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悟了?
「笨蛋啊……單是空間挪移怎麼行?讓肖小友處於另一時空,他還怎麼殺?」聲音淡然,手上卻不耽誤。
「林籟!你大爺!」鵬大翼帶著哭腔,「我還以為你真不管了!嚇死我了!」
道劍一劍斬空!
「咳咳!」莊周吐出一口血來。
「沒睡?」林籟聲音清冷。
「睡著呢,不夢見你們打架,我倒是能睡個好覺。」莊周強行改變夢中世界,三人合力,仍舊讓莊周受傷。
「有意思。」玄穹立在遠處,看著被挪移時空的肖武,「那你們倒是再試試……」他手中長劍挽了個劍花,「一切生靈,皆在劍下!」
長劍向著前方虛空處斬去。
大道牽引,所有生靈都要在此劍下被斬滅。
鵬大翼只覺眼角突突直跳,他的氣息陡然一變,「我是塊石頭……」
更是空間轉換,所有人都進入他的石頭之內,氣息消失無蹤。
斂息術,這法術有這麼大作用?
玄穹微微皺眉,他的大道之力,確實可以不但斬滅生靈,也可以斬滅一切存在。可此處空間之中存在的有多少?即便是空間與時間都在存在之列。不是大道不可為,可是實力不允許將一切存在盡皆斬滅。
「斬石!」玄穹再次出劍。
嘩啦……斂息術散去。
鵬大翼呼呼大喘氣,「麻蛋,嚇死我了。」
不提幾人艱難糾纏,肖武只覺自己頭腦中印入了一團明亮的清涼,就像是一處燈塔,在照亮他前行的道路。
他可以不去思索那些繁雜的記憶,不去管那些歷史塵埃中的畫面,而是朝著那點光亮緩緩前進。
那點光亮,即是東帝所化的存在之道。
而一切記憶碎片都被老神仙瘋狂吸納吞噬,那些記憶衝擊會讓肖武崩潰,而他老神仙,卻是原本那些記憶的主人。變回以前的自己?變就變回去吧!
老神仙苦笑,靜立在識海島嶼之上,白髮白衣白須白拂塵,頭髮卻漸漸轉黑,眼中逐漸帶有凌厲霸道之色。
老神仙的意識逐漸模糊,內心幽幽一嘆,「我終究是算錯了……哦,都算錯了。什麼自崩啊,重生啊……時移世易,哪有那麼多算無遺策……」
東帝的聲音在肖武的腦海中輕輕響起,「存在之道,萬事萬物之道,你可以了悟一片樹葉,一粒沙土,一滴水滴……一沙一世界,即是此意。」
東帝悠悠講道,給肖武闡述他了悟的存在大道。
肖武茫然的向前走,那些他熟悉的人,那些他經歷的事,都在兩側掠過。他走在虛空之中,卻在每一步踏出的時候,都在腳下形成一條路。
那是道,他踏過的,即是他的道。
他看到自己的母親,在見到他時微笑,在他離開后傷心。他見到了家人,那種溫暖縈繞心扉,可在他長久不歸之後,一家歡笑驟然停滯,歡笑因他而失去……
一場雨,滋潤萬物……可大雨滂沱,卻化為山洪沖毀一切……
堅實大地,萬物得以生長,地動山搖……死傷成片……
陽光灑下,萬物沐浴在溫暖的光芒之中,而另一面,卻是陰暗寒冷……
肖武吐氣開聲,「陰陽……」
真真假假,或對或錯……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虛實?」肖武自問。
「不,這也是陰陽。」肖武自答,「萬事萬物,有陰必有陽,有陽必有陰……」
肖武陡然停步,望向遠方的虛空。
這寂寥黑暗的虛空,有陽嗎?
沒有。
有陰嗎?
也沒有。
這裡,什麼都沒有,所以……是虛無。
肖武閉目,凝神細思。
不對,這虛無,在我眼中……
他轉身,看向身後的另一處虛空。
他嘴角微翹,「我所見處,為陽。我不可見處,為陰。」
東帝的聲音適時響起,「那什麼是存在?」
肖武笑意更濃,「我,即是存在。」
轟~!
肖武所處的那處虛無瞬間化為瑰麗的世界。
掌中一界!
不,這一界不在掌中,而是肖武的識海島嶼懸浮而起,以一個圓球的形態漂浮於肖武的識海空間之內,如同一顆燦爛的星辰。
東帝疲憊的睜開眼,露出一絲微笑,「我,還了你的債了。」
東帝再次說道,「今日起,我是風曦,姚天禧也是風曦了。」
東帝白色身影浮現在肖武的身側,他的氣息更加圓滿。
隨後東帝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沒醒過來!肖武!他沒醒過來?!」
那邊林籟、莊周與鵬大翼都是臉色難看,他們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可是此刻卻虛弱至極。大道交鋒,沒有傷痕,卻更加兇險。
鵬大翼痛苦嘶吼,「什麼情況?悟了嗎?」
「悟了。」東帝愣怔的回答。
「悟了為啥還不睜眼干他?」鵬大翼再次喊道。
「……」東帝答不上來。
外邊的戰鬥此刻也進入了白熱化。
「你以為,你們分割了時空,我就拿你們沒有辦法?」玄穹掐動手訣,引動大道,雙手向前虛按,面容扭曲,「時空,也是存在!你們不動,那我就要……吃了你們!」
玄穹手訣按下,林籟就感到時間長河停止了流動,鵬大翼更是感覺空間都變得凝滯,而莊周就要從夢中醒來,可卻發現根本無法醒來。此刻有一股沛莫能御的偉力正在將他們死死的壓制住。
而下一刻,玄穹身上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力,那吸力就像是一條吸管刺入了一桶水之中,他們感到這個分割出來的時空正在被吞噬,被蠶食,他們短時間不會有事,可卻只能單向的失去。
「我要撤去大道!不然他會越來越強,而我們,必死!」林籟焦急的說道。
鵬大翼連說話都做不到,可是他不敢自己撤,一旦時空破碎,他們會不會下一刻就被秒殺?
東帝此刻虛弱的很,他短期不會被抹去,可自身力量已經在之前就被坤吞噬殆盡,他只能再次化為白光附著肖武的額頭,而後化為一根針,向著肖武的神魂狠狠的刺去。
刺激肖武!讓他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