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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我……」

她不知道怎樣說,這個溫柔的男子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給予了太多的東西,而她能給的似乎總是不如他多。

對於如今的自己而言,梁未央三個字代表的是所有失去記憶之後第一個給予的溫暖,即使這個男子的溫暖中或許夾雜著欺騙,混雜利用,但是不能否認的是,這個男人曾經在她最彷徨,最無助的時候伸出手,僅此這樣,她也無法放手離去,對於這個最初在自己最無助,一無所求的時候的男人,她的心中有著難以說明的愧疚,無論是洛微涼還是梁水袖從來不是善良的人,可是無論是利用還是欺騙,至少有一點,梁未央未曾騙過她。

那就是梁未央的心中卻是有梁水袖,秋無意慢慢的伸出手一點點的撫摸過水袖的髮絲,然後輕輕的說道「記得很小得時候,微涼你總是喜歡淡淡的一個人坐在屋子中看書,師傅總是喜歡下山到處遊玩,所以大部分的時候雪山上只剩下你和我,你看起來總是溫溫柔柔,很好說話的一個小女生,但是越是久的相處,就會發現其實你比誰都要倔強,那個時候的你,我一直覺得一點都不可愛,所以我才會總是喜歡在你預計好的事情裡面給你穿插了其他的出乎你意料之外的事情,可是每次你都是皺皺眉頭,然後很執著的繼續朝著自己決定的事情去做,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其實你比誰都要固執,都要倔強,從你一個人咬著牙齒將我從雪崩的山下拖回去的時候,師兄就已經決定,只要是微涼的決定,無論是對,或是錯,師兄都不會阻止微涼,師兄也同樣說過,無論什麼時候,我永遠站在你的身後,若是有一天世界背棄了你,那師兄會站在你的身後背叛全世界。」

輕輕的吻在水袖的額頭,這個吻淡若清水,不摻雜半分的**,只要微涼不是完全屬於他得那一日,他就不會碰微涼,他能夠等一天,兩天,十天,半年,……只要微涼完完全全只能看到他一人為止。

我給予了你放肆飛翔的雙翼,只是在你疲憊的時候轉身,就會隨時看到我的存在。

他用盡了十年的時間在做一個局,然後用這個局慢慢的誘拐著自己唯一想要獵捕的人。

「師兄……」緊緊的將秋無意抱住,那一瞬間,若是說不敢動,那是不可能的,有一個人,能夠隨時站在你轉身回頭的地方永遠的等候你,那是何等的幸福。

「師兄,只要他登上了那個位置,我們就隱居山林可好?就當我還了他這份情,從此,就再無半點瓜葛。」

秋無意點頭同意,他與這個女子相處多少年,怎麼不明白這個女子骨子裡的驕傲和固執,她不願受任何人半分的恩情,一點一滴,不然是十倍相還。

若是他執意要離去,微涼的心中並無這大同天下,也沒著錦繡江山,她斷然是會和自己一起離去,只是梁未央,或許就是永遠的遺憾,若是這樣,他寧可微涼了卻了所有的恩怨,然後放手與他一起暢遊天下。

噶爾城外是一片茫茫的大地,冬日的天氣,有些冰冷,天空中飄著白色的鵝毛大雪,肖傾羽站在噶爾城的上方,伸出手,慢慢的接住那飄落的雪花,想起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荊州的消息傳來的時候,什麼都晚了,如今的西夏不會再支持開戰,那個年幼時分看著長大的女孩子,已經成為了美麗英氣的草原巾幗,只是或許……

都在他們不經意的時候,錯過了太多的東西,如今只剩下自己,獨自守著這座噶而成,聽聞,西夏與大梁議和的文書已經派人送上京,肖傾羽有那麼一瞬間開始仰頭大笑。

這個樣子的他讓洛楓和容起有些擔心,雙雙上前,然後喊道「王爺……」

慢慢的轉過頭,肖傾羽的眼眸微微的眯起,狹長的眸子中射出的冷冽光芒讓人感覺一陣寒冷,容起不禁低著垂下了頭,肖傾羽的手漫不經心的拂起容起的衣袖,然後輕聲的說道「容起跟隨我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他和他初識的時候,他是父母雙亡的西夏權貴之子,他是政敵送來的質子,這樣的身份,他們一同在宮中生活了三年,直到他被封王,他做了他的管家,他是他最得意的左右手,更是他最信任的人。

「容起跟隨王爺二十二年零四個月十五天。」比起肖傾羽,容起的眼神有些悲傷,慢慢抬起的眸子定定的看著肖傾羽,他是男子之身,戀著眼前的人,何止是一天。

他的思念,他的渴望已經無法在掩蓋半分,若是有一天有人告訴他能夠得到眼前的人,無論是逆天,弒神,還是怎麼,他都會試試。

那個驕傲,冷傲的男人,在他的心底如神祗一般高高在上,甚至自己連靠近都會覺得自己的污穢玷污了這個人,永遠也沒有想到,人能夠滋長了除了野心還有情愛。

他不愛權利,不愛江山,他要的不過是肖傾羽回頭的一眼,可惜,無論怎麼的回頭,肖傾羽的眼底,他是他最重要的兄弟,最重視的手下,獨獨不是那個所愛的人。

他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的身邊,流年似水,如花美眷,他,肖傾羽,顧侖三人是自幼在宮中長大,可是肖傾羽的眼底只有顧侖,通知蘇后的對手的人是他,害了顧侖一生的人是他,可是他從未後悔。

「為什麼……」肖傾羽慢慢眯起的眼睛,然後一點點的走進容起的身邊,神色有些猙獰「為什麼,容起,我對你難道不好?你是我最重視的左右手,你居然會背叛本座?為什麼?」

肖傾羽的神色已經趨向於瘋狂,一直以來,他不相信所有的人,獨獨相信這個曾經以生命救過自己的容起,可是沒有料到,最後背叛自己的人就是容起。

「王爺……」容起的步子有些慌張,一步步的往後退,噶爾城的城牆邊上到處堆滿了碎石,容起站在那上面,然後身子有些晃動,但是肖傾羽的步伐沒有絲毫的停頓。

容起痴痴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他知道,肖傾羽是想他死,他一點都不恨肖傾羽,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找得。如果不是在那最美麗的北國時候,遇上這個一身孤寂的孩子,那是否他的人生也會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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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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