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地毯下面的鑰匙
一般說來,能在全家福里的,當然就是一家人。可是,這個瑪麗的金髮,很明顯就與這一家人的黑髮不同。
瑪麗是外國人,怎麼會和這家人成為親戚呢?把她說成是這女學生的姐姐,甚至是這一對夫妻的女兒,就更加令人費解了。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一個令我費解的問題。
在保安室里,我曾見到一張慈善孤兒院的合影照片,照片里就有一個女孩子,長得跟那女學生很像。可是,她是個孤兒啊,怎麼還會有父母呢?
然而,在108號房裡,我在幻覺中,卻清楚地知道:這個女學生是有媽媽的,她的親媽媽,就是照片里的這個女人。而那個酒糟鼻子男人,則是她的繼父。當然,這可能只是幻覺,並不是真的事實。
可是,這張全家福的合影照,再次證明了一點:這個女學生是有家庭,有父母的,並不是一個孤兒。那麼,這照片里的金髮女子,也就是我認為的瑪麗,她又如何成為這家庭的成員之一呢?
還有,她的臉,為什麼被燙掉了呢?是誰如此痛恨她呢?
我分析了一下瑪麗與這一家人的關係,無非是以下的幾種情況之一:
1、瑪麗和這一家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或者只是一個親戚,比如,她是這家人的表親之類的。換句話說,瑪麗並不是這一對夫婦的女兒,而只是和他們一家人認識。甚至,瑪麗可能也只是這小女孩的老師,是被邀請來和這一家子合影的。
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因為我在108號房裡,只看到這一家三口人。那女人是二婚的,只帶了一個女兒,也就是這女學生過來。除非,她和前夫還有其他的子女?
2、瑪麗是這女人與前夫所生的女兒?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女人的前夫,就肯定是個外國人了,瑪麗是一個混血兒,只不
過,她繼承她父親這邊的基因多了一點,所以,看上去,就像一個純正的外國人。
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瑪麗的母親,也就是這女人,大概是被那個外國男人,也就是瑪麗的父親給拋棄了,最後只能嫁給這個酒糟鼻男人。可是,為什麼這女學生,也就是瑪麗的同父同母的同胞妹妹,長得卻一點都不像外國人呢?還有,為什麼這一對夫婦吵架的時候,卻沒有提到瑪麗,而只提到這女人的小女兒,也就是那個女學生呢?
3、瑪麗是這酒糟鼻子男人與前妻所生的女兒?
不過,我很快就否定了這種可能性。一來,我不願意把這長著酒糟鼻子,醉鬼加上色
鬼的男人,與瑪麗的父親相提並論,而且,他們兩個人,長得根本就不像嘛。另外,從照片里瑪麗所站的位置,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是站在左下角的,而那個酒糟鼻子男人則是在右上角的,他們之間的距離有點疏遠,這不像是一個親生父親與女兒之間該有的距離。
4、瑪麗是被這一家人收養的女兒?
這樣一來,瑪麗就也成了一個孤兒,她被這一對夫妻收養了下來。不過,這種可能性
似乎也不大,以這對夫妻的經歷能力,能養一個女兒都不錯了,還有辦法再收養一個?
分析了半天,我覺得似乎第一種的可能性更大。瑪麗和這家人,或許就只是親戚,或許就只是朋友、鄰居或者老師與學生、家長之間的關係,似乎更靠譜一些。
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可以確定以下幾點:
1、瑪麗與這一家人,尤其是這個女學生之間,是彼此認識的,她們的關係很密切。
2、那個女學生見到我就跑,說明她認識我,也一定知道我和瑪麗之間的關係。或許,只要找到她一問,我就可以問出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3、只有這個203房間里,才有瑪麗的照片。這說明:203號房,極有可能就是瑪麗曾經住過的房間?
難道,我真的已經找到瑪麗的家了嗎?
這一下,我頓時興奮了起來。
我放下了這個相框,又翻動了一下這個柜子的抽屜。
終於,我在這柜子最下面的抽屜里,找到了一個筆記本。
這筆記本是被金屬扣給扣上了,不過並沒有加鎖。打開后,我發現這就是一個日記本。
可是,翻到這日記本的扉頁,我卻大吃了一驚。
在扉頁上,寫著幾個秀麗,卻充滿憎恨與殺氣的話!
「我已經受夠他們了,我會殺了他們這一對狗男女的!」
天啊,這是什麼意思?狗男女?這狗男女又是誰?寫這本日記的人,到底是誰,他或者她,為什麼要殺了那一對男女?
既然這是瑪麗的房間,很顯然,這日記本大概率就是她自己的!可是,瑪麗為什麼會如此痛恨那一對「狗男女」呢,甚至還想殺了他們?
我無論如何都沒法將那個美麗動人,又儀態端莊的瑪麗,與一個懷有如此深刻怨恨的女子聯繫在一起。可是,日記本上的這幾個字,卻讓我不得不對瑪麗的真實性格,產生了一點懷疑與動搖。
不過,奇怪的是,瑪麗如果是一個外國人,為什麼這上面的字竟然是中文呢?按道理說,記錄自己心情的日記本,使用的文字,應該是自己的母語才對啊?
難道,瑪麗並不是外國人,或者,她其實是個混血兒?
我繼續翻了下去,可沒想到,翻到後面,我真就找到了一段英文。
這段英文很簡單,即便是我這樣的水平也看得懂。
「地毯下面有東西?」
我念出了這段文字的中文意思,卻吃了一驚。
地毯下面,會有什麼東西呢?
我看了一下,這客廳里,都是木地板的地面啊,哪裡有什麼地毯呢?
我又仔細找了一遍,可是,翻遍了整個客廳,確實沒找到一塊地毯。就是衛生間里,也沒有地毯。
難道,那地毯是在卧室里嗎?
於是,我走進了卧室。
卧室里,擺著一張床,不過,那張床上已經空空如也了,連床墊都沒有,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床板。這說明,這裡已經沒人住了。
在床尾的牆上,掛著一幅很普通的風景畫,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
卧室里鋪著的也是木地板,只不過,在一個角落裡,卻有一個花盆,就放在木製的檯子上,檯子底下,有一塊小小的地毯!
地毯!這裡有地毯!
我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翻開了那地毯。
終於,在那地毯的下面,我找到了一把鑰匙。那鑰匙的上面,還掛著一個小牌子,上面寫著幾個字——「幽靈旅館」!
幽靈旅館?我一愣。
原來,日記本上面寫的「地毯下面的東西」,就是這把鑰匙,幽靈旅館的鑰匙啊。
可是,為什麼瑪麗不直接寫「鑰匙藏在地毯下面」呢?
不管怎樣,這鑰匙對我或許還有點用。於是,我將那把鑰匙收進了兜里。
可是,鑰匙有了,那家幽靈旅館,又在什麼地方呢?
說實話,我現在只要一看到「幽靈」這個詞,就會感覺渾身不舒服,因為這讓我聯想到了那家幽靈醫院。奇怪,這裡為什麼都是這麼古怪的地名啊?
我拿出了地圖,可是,地圖上並沒有標註什麼幽靈旅館啊?難道,這家旅館,並不在這死寂鎮嗎?
不過,我也發現了:在地圖上,就在離這條平安街不遠的地方,倒是有一家旅館,可是,地圖上卻只標註了「旅館」這兩個字。
地圖上的這家旅館,會不會就是幽靈旅館呢?
我又看了一下這張地圖,卻並沒有再找到另外一家旅館的標示。
或許,這鎮子上就只有這一家旅館,或許,這裡還有其它的旅館,卻沒標示在地圖上。
好吧,不管怎樣,我還是去地圖上的那家旅館去試試運氣吧。或許,這把鑰匙,真的會給我帶來什麼呢?
可是,這把鑰匙的上面,只有旅館的名稱,卻沒有房間的號碼。旅館的房間有那麼多,這把鑰匙,到底又是開哪個房間的呢?
或許,在那日記本里,可能還有一些記載或者線索吧。對,我再回到客廳,看一看那日記本里,還記載了什麼?
我剛要離開卧室,突然,一陣風吹進了屋子裡。卧室的門,被重重地關上了。接著,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掉落在了地上。
我一愣,再一看,卻發現竟然是床尾牆上的那幅風景油畫,掉到了地面上,玻璃都碎了,一地。
我趕忙走上前去,撿起了那幅畫。
這畫框外面的玻璃已經碎了,裡面的那張風景畫,也掉了出來。
可是,在畫框里,卻又出現了另一幅畫!
那風景畫的後面,竟然還藏著另一幅畫?要不是因為這畫框的玻璃碎了,我可能根本就看不出這一點。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幅已經捲起來的畫,慢慢地展開。可是,這一看,我卻頓時愣住了!
在這幅畫里,竟然是一個面目猙獰的外國男人。
他眉毛豎起,表情嚴肅,鷹鉤鼻,藍眼睛。尤其是這一雙眼睛,犀利而又兇狠,彷彿是在惡狠狠地盯著你,要把你的眼珠子給摳出來一般!
一看到畫里的這個外國男人,我就感覺渾身有種冰冷。
我不由地縮了縮脖子,又向下看去。在這幅畫的最底下,寫著一行字。
「威廉八世,路易王朝國王,1812-1853」。
這傢伙,竟然還是一個國王?可是,他為什麼沒有戴著王冠,穿著王袍,而且,還被畫成了如此嚇人的樣子呢?
威廉?路易?聽上去,這好像是法國人的名字啊?這個人,是法國的國王吧?
不過,我畢竟不是研究歷史的,哪知道什麼威廉幾世的呢?就算知道了,這和我又有什麼相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