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匆忙而行的青年,怒氣縱橫,正是梁壘,他今日才接到微涼送到府中的帖子,雖然他並不愛洛微涼,可是朝野盡知,洛微涼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兩側的春花燦爛,入不了他半分的眼。
他心中只有疑問和怒氣,洛微涼要嫁一個名不見傳的青年,蘇隴非,微微的皺起眉頭,一向運籌帷幄的父親居然會同意。這正是他最不解的地方。
「壘兒,何時如此沉不住氣?」
才踏入攝政王府中的挽月閣時,就聽到父親一貫清冷的聲音慢慢傳來。
梁壘微微的勾起了嘴唇,帶著些嘲諷的將手中的帖子扔到案桌上,聲音提高的喊道「父親,你是打算讓我在整個大梁丟盡顏面嗎?」
拔高的聲音終於換來那個終日對著一副字畫的男人回過頭,淡淡掃過他。
梁壘從來不會覺得有個大梁第一人的父親是何種的榮耀,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到的。
沒有沾上眼前的男人分毫的好處,他愛著眼前稱為父親的男人,也同時恨著他。
挽月閣,妄想留住水中的月亮,梁越終日流連在這裡,終日看著牆上那幅字畫,那娟秀的字體出自誰的手中,府中流言蜚語眾多,梁越從來不關心,他權傾朝野,他關心的只是怎麼樣緊緊握住那至高的權利。
甚至從來不曾關心過他唯一的兒子。
「丟什麼顏面?」
梁越冷冷的看了梁壘一眼,一如既往的看著牆上的字。
梁壘有一種衝動想要上去撕毀那張字畫,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因為曾經有一年下雨,他偷偷進到挽月閣中,突然看到父親進來,驚慌之中,將手上的水漬甩到了字畫上。
那一瞬間,那個從小到大不曾變過臉色的男人,那張臉瞬間的鐵青,將他徑直從屋中仍了出去,外面瓢潑的大雨淋在他的身上。更加絕望難受的是心裡。
那一年他整整病了一個月,自此之後他再也沒進過挽月閣,這個地方是梁越一個人的樂土,一個人的禁地。
「洛微涼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也是你的兒媳,明日就是她嫁別人的日子,你就這樣平靜,你知道外面怎麼說嗎?大梁能夠欺到攝政王府上的人不多,而父親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而且不許府中人找那人得麻煩,到底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壘兒,本王從來沒有允許過你進到這地方,十年前沒有,如今也沒有。出去。」冷冷的話語中不帶絲毫的感情,那一瞬間,梁壘放聲的大笑。
笑的淚水滑落,他慢慢的向後一步步的退出挽月閣,站在挽月閣的大門外,一字一句的對著梁越說道「父親,你再我面前何時能夠不稱本王兩個字,在你心中,梁壘兩個字甚至不如府中的狗。」
不待梁越回答,梁壘奪門而出,哭聲笑聲交雜在一起,梁越慢慢的閉上眼睛,伸出手,無比珍視的撫過牆上的字畫,然後一步步的後退。
「淮左名都,竹西佳處,解鞍少駐初程。過春風十里,盡薺麥青青。……」
揚州,揚州,這橋邊紅葯,和曾年年為誰開?
這一日的帝都,熱鬧非凡,人潮擁擠,人人都知道帝都洛家富可敵國,人人都知道洛家掌上明珠洛微涼,才貌雙全。
今日她下嫁從未聽過的男子,蘇隴非,蘇隴非入贅洛家,
娶得如此嬌妻美眷,得進無雙財富。天下男人欣羨嫉妒。
無數人想要看看這個幸運的人到底是何模樣,何況洛家除了正宴之外,洛家大宅外面擺滿了三日的流水席。
銅鏡中的女子嬌俏如花,鳳眸明齒,高聳的髮髻,搖曳的步搖,慢慢的站起來,身後的紅袖輕聲的說道「小姐,今天好漂亮。」
綠珠也是一臉的喜極而泣的樣子,抱住微涼輕聲的說道「小姐今天好美。」
微涼牽起兩側的裙子,慢慢的轉身,然後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抱住紅袖和綠珠輕聲的說道「紅袖,綠珠,我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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