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妖孽
「此妖孽必須得除掉,否則的話,她定會為禍一方,到時候不止是杜家受害,鹽河縣這個地界兒,必定會血流成河。」那龍道姑想來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看著站在棺材上的花箋,她輕輕地抿了下薄薄的唇瓣,厲聲道。「你們還愣著幹嗎?還不趕緊抄傢伙打死她!必須要砍掉她的頭,才能真正的殺死她!」
杜家的男丁們便紛紛拿起掃帚和木頭棍子,還有人跑去了廚房,去拿菜刀。
花箋環視了一下杜家的院子,緩緩地抬起手來,先是摘下了頭上那頂礙事的鳳冠丟到地上,隨後又將身上那件紅嫁衣脫了下來,丟進棺材下邊正在熊熊燃燒的烈焰之中,任由它化成灰燼。
接著,她猛地一竄,從棺材上跳了下來,她越過熊熊的烈焰,身形矯健得猶如一頭兇猛的獵豹。
這具身體沒有經過修鍊,但是好在年輕,柔韌性好,而且靈活,所以她有絕對的信心,收拾了杜家的這幫子畜生。
她落到地上,因為落地的動靜太大,她有些不滿地皺了下眉頭,看來,解決了這件麻煩之後,她得好好地修鍊才行,她如今的戰鬥力,恐怕連上一世的百分之一都沒有。
隨後,一根木棒便沖著她的腦袋砸了下來。
她的腰身一扭,便閃到了那人身邊,接著一指點中了那人肋下的穴道。
攻擊她的男子手中舉著木棍,獃獃地僵在了那裡,隨後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
但是,越來越多的人揮舞著手中的鐵鍬、棍棒和鋤頭、掃把沖著花箋打了過來。
花箋動作飛快地閃避著眾人的攻擊,每一次出手,都有一個杜家的男丁倒在地上。
龍道姑面露驚懼的神情,喃喃自語道:「果然成了妖孽了。」
羅氏抓著她的胳膊,開口道:「龍道姑,你可要想想法子,把這妖孽除了啊。」
龍道姑哆哆嗦嗦地打袖筒里拿出一張符來,對著花箋比劃著,「得把這張符貼在她的額頭上才能鎮壓此妖孽。」
羅氏忍不住道:「這賤丫頭這麼厲害,誰能靠近她啊?」
隨著倒在地上的人越來越多,陸續的,沒人敢再過來了,所有的人都拿著可以用來當武器的東西站在遠處,臉上露出畏懼的神情。
花箋見沒人敢再過來了,這才停了手,她調轉視線,瞥了那龍道姑一眼,眸子里的冷銳寒意,頓時懾得那道姑向後一個踉蹌,露出了慌亂的神情。
她沖那道姑微微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但是卻沒搭理她,而是緩緩地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根不知道被誰丟在這裡的擀麵杖。
隨後,她直起身,緩緩地走到羅氏的面前,停下腳步。
羅氏被嚇得向後退了好幾步,表情驚懼地開口道:「你想幹什麼?我……我可是你婆婆,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呵……」花箋歪了下頭,輕輕地挑起左唇角,沖她嘲諷一笑,「還真是個臭不要臉的,想給我當婆婆?憑你也配?」
羅氏又向後退了一步,隨後硬著頭皮開口道:「你若當真不想嫁給我兒子,走便是了,最多,我們杜家不追究你打傷了我家這麼多人的事?」
花箋冰冷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濃濃的嘲諷,「你不想追究我,我倒要追究追究你,你兒子杜雲天去我家搶我的時候,打傷了我娘和我的妹妹們,他的死是咎由自取,你們卻讓人在公堂上對我爹施以重刑,還逼我給你兒子陪葬,把我封進了棺材里,險些把我悶死,醫藥費總該賠一些吧。」
「你說什麼?」羅氏險些被她這不咸不淡的態度氣得昏了過去,她不可置信地瞪著花箋。」你說什麼?你還想要錢?」
「對!」花箋斬釘截鐵地開口道。「五百兩銀子,少一個大子兒都不成!」
羅氏被她這理直氣壯的勁頭氣得渾身上下直哆嗦,「賤丫頭,你把我的兒子、孫子和侄子都給弄得中了邪,一個個全都動彈不得,我不找你要醫藥費也就罷了,你還有臉來找我要錢?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這模樣值不值五百兩銀子。」
這個世界的物價還是挺低的,正常做工的話,工錢是很低的,一個出賣力氣的轎夫,一個月的工錢只有一兩銀子,在大戶人家做事的,做到大管家的職位,一個月也就只能拿到五兩銀子的工錢,伺候人的丫頭通常是五百文錢到二兩銀子。
在大酒樓里跑堂的小夥計,即便是最伶俐最能幹的,一個月也只能拿到一兩銀子。
五百兩,對於很多人來說,是這輩子都沒見過的。
花箋微微一笑,「你若是不想給,也沒關係!我會用杜家人的腿來還,一條腿,抵一兩銀子。」
「你敢?」羅氏惱火地開口道。
花箋絕美的容顏上帶著一抹傾城的微笑,她抬腳挑起腳邊不知道是被誰掉在這裡的一根擀麵杖,抬手接住,隨後緩緩地揚起手,一擀麵杖打在羅氏的頭上,把羅氏撂倒之後,彎下腰,狠狠的一擀麵杖,敲在了羅氏的膝蓋上。
聽著羅氏凄慘的哀嚎聲,她露出個解氣的神情。
杜家的人頓時就不幹了,紛紛抄起手邊能摸得到的武器,便朝著花箋圍攻了過來。
花箋身形靈巧的閃避著眾人的攻擊,一下又一下舉起手中的擀麵杖,她的攻擊頗有章法,皆是一人兩下,第一下敲頭,第二下打腿,院子里瞬間就躺了一地的人。
有句話,叫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在她被封進棺材里的時候,沒有一個杜家人肯站出來阻止,杜家的人,也一樣是無論男女,都不無辜。
所以,她下手的時候,一點都不客氣。
杜家眾人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女孩子竟然驃悍至此,不由得全都嚇壞了。
那「璇璣觀」的龍道姑見勢不妙,馬上便帶著幾個女徒弟,溜著牆邊就打算離開杜家,不再趟杜家這趟渾水。
結果她還沒來得及溜出去,就見眼前人影一閃,花箋已經攔住了她的去路。
「龍道姑。」花箋用嘲諷的語調喚著她的名字,開口道。「這就走了?你給杜家忙活了這麼一場,可拿了他們的謝禮銀子?」
龍道姑枯瘦的臉孔上頓時露出皮笑肉不笑地笑容,「花大姑娘,此事可不賴我啊,我也不知道杜家是要抓了你來活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