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暗衛
明明在一月之前，才剛剛破障，進入練氣期，任人可欺的顧天恆，成長的速度竟這樣迅猛，一如神魔。
這一月之中，顧天恆數次打破眾人的想象。
先是以練氣一重的修為，與演武場中勝過練氣三重的顧遠。
再是突破練氣二重，有成功進入外門大比的資格。
接下來的表現，更是讓人驚艷，虎池奪鈴，圍場獵獸，皆是魁首。
勝顧越，斬王山，一路坐到外門第十一的位置。
后又以一劍刺骨的代價，換取自己反擊顧武的機會，最後在十招之內，生死戰中，大勝顧武。
正當眾人只道他顧天恆是靠著陰招，站到第五位置之時，他又勝過數位挑戰者。
做到了打下江山，守住江山。
如今的顧天恆，已是和顧凌峰，白亦霜等一樣有威名，出風頭，在外門之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除去這邪門的顧天恆，與他兄妹相稱的楚沉，也同樣表現亮眼。
外門之中，眾人只道楚沉是個牙尖嘴利，遇事只知扔符咒，踏步法的膿包。
卻不想在大比前兩輪，沒有符咒在手的楚沉，竟然也毫不露怯，重拳在她手下，虎虎生風。
虎池奪鈴，圍場獵獸其中的表現，也名列前茅。
至於後來對決賽，她更是以《排山拳法》勝過外門之中，排名第九的修士，成功進入內門。
還有一個眾人雖然不屑，卻也算服氣的王山沖入外門第十的位置，卡在最後，進了內門。
他雖是外姓子，但於修行之上的刻苦，門中很少有人能與之匹敵。
即便在這幾輪大比之中，皆被顧天恆壓了一頭，卻也還是在最後關頭，血戰原本排名第十的本族弟子，成功進入內門。
一時之間，外門排名前十的修士，倒是多了兩名外姓子，加上白亦霜。
外姓子與本族子弟倒是鼎足而立，分庭抗禮之狀。
而一直頗受眾人推崇，以為有力一爭內門的顧越，顧虎師弟二人卻止步前二十，算是爆冷出局。
顧天恆此次大比受傷不淺，左臂幾乎沒有能看之處，但好在得償所願，終於能得以進入內門。
思來想去，也有快半月未見母親了，顧天恆坐在雲蘭樹下調息，只待傷口好些，就可歸家。
九天之上，皓月當空。
顧天恆看向漆黑猶如墨盤的天色，雙拳緊握。
烈日再炙，也終有西沉的那一天，從前皆是他為魚肉，任人刀俎，如今他也終於做一回執刀人。
傷他三房之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溯光在側，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發出閃耀光華，與陣陣爭鳴。
無論前路如何，千人阻攔，萬人抵擋，惟願與君同行。
三日後，顧天恆的左臂上的傷口，在碧火芝的藥力催動下已經好了大半。
五百年的碧火芝，與藥性之上，甚至比顧武的聚氣丹還要高出數階。
可顧天恆服食之後，卻並未有在東陵蒼山所服食的千葉鬼臉睡蓮一般，讓他有經脈腫脹，氣府充盈之感。
碧火芝的藥性確實強大，常人服用之後，經脈破碎，根骨破損都可醫治。
甚至葯沒有傷痛的人，服食之後，會因為無法承受這強大的藥力，爆體而亡。
可顧天恆服用之後，引出真氣合著藥力在他體內走了一周天，還是不得其所。
這五百年的碧火芝在他體內的作用，僅僅是為他癒合左臂上的傷處。
看來要想突破，他還得再尋能與千葉鬼臉睡蓮比肩的參丹丸藥了。
大比之後，這些參戰的子弟，或多或少都有傷在身，故而排名前十。
顧天恆左臂傷處好的差不多，又思母心切，便簡單收拾些行禮，起身向山下行去。
他剛走出院門，就見醉倒在自己院外，懷中還捧著竹葉青釀的楚沉。
顧天恆搖頭輕笑，見師妹這一身男裝，一臉酒氣，定然是昨日又下山去喝酒賭錢了。
楚沉在大比之中，成功殺入前十，感悟頗多，又二執事那處得來一枚碧火芝，服用之後，氣息節節高漲，終在昨日子夜，突破練氣四重。
想來後半夜，師妹必定是興緻大好，下山喝酒聽曲兒了。
顧天恆的手剛要搭在楚沉手臂，將她扶起，楚沉就徒然睜眼，眼神清明。
見來人是顧天恆，她才長出一口氣道：「嚇死我了，還以為有人要趁我醉酒偷襲呢？」
她借著顧天恆的手臂的力量起身，說道：「師兄今日可是要下山？」
顧天恆點點頭道：「半月未見母親，想下山看看母親最近過得如何。」
他心中清楚，自己雖然郵了銀錢過去，又寫家書，但兒行千里母擔憂，能空下時間還是去見一面，母親才能放得下心。
楚沉聞之，來了興趣，她眼神晶亮道：「師兄要下山去看秦姨？我能同去嗎？」
顧天恆點點頭道：「自然可以，母親見了你必定會開心，不過你才從山下回來，又喝了酒，不會睏乏嗎？」
楚沉聞了聞一身酒氣，皺眉道：「酒氣確實挺重的，師兄稍待我一下，我去沐浴更衣，省得嗆到秦姨。」
楚沉與秦氏有過一面之緣，但那個時候，她與顧天恆也只是點頭之交，沒有現在的感情深厚。
楚沉很快收拾完畢，難得的是，今日她終於換下了男裝，穿了一身女兒裝。
若說趙小婉是小家碧玉，嬌俏可人，白亦霜是風姿絕艷，絕世無雙。
那楚沉，就是另一種風情，英姿颯爽，清新動人。
兩人一路向山下行去，吸引了不少外門弟子的目光。
「顧天恆身旁的那個女修是誰啊？怎麼這樣眼熟？」
「羅衫紅裝，不施粉黛卻有絕色，這人是……楚沉？」
「她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楚沉雖然在大比之中，為了對付趙小婉而暴露女兒身，可之後卻也一如從前，束男發，著男裝。
如今她換上女裝，眾人只道從前只知扔符咒，使陰招的楚沉，就有如此清麗出塵之色。
雖遜於白亦霜兩分，但也比趙小婉更加讓人見之傾心。
楚沉見一眾目光打在自己身上，硬著頭皮又行兩步。
突然看向顧天恆道：「師兄，我這個樣子很奇怪？不然我還是換回去罷？」
顧天恆搖搖頭，心道自然不怪，只是驚艷了眾人。
他二人一路向山下行去，卻忽略了隱在人群之中，假穿外門弟子服飾，目光死死盯向他二人身上的男人。
那人在後緊跟幾步，見他二人一路向西行去，心中有數，又緩緩消失在人群之中。
......
顧武小院。
「你說的是真的？顧天恆與楚沉二人下山了？」
顧武，顧遠兄弟二人坐在床榻之上，看向下首的隨從問道。
那隨從正是方才在人群之中，偷窺顧天恆楚沉二人的男人。
他脫下外門弟子的外袍，躬身一禮道：「小的親眼所見，千真萬確，想來他二人是要去山下看秦氏。」
顧遠聞之，心中興奮，在族中他不能動這顧天恆二人，但他二人現在已經下山。
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他笑的癲狂，滿目皆是怨毒與喜悅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