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攆人
「沒事,反正我都習慣了,更難聽的話我都聽過,這算什麼?」花箋不陰不陽地懟了他一句。
她是個鄉下姑娘不假,但是這不代表楚家隨隨便便的一個丫頭都能騎在她的頭上欺負她。
她開口道:「行了,你趕緊回去吧,不然的話,我怕哪天你娘就該帶著人來找我算賬了。我們這等人家,怎麼能讓你這金尊玉貴的大少爺來服侍我爹呢?」
「大妞……」楚逸辰一臉的苦相。「你明知道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的身份。」
「我花箋堂堂正正的一個姑娘,我怕你嫌棄?行了,你還是走吧,我家廟下,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花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後走到他身邊,用手去推他,硬生生地將他打屋子裡給推了出去。
楚逸辰不想走,但是花箋卻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楚逸辰又不能對她動粗,所以只能被她推出門外。
花箋一路將他推進了鋪子里,當著十幾名秦王府侍衛的面,將楚逸辰攆了出去。
她關上了鋪門,還上了閂,隨後忽略掉楚逸辰砸門的聲音,徑自轉過身。
就見楚逸辰身邊的兩個小廝無措地站在她面前。
花箋又把門打開。
楚逸辰略有些驚喜地喊道:「大妞……」
花箋卻理都不理他,只是冷冷地開口道:「楚福,楚祿,出去!」
楚逸辰的兩個小廝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花箋又把門關上了,再度上了閂。
當她這一次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秦王打廚房裡走了出來。
秦王臉上明顯有些詫異的神情,「怎麼了?逸辰招惹你了?」
門外傳來楚逸辰敲門的聲音,「大妞,大妞你把門開開啊。」
花箋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王爺,今天的事情多謝你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辦吧,天色晚了,你先跟楚逸辰回去休息吧。」
秦王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花箋懶得像個怨婦似的同旁人抱怨青絲對自己的侮辱,只是淡淡地開口道。「就是天太晚了,不好勞動王爺一直陪我等著知縣大人。」
「花箋!」秦王語調沉沉地喚著她的名字。「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真沒事!」花箋懶得跟祥林嫂似的說這些破事,於是一本正經地開口道。「王爺,改天我做東,請你吃飯!」
秦王道:「不管你說什麼,這個時候我是不會走的。」
花箋見說不動他,也懶得同他較真,卻見元嘉手中拎著藥箱,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花箋勉強沖他笑了笑,「對不住,元太醫,讓你看笑話了。」
元嘉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花大姑娘還真是好脾氣。」
秦王扭臉覷著元嘉,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元嘉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是逸辰的丫頭,冒犯了花大姑娘,就連我都聽不下去了。也虧了花大姑娘好脾氣,竟然能忍下來。若是我,早就大嘴巴抽他了,一個丫頭都管束不了,他還真是窩囊到家了。」
花箋見他要走,遂打開鋪門。
「大妞……」楚逸辰可憐巴巴地站在門口,看著她道。「我回去就把她趕走,以後再也不讓她出現在你面前還不行?」
花箋也不搭理他,只是對元嘉道:「元太醫,請慢走!」
元嘉淡笑著走了出去,徑自上了停在外邊的一輛馬車。
楚逸辰不肯走,仍然賴在這裡,「大妞,你就原諒我吧,我以後一定好好管束丫頭。」
花箋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你們家的丫頭,管不管束的,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我只求著你,以後少登我們家的門,讓我少聽些閑言碎語吧。」
「大妞……」楚逸辰還想說什麼,但是花箋已經急了。
「滾!」花箋突然就變了臉色,惱火地用手指著門外的方向,大聲咆哮道。「趕緊滾!」
楚逸辰做夢也想不到,花箋竟然會對他發這麼大的火,一時間呆在了那裡,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秦王開口道:「逸辰,你還是先走吧,這裡交給我。」
楚逸辰只得轉身離開。
花箋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去了上房西屋,開口問二妞和三妞:「二妞,你喝了葯沒?」
「喝過了,楚三哥給我們送來的。」二妞開口道。
三妞也開口道:「楚三哥也給我耳朵里塞了藥棉花了。」
花箋想了想,開口問道:「那你的葯呢?」
「在桌子上。」三妞用手指著桌子上的一碗葯。
花箋轉身走了出去,她拿了個水杯,去了東耳房,進了東耳房之後,迅速地進了空間,裝了一點泉水,又馬上從空間里跑了出來。
她在麻袋裡找了一小塊棉花,回到了上房西屋,對三妞道:「三妞,你出來一下,我給你耳朵上點葯。」
「哎!」三妞答應了一聲,便起身走了出來。
花箋將三妞的那碗葯端了出來,讓她坐下,然後用棉花蘸了些空間里的泉水,塞進三妞的耳朵眼裡,開口道:「我先給你擦擦耳朵眼,一會兒再給你上藥。」
三妞「嘶」的一聲,開口道:「大姐,這是什麼水啊?又冰又涼,好舒服啊。」
「這就是普通的河水,還能是什麼水?」花箋淡淡地敷衍著她。「天氣這麼冷,水肯定是涼的啊。」
花箋用棉花先是給她擦洗了一下耳朵,隨後又用了一塊乾淨的棉花,蘸了空間里的泉水,將藥棉花塞進她的耳朵里。
她將三妞打發去休息,隨後將那杯水放進空間里,將三妞的葯也收進櫥櫃。
她正想離開,卻聽到東屋傳出母親乾嘔的聲音。
花箋趕忙衝進東屋,眼疾手快地拿過剛剛喂父親喝葯的碗,然後將趙氏扶了起來。
趙氏「哇」的一聲,便吐了出來。
說起來,趙氏一直都在昏睡,也沒什麼胃口,出事的這兩天,根本就沒吃東西,所以也沒吐出來什麼東西,也就吐了點胃酸,便昏昏沉沉地又躺了下去。
花箋冷靜地將碗放下,又倒了一杯白開水,將趙氏扶起來,「娘,漱漱口吧。」
她喂趙氏漱了漱口。
趙氏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她露出了一個痛苦的神情,虛弱地喊道:「大妞,是你嗎?」
花箋趕忙開口道:「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