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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袖,你受累了。」上前一步握住水袖的手,雙眼中全是真心實意,那份真誠讓水袖無法拒絕,只能回頭看了看秋無意,球無意只是淡淡笑了,然後退了出去,轉頭向另外一邊。
他喜歡微涼,從很早很早以前,再微涼還來不及明白到底什麼是愛情和眷念的時候,他就在等候她,如果蘇攏非不傷微涼,那或許他一聲就只是微涼的師兄,永遠不會再有其他的關係。
可是如他也會自私,所以明知道那個男人會傷微涼,他仍然冷眼旁觀,只有心死了,才能將另外一個人放進心底,他會等,只有等在最後的人才是終點。
「王爺嚴重了,士為知己者死死,承蒙王爺對水袖賞識有佳,水袖又怎麼不傾心回報。」失去了名字,失去了記憶的她,沒有什麼可以依靠,若是說鳥兒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人會當做母親,從很大意義上來說,對她,睜開眼睛出現的第一人,她也是當做親人一般的看待。
她明白眼前的男人說的話必然有虛假的程度,對於梁未央來說,洛微涼再重要,也是比不上這美麗河山,這個男人的心太廣,廣到不僅僅只能容下一個自己。
水袖的笑容清淡而美麗,所以即使心動過,她也清楚的知道,若是有一日,比起來,這個男人會江山和自己當中選擇了江山吧。
「這場戰爭從去年冬,如今已經是三月春暖花開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帝都。」長嘆一聲,水袖仰首看著遠方的白雲,白雲悠悠,慢慢飄散在空中,對於梁未央口中大漠,她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覺得或許對自己而言,那曾經的帝都更值得懷念。
「水袖,大漠才是你的國土,我是大漠的王,你是我妻。」將水袖翻過身子來,面對這自己,梁未央的滿臉的笑容,但是水袖卻從他的眼底能夠看到一閃而逝的冰冷。
「王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做不到如此,水袖寧願離開王爺的身邊,王爺曾經以所有信任交與水袖,縱然水袖不是王爺的王妃,這份知己之情,也是難以還清。若是王爺心中已經有了定斷,覺得水袖不能信,可以直接說。」
那雙清澈而睜大的眼睛,那張淡然的神情上鮮少出現的凝重神色,讓人覺得難以輕描淡寫,水袖安靜的看著梁未央,梁未央突然之間微微側頭輕笑,梁未央本就是容貌絕美,妖嬈萬分之人,這樣一笑,倒是讓兩人之間的緊張之情沖淡了不少,水袖甚至無法對著這樣一張賞心悅目的表情嚴肅起來。
「水袖,你在我心中是怎麼樣的地位,難道你還不明白,這錦繡山河,我愛,但是在我心目中,你也是同樣重要的。」水袖是聰明人,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他心底放了太多的東西,這江山,野心,權利,甚至太多太多的東西。
若是要他說為了一個洛微涼,可以放棄一切,那無非是騙微涼,也是騙自己的,自己處心積慮數十年,怎麼可能說放就放。
「這場戰爭只要贏了,王爺必定是高居廟堂之上,手握軍權,龍塌之旁豈容他人酣睡,帝王之心,深不可測,想必是容不下王爺的,那時,王爺需自請回漠北,聽聞大越和大梁已經聯合眾軍,這自然是攝政王的想法,蘇大人,如今已經是朝中一品大員,握住了權利的人,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此次,他報了心愛之人的仇之後,更是陛下不可多缺的左右手,王爺暫時還是不要與他為敵。」
水袖淡淡的將如今的形式說來,梁未央思索良久之後才問道「那水袖是讓我放棄一切回大漠,然後什麼都不參與。」
「聰明如王爺,自然懂得水袖的意思,依照最近攝政王頻頻動態,相比攝政王必然有所打算,而如今陛下,正是攝政王一手帶出來的弟子,若是說這天下還有誰能夠了解攝政王,那自然就是陛下,陛下與攝政王之爭,最後的時刻,就是王爺的時刻,陛下如今無子嗣。若是陛下之後,還有誰有資格繼承王位,自然只有王爺,宗慶王爺,但是所有人都忘記了,曾經被賜死的謀反的大皇子殿下還有一子。一直居住在冷宮之中」
「水袖的意思?」若是論地位,論名分,自然大皇子是最適合的人,但是大皇子早年就因為謀反罪名被賜死,還有那個幾乎被人遺忘的皇長孫。
「王爺若是直接坐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他日,必然有人說王爺狼子野心,還不如過幾年讓皇長孫寫下讓位詔書,名正言順的坐上那個位置。」
「水袖,為何會想到那個孩子。」對於那個幾乎被遺忘的皇長孫,幾乎沒有人記得,為何水袖會突然之間想起來。
「宗慶王爺絕對不是會仍然擺布的人,若是王爺要想要一個完美的傀儡帝王,明顯,宗慶王爺雖然無野心,但是也絕對不是一個好的傀儡。」她原本並不知道這個皇長孫的存在,昨夜回來的時候,師兄曾經在耳邊不經意的說道「北寧王雄才偉略,自然是容得了天下,心中太多,不過若是他貿然走得太高,想必會落下話柄,若是能夠找到好得梯子,就步步上青雲。」
她自然知道師兄在他提醒她,詢問之中,曾經大皇子留下一子,名喚洛染,很女氣的名字,聽聞大皇子與大皇子妃恩愛非常。甚至不曾立下側妃,王妃一直以來想要一個女兒,大皇子甚至連名字都取好了,可是落下地的卻是皇子,仍然用了這個名字,梁洛染。
曾經很多人以為王府之中的是郡主,問候之後才得知大皇子誕下麟兒,曾經先帝聽聞這個名字也緊緊皺眉,覺得皇家子弟,這名字未免太過的女氣,但是大皇子堅持,此事也不了了之。
但是大皇子當年謀反,大皇子府中一共四百三十二人全都斬首,唯獨先帝念及皇長孫年幼又是天家骨肉,獨獨留了下來,然後一直在冷宮成長至今。
「水袖,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抓不住你,害怕你從我身邊飛走,特別是每次你想主意的時候,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多光彩奪目。」輕輕拂開水袖的髮絲,梁未央的心底有些不知名的情緒在滋長,有些東西一點點的,慢慢的就會越來越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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