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遊玩
「咳咳。」寧致遠為了掩飾方才不儒雅的一幕。
他對自家妹子有點怕,太凶了。
說來慚愧這個妹妹本來就瞧不上他,次數多,再大的熱情都會冷卻。
行吧,你個小娃娃自己狂去!
如今突然叫他一聲哥!實在窩心,自打這小屁妮懂事就沒拿正眼看過他。
受寵若驚!受寵若驚!!!
哎!不對她怎麼活脫脫跟變個人似的。寧致遠大拇指磨砂著碎玉青瓷杯,斜眸打量她。
寧隨遇被他看看得躊躇不已。
原主的衣櫃里不是黑色就是極其鮮紅的衣服,大都遮上面不擋下面。放在現代是種潮流在古代多少有些不雅甚至說是傷風敗俗。
她沒勇氣穿,翻箱倒櫃才找了件僅有的道服。在現代大多數時候都是短髮,直到總被別人當成男孩才留起長發。
寧隨遇正為難怎麼開口,反倒是他替她解了圍。
「你往後還是少招惹那魔頭,就算有十條小命也不夠你丟。」畢竟是親妹,寧致遠好心提醒。
「魔頭?!這怎麼回事?」
不是說她因練邪功導致的經脈錯亂?
「你這忘得夠徹底的呀,總之你少和那廝摻和。」寧致遠十分悠閑得給自己沏茶。
「還有你半年之內不能動用靈力,絕對不能,若是動了怕是連大羅神仙也保不住你。」
「對了,在你失去靈力這段時間,和凡人沒什麼兩樣。切記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失去靈力。」
寧隨遇一一點頭應下。
寧致遠嘩嘩翻了幾頁,大概覺得沒意思扔下書本,「不如你同我去人間散散心,三月將至馬上四月,四月有個清明節蠻有意思的。」
「一塊去?」他也是試探著問問。
她這種大小姐從來不屑於踏入人界那種骯髒污穢之地,大多修仙者都不把人界看在眼裡,有趣的是供奉他們的廟宇卻是人界。
寧隨遇第一次聽別人說清明節蠻有意思,這些修仙人腦子是怎麼想的?莫不是忽悠她?
緬懷逝去的親人有意思?!
她還是決定去跟著寧致遠見識見識人界。
沒錯,他就是在忽悠她。
其一寧宗主對他屢次下界的事極度不滿,再者痴心醫學耽誤正途。如不是這次救了寧隨遇。寧宗主姑且認為他學醫有那麼點小用。
日後寧致遠繼位能在醫學上有點發展也不枉他當這個宗主,實際寧宗主早就不對寧致遠報什麼希望。
其二美名曰:帶妹妹下界散心。
寧致遠實在沒想到寧隨遇會這麼輕而易舉的答應。
「等會,我去拿個面具。」寧隨遇知道自己相貌驚人,不能輕易視人。
過了盞茶的功夫,寧隨遇走過去。
寧致遠已換了件淡青色的衣衫,遠遠看去身影挺拔如同一棵翠竹,眉目彷彿是精雕細琢出來的,眸里似有似無得含著碎星,俗稱桃花眼。
他手裡拿了把扇子,閑逸得敲打著掌心。
這不就是活脫脫一個人間紈絝。
寧致遠看了眼自己家妹子,「你怎麼還穿著道服?!」
「怎麼了?」寧隨遇不覺得又什麼不妥。
「哎呀妹,到人間是不能穿無畏崖的道服,以免造成騷亂。」
「騷亂?穿個衣服有什麼騷亂?」寧隨遇很為難,讓她穿原主遮上面不擋下面的衣服?
「無畏崖是修仙界三大門派之一,其他兩個分別是劍宗和青雲門。劍宗是近百年的新起之秀,多是凡人修仙。」
「大道得成,天機一線,就算是天才也難說能走到最後,千年萬年來得道飛升之人不過爾爾。」
「無畏崖便佔了三個,無畏崖一直以來都是極其低調的存在,卻在三大門派有著不容忽略的位置。不光是因宗主神獸頭銜,更多的是絕對實力。」
「所以妹,你穿著無畏崖的道服招搖過市真的好嗎?」寧致遠問!
「那怎麼辦?」寧隨遇欲哭無淚
第一次知道無畏崖多麼厲害,擱她那個世界也算上豪門世家,再掂量掂量她這個大小姐分量也不是一般的足。
與她前世的生活簡直天差地別,不用奮鬥輕鬆過上美好生活。
「不用,變個障眼法就好了。」寧致遠笑笑,衣袖一揮掩去鳳凰,幻成件普通的白衣。
寧隨遇驚喜的左右瞅瞅,「我們怎麼下山?」
無畏崖一眼望不到底,終年雲霧繚繞,遠處嶙峋著奇峰怪石。
寧致遠勾唇淺笑,「自然是御劍。」
默念幾句口訣,雲海中翻出一道亮光,快如閃電的速度劃出道漂亮的弧度,穩穩到他跟前。
寧致遠很自然的踏上,朝她伸手,「來吧!」
寧隨遇心裡驚艷不已,真實版的御劍飛行小心翼翼握住寧致遠的手。
「妹,你是不是恐高?」
劍「唰」得聲,便只見身影。
這路來寧致遠無比鬱悶,寧隨遇不是抓他脖子就是勒,要不捂眼睛。
差點撞到山峰,幸虧寧致遠強行把她手擄下來,按在腰上。
也不禁想。這寧隨遇失憶前和失憶後行事作風完全是兩個人。
人間
寧隨遇自知理虧,餘光時不時瞄見寧致遠脖子上泛紅的抓痕,跟在後面也不敢多說話。
「你是劍修嗎?」寧隨遇厚著臉和寧致遠搭話。
「嗯~」某人轉頭淡淡得看她一眼,繼續走。
「那是什麼階位?」
「元嬰後期。」
「哇!這麼厲害!」寧隨遇讚歎,看過修仙小說元嬰怎麼也屬於大神。
寧致遠:「呵呵!」
鳳眸一斜,明顯鄙視。
等以後才知道無畏崖掃地得都是金丹期,才明白寧致遠的處境。
知道無畏崖為什麼飛升率高嗎?因為他們只要天才,天才中的天才,極品變態的那種。
百年前剛收入門一位邪修,原因無他,天賦好。
當地有舉行醫術比賽,每每寧致遠都要參加,而且準確無誤得拿個第一。
這人還對她說:「總拿第一真沒意思!」
這才是他下凡的唯一目的吧!寧隨遇想。
次次都拿第一,寧隨遇也不懂醫懶得看,他比賽的時候她就找個茶館歇腳。
要上壺紅茶,再點幾盤當地出名的小吃,臨窗而坐。下可看到街道熙來攘往的人流,或者聽聽他們雜談,也別有番滋味。
待到黃昏將近,寧致遠便會回來。
天一黑小販該收攤得都收攤了,原本擁擠的街道寬敞不少。寧隨遇從樓上老遠望見寧致遠形單影隻的走來,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斜長。
等他上來,寧隨遇給他倒杯熱茶笑道:「夜裡寒,喝杯茶暖暖身子。」
寧致遠抬頭瞪了眼這個小沒良心的,也不關心關心他為何這麼晚回來。
寧致遠這次拿了第二,他說只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他醫術。
那人就是妖皇,除了他沒人能在醫學上壓他一頭。
寧隨遇就道:「你怎知就是妖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說不準是哪位高人。」
寧致遠否定得很快,「不可能,我曾經輸給他一次過。」
「一個妖皇學醫那麼厲害幹什麼?」寧致遠的醫術水準她再清楚不過,聽著妖皇學醫怎麼也不像好事。
「殺人。」寧致遠眼皮都沒抬下,好似習慣了。
學醫本是用來救死扶傷造福一方的,但沒人規定不能殺,這是把雙刃劍。
比寧致遠醫術還精湛的人竟然用醫術來殺人,難免唏噓。
寧隨遇沒事幹,閑得無聊就多問這個妖皇幾句,起初寧致遠不想聊還是八卦了下。
這個妖皇不是妖原本是人,凡人醫術也能這麼好?
寧致遠就不說了,再多他也不了解。這件事本就鮮人知曉,敗在妖皇手下多方打聽出來的。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寧致遠沒在意輸給妖皇醫術的事,反正也不是輸第一次,天下第二也不錯何必要掙個第一。
兩人在外面插科打諢,說要等過端午再回十九洲,要不是家裡一再催促。
為了防止上次的抓傷慘案,寧致遠御物回去。
通過這麼多天的相處,她發現寧致遠為人隨和易相處,待她同親妹一樣。
「我不是寧隨遇。」聲音壓得很低,在風中散開。
想必寧致遠也發現這個妹妹不同尋常的地方了吧?!
「你不是寧隨遇你是誰?」寧致遠好笑的問。
「我是寧隨遇但不是這個寧隨遇。」
寧致遠是完全當小孩抽風,順著她話,「那你是誰?」
她愣住了,喃喃道:「我不是寧隨遇我是誰啊?」
寧致遠看她走神,伸手揉了揉她頭髮,「別多想,你就是寧隨遇!怎得生個病把腦子也生壞了。」
寧隨遇抬眸看著他,嗯,我就是寧隨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