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逝

第一章 逝

M國首都,市郊一處廢棄的廠房。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釋放人質,放下你們的武器,我們是國際警察、、、、、」

聽著外面警察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進來,被包圍在裡面的人頓時面露懼色卻毫不慌亂,眼光齊刷刷的望向了牆角坐著的黑衣女人。

其中,只有一個膽小的年輕男人被嚇得雙腿打顫,幾乎站立不穩。他害怕不是他的錯,他才剛加入這個黑道組織,還沒有『建功立業』就要被抓,被槍斃了,他還沒有娶老婆,現在死了就太冤枉了,所以、、、、

「凰、、、凰姐,我、、、要不、、、我們、、、投、、、投降吧。」年輕男人往牆角靠過來,結結巴巴的小聲說。

雖然他很怕被警察抓,可他也很怕眼前這個短頭髮遮住半邊臉的冷艷女人,他們的頭目——染塵凰,外號——血鳳凰。

「想、投、降、是、吧?」牆角的女人短髮覆蓋了半邊臉,看不見她的表情,只有如墜冰窟的聲音一字一頓的響起,讓人心底發寒。

她手裡把玩的瑞士軍刀冒著催命的寒光,所有人都打了個冷戰,年輕男人更是覺得陰風陣陣,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只是,還不等他有什麼反映,再次響起的話直接將他打入了地獄,萬劫不復。

「你們送他出去。」她再度開口,不止冰冷,還無情。

「是,凰姐。」

她身邊靠牆而站的兩個壯碩男人應了聲,面無表情的架起年輕男人,直直的往大門走去,年輕男人愣愣的瞪大了恐懼的眼,不明白這是什麼狀況。凰姐這麼輕易就放他出去了嗎?

此刻他不會想到,他即將跨進鬼門關,因為他跟在她身邊的時間太短,不了解她的為人。對於想要叛逃的人,她絕不手軟。

片刻后,一聲槍響闖進每一個人的耳里,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他們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那個新加入的夥伴已經被送去見了閻王,真正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染塵凰纖細的手指撫摸著軍刀的刀刃,緩緩的抬起頭,髮絲微揚,露出一張五官精緻的瓜子臉,緊接著,所有人都看見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從額際劃過眉心蜿蜒而下,直達左耳垂下部,望之無不心驚,配上她如妖魔般邪惡的冷眸、無情的冷笑,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

若不是這道疤痕,她也是個令男人望之心動的大美人。

他們在她手下不是一兩天了,雖然不止一次見過她的容貌,眾人還是忍不住心顫不已,卻不敢表示出來。

她是個女人,卻比虎狼更加狠戾可怕,惹到了她的人通常會死的很慘,屍骨無存,而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用憐憫或是害怕的眼神看著她。

記得不久前有一個女人用鄙夷的眼光看了她,當天晚上,她親自找上門,活生生的將那個女人的臉皮割了下來,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她沒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所以,她才會當上了這個夜鬼門的門主,血鳳凰之名在黑白兩道無人不懼。

夜鬼門在國際黑道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勢力可比某國的黑手黨,行事作風卻比黑手黨更狠辣無情,不過,卻是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至於怎麼來衡量這個『犯』的度,那就要看門主的心情而定了。

眾人的目光望向被捆成粽子,扔在牆根的那些人,心中憎恨。

若不是他們中一個是政壇高官,一個是大財團董事,政府那會出動這麼多警察過來,不予餘力的要將他們逮捕。

「你們還有誰想要投降的嗎?」眼角嘲諷的揚起,本是女兒家嬌柔萬分的笑卻似帶著閻王爺的催命符。

眾人驚懼的猛搖頭,就算是心裡想,他們的嘴裡也不敢說,只因說了會死得更快,能活一秒多一秒。

「很好,沒膽量的人多活一刻都是浪費,那麼、、、、你們知道怎麼做了?」她敢走到這一步早就將死置之度外了,只是沒想到警察來的這麼快,快的她不及給自己留條後路。

「知道。」齊齊喊了聲,然後分散開各自忙碌起來。

冷厲的眼掃了遍站忙碌的二十個人,然後緩緩眯起。誰會是那個內奸呢?哼,若是沒有人通風報信,警察怎麼會在她前腳進來,後腳就包圍了這裡?

不知道是誰也沒關係,她從來都是寧殺錯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她不會再給任何人傷害到她的機會,這是她在五年前就發過的誓言。

幾百個國際頂級的刑警和武警,不將她抓住是不會罷休了。他們卻哪裡知道,他們大張旗鼓來救的人是怎樣的齷齪,怎樣的人面獸心?

這次她也就帶了五十幾個人出來,二十個跟她進來,另三十個在外面接應,這樣看來,那些人恐怕已經被拿下了,人力懸殊啊!那就來個玉石俱焚吧。

很快的,下屬將帶來的強力炸藥在房子里的四周擺放好,「凰姐,好了。」

染塵凰優雅的起身,渡步至窗邊,抬眸望向玻璃外面的藍天白雲,眼中劃過深深的恨,濃濃的傷,決絕的笑。五年了,她終於有能力報仇了。

收回眼光,轉身凌厲的掃了遍跟隨著她出生入死的人,最後轉向了另一邊牆角捆綁的幾個人,有男有女,眼神倏然間陰狠無比,比她手中的匕首還要鋒利,「把他們拖過來。」今天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們。

被五花大綁的幾個人被拉到了她的面前,身上昂貴的衣服已經皺成一團,手腳不得動彈,嘴裡塞著破布,他們只能瞪著驚懼的眼睛,喉嚨里發出嗚嗚的求饒聲。

「想讓我放過你們?」圍著被綁的幾個人轉了一圈,染塵凰蹲下身,笑得開心,一雙寒眸忽閃著殘忍的光。

就是這些人造就了她不幸的一生。那些不堪的鏡頭一一劃過她的腦海,無邊的恨蔓延至她的雙眼,她卻笑得更開心。對旁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幾人上前將他們嘴裡的抹布扯出。

「阿塵,我是你媽啊,你不能這樣對我。」一個容貌嬌媚的中年女人哭求著,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真的敢這樣對她。

「哈哈、、、哈、、、」染塵凰站起身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媽?我有媽么?自從二十年前,我已經沒有親人了你比他們更該死。」

一個三十多歲的俊逸男人掙扎著往她身前挪去,「小染,當年,我是真的愛你的,你要相信我,我現在還深深的愛著你,你不信,我跟她離婚,咱們結婚好不好?我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你,你放了我,我……」

「啪」一個巴掌打斷了他的話,她笑的滿目諷刺,「愛?我要如何相信你呢?」她繼而蹲下身,撩起一邊的發,將那道刺目的疤痕展現在男人面前,獰笑道:「這就是你愛我的代價,不過,要我再相信你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你說,要我怎麼做?我什麼都肯為你做。」男人點頭如搗蒜,一點都沒有一位財團董事氣魄,像只搖尾乞憐的狗。只要能活命,讓他做什麼都可以。

染塵凰忍住再次大笑的衝動,瞄了眼縮在人堆里,已經嚇得臉色慘白的女人,然後說:「當年她是怎麼對我的,你去替我還給她,我就相信你。」

讓人將捆綁男人的繩子解開,染塵凰將手裡的刀交給他,「去吧,可要好好表現哦。」

男人握刀的手顫抖著,慢慢向女人走去。

女人的眼中露出從未有過的害怕,還有絕望,嘴裡塞著東西,只能掙扎著卻發不出聲音。

男人什麼都不想,此刻他只想活命,隨著刀子的落下,血糊了女人的臉,一道跟染塵凰一摸一樣的傷口,翻著血肉出現在大家眼前。

染塵凰滿意的笑了笑,對著身後的幾個人說:「你們去好好招待她。」

「是。」五個壯碩男人將疼的幾乎昏厥的女人按倒在地,解了她身上的繩子,撕了她的衣服……

染塵凰只是淡淡的看著眼前上演的這一幕,看著女人生不如死的眼神,唇角淺笑,卻是極致的寒冷。

這時,外面再次響起叫喊聲,「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釋放人質,放下你們的武器,我們是國際警察、、、、、」

那些被捆著的人目光露出希夷,染塵凰的一句話再次將他們拉入黑暗,「放心,有你們這些人質在我手裡,他們不敢衝進來,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折磨你們。」站起身,指向另一個中年女人,「將她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給我割下來,見過片烤鴨沒?就是那樣一刀一刀的來。」

「嗚嗚……」中女人嗚嗚的叫著抗議,卻沒人理她,接著,慘烈的一幕幕不停在所有人眼前上演……

當年他們如何對她,她就讓他們今天百倍的奉還,偌大的廠房裡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和嗚嗚的低叫聲。

而染塵凰只是冷冷的看著,等最後一個人完成任務將瑞士軍刀交還給她時,她用手指抹去上面的殷紅,回頭看了眼那個自稱是她媽媽的女人一眼,黑眸中沒有一絲的感情,甚至還有憎恨存在。

自從她丟棄了她,她就不再是她的媽媽,她一生的不幸都是這個自稱是她媽媽的女人造成的,若是當年她沒有將她丟下,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所以,她恨她。

有一顆晶瑩在沒人看見的眼底旋轉,一閉眼,她毫不遲疑的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像是遙控器的東西,決絕的按下紅色的按鈕。

她的生死只有她自己能決定,若有來生,她定不會讓自己的人生重蹈今生的覆轍,她要將權錢牢牢抓在手中,不給任何人有傷到自己的機會。

轟然巨響響徹整個市郊,煙塵瀰漫了整個蔚藍的天空,破舊的廠房只剩下殘垣斷壁和熊熊烈火,裡面一切的生命都化為塵煙飄散,一切似乎都塵歸塵土歸土。

外面嚴陣以待的國際刑警全部僵在了當場。沒想到,她竟能做到如此的慘烈。

不多久,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細雨,如泣如訴,像是為逝去的人們哀悼,帶著絲絲縷縷的哀傷直落進每一個人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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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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