得意忘形，人要居安思危。先前我還體會不到，直到你這一個『哎』字，讓我深有感觸。」
「境界，這就是境界啊！」
「居安思危，哪怕現在咱們中午生意很好，但也時刻要提防著隨時可能會賠錢。」
「沒想到咱兄弟倆幾個月沒見，你就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
一番誇讚后，劉亮面色情緒昂然無限，握緊拳頭咬著牙，作加油小男孩模樣：「多餘你放心，我一定發揮出我最大的本事，絕對不會讓你賠錢的！」
一聽這話，方阿姨也連忙點頭：「對的王老闆，咱一定不會賠錢的。」
王多餘掃了眼兩人，目光急躁。
亮啊，方阿姨啊……你們誤會了。
我是感嘆生意這麼好，我就沒辦法賠錢了啊。
不賠錢，我咋得到系統的獎金啊？
但任由他心中萬般無奈，卻也只能化為一句：「嗯，我們一起加油。」
當然，王多餘也不忘及時抓住補救策略。
「另外亮啊，關於菜品價格……」
「咱們必須晚上就調整回原價，番茄炒蛋一定要四十八，蓋澆飯一定要二十八。不然咱們的各項成本費用太高，生意再好也包不住。」
王多餘認為，只要價格儘快調整過來，顧客一看到四十八的番茄炒蛋，和二十八的蓋澆飯。
在這三線小城市裡，這種價位人們怎麼滴也消費不起。
另外，重點是：原始價格設定的很低，沒問題，有助於生意嘛；
可一旦漲價？嘿嘿，不好意思，百分之九十九的客戶內心是無法接受的。
賠錢，那自然也就順理成章了。
心中想著，王多餘一顆不安的心稍許多了幾分慰藉。
……
傍晚十分。
中午那對拍照的小情侶晚上又來了。
「什麼？恢復原價48了？」
小夥子瞪大眼睛瞧著王多餘，而後又扭頭看向他女朋友：「小麗，恢復原價48了，咱還吃嗎？」
那小姑娘眉頭微微蹙起，在思索了三秒后搖搖頭：「算了不吃了。味道雖然好，但價格有點太貴了，咱們過兩天再來吃吧。」
說完，小姑娘拉著小夥子離開了飯店。
不僅是他們兩個，陸陸續續來了七八個老顧客和不少過路人，一問價格恢復到了48，都一個個搖頭嘆息，一副戀戀不捨模樣的離開。
當然，也有兩個人留下來吃，一個晚上也就那兩個。
看到這種結果，王多餘心中別提多歡快了。
照這個模式發展下去，一天就來五六個人吃飯，賣二三百塊，除去房租水電費和員工工資。
嘖嘖，自己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關門大吉了啊。
一旦關門，那相當於系統的五萬資金全部賠完，就能得到雙倍的個人可用資金了。
王多餘坐在桌前，給自己沏了杯苦蕎麥，一口飲盡。
真是美滋滋，爽歪歪。
「多餘啊，要不咱降價吧？四十八確實有點高了，你看中午生意多好，其實走利薄多銷的模式，咱還是能賺錢的。」劉亮慌得不成，給王多餘提著寶貴意見。
服務員方阿姨也附和著：「對的王老闆，要不咱降價吧？你看中午咱生意多好啊。」
王多餘故作高深的搖搖頭：「不能降！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價格變來變去，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呢。」
價怎麼能降呢？
現在這樣，一晚上就兩個人來吃飯，這才是能獲得系統獎金的絕佳方案啊。
看著王老闆一副姿態高深的模樣，劉亮和方阿姨對視一眼，心道難道老闆還有什麼後路不成？
劉亮突然想起了中午高峰期過後，兄弟王多餘最後的那一個『哎』字。
難道說。
中午高峰期過後，多餘就已經預料到晚上生意會慘淡，所以才哎了一聲？
而現在多餘又毫無擔心模樣。
一時間，劉亮豁然開朗。
可能如多餘所說，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