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意外之人
蘇焱回到家的時候,罌粟半躺在床上看書,見蘇焱回來,她放下了手中的書,抬頭看向他,出聲道,「鍋里有醒酒湯,你先去沐浴,我去給你端來。」
蘇焱走到床邊,握住了罌粟的手,制止住了她的動作,出聲道,「你別動,我自己去盛。」
罌粟聞見了他身上的酒味,出聲道,「我去端吧,你這一身酒氣,先去洗洗吧。」
蘇焱勾唇笑了起來,在罌粟白皙光滑的小臉上落下了一個吻,揉了揉她嬌嫩的小手,出聲道,「你躺著吧,我自己去。」
說完,他便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
罌粟便沒有再起身,拿起了床邊的話本,再次看了起來。
蘇焱在喝過醒酒湯之後,便去了隔間沐浴,出來后,見罌粟手中還握著書本,但是已經睡著了,便動作輕柔的將話本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又去虎子的房間看了一眼,才折返回來,悄無聲息的上床吹熄了燭火。
翌日,吃早飯的時候,蘇凝雪紅腫著眼睛來到飯桌上,蘇老侯爺夫婦都嚇了一跳,不解蘇凝雪這是怎麼了,蘇老夫人一臉緊張的詢問,蘇凝雪搖了搖頭,默不作聲的吃飯。
而知道發生了何事的罌粟和蘇焱也都緘默不語,不想讓兩位老人家跟著操心,再說蘇凝雪和寧玥辰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蘇凝雪以後也不會想著再去上京。
時間過得飛快,罌粟也從別人的耳朵里聽到了那日蘇焱在朔風樓的事情,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對蘇焱的表現格外滿意,而鄭風菀那個女人也沒有再不識趣的出現在罌粟面前。
一轉眼便到了寧玥辰一眾人離開西北的日子,罌粟在將這個消息告訴蘇凝雪的時候,她十分平靜,沒有任何反應。
但是最後還是沒忍住,悄悄的跑出去,在城門外看著寧玥辰騎馬漸漸遠去。
這次一別,兩人此生便再無瓜葛了。
在寧玥辰離開后,蘇焱和罌粟他們卻又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夜玉顏突然出現在西北,而且是直接找到蘇家來的。
罌粟在見到夜玉顏之後十分驚訝,她此刻不是應該在苗疆嗎?怎麼會突然回到大慶,又跑到西北來了?
沒有將夜玉顏拒之門外,但是罌粟也說不上熱情,只是態度冷淡的招呼了她。
夜玉顏開門見山,「蘇夙景在哪裡?我要見他。」
罌粟打量了夜玉顏一眼,想著莫不是夜玉顏對蘇焱死心不改,這次回來又想要挖她牆角?
「他在軍營里有公務要忙,你想要見他,得等晚上他當值回家。」罌粟淡淡出聲道。
夜玉顏卻有些坐不住,臉色焦急的道,「不行,我現在就要見他,我等不了這麼久,西北軍軍營你能出入嗎?帶我去見蘇夙景。」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找他?跟我說也是一樣的,軍營重地,便是我,也不能隨意出入。」罌粟道。
夜玉顏看了一眼她鼓起的小腹,出聲道,「你有身孕了?」沒等罌粟出聲,她便繼續道,「你放心,我對蘇夙景的心思早就在嫁去苗疆的時候,就已經沒了。」
罌粟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夜玉顏心中著急,她是借著要回大慶探親的名號,才苗疆過來的,眼下讓丫鬟扮作她的樣子,才有機會溜到漢城來傳消息的。
她得快點趕回去,不然很容易就會被人識破,如果趕不上隊伍,那金木扎他們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她看著罌粟冷淡的表情,有些著急的出聲道,「我是替古莉金捎口信的,你應當也認識她吧?」
一聽與古莉金有關,罌粟這才認真起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古莉金是苗疆的聖女,我不知道這點你是否知情,她先前救了蘇夙景后,便跟著他帶著聖物偷偷逃出聖教,這你應該知曉。」夜玉顏直接步入正題道,「苗疆王室一直分成兩個派系,一派是疆王金木扎,他們尊崇聖物之力,信奉聖教。另一派則是疆王的弟弟金勞姆,他們不信奉聖教,認為王權該凌駕於一切至高無上。」
「然後呢?」罌粟出聲問道。
「古莉金帶著聖物偷偷溜出來給了金勞姆他們可乘之機,在聖教的三長老出來找古莉金的時候,暗下殺手,將三長老給殺了,聖教的三長老也是古莉金的父親。」夜玉顏出聲道。
罌粟想起古莉金不辭而別的事情來,想來小姑娘一定是知道了苗疆的事情,或者是她父親的死訊,這才來不及知會一聲,匆匆便回了苗疆,既然她現在讓夜玉顏來捎口信,肯定是處境不大好,遇到什麼麻煩了。
「她現在怎麼樣了?」罌粟道。
夜玉顏忙繼續道,「金勞姆在古莉金回到苗疆的時候,便讓人抓住了她,將她囚禁了起來,同時推翻了聖教,想要將金木扎取而代之,金木扎在被他弟弟奪權之前,安排他最忠心的手下將我以回大慶探親的名義送出了苗疆。」
她看著罌粟,這個時候,不得不承認自己除了有一個好的出身,的確比這個女子差了太多,在夫君就要被奪權弒位的時候,她什麼也做不了。
「古莉金希望你和蘇焱能夠去苗疆幫她。」在罌粟幾乎能夠看透人心的清亮目光下,她輕嘆了一口氣,誠懇的道,「當然,我也希望你和蘇夙景能夠在幫古莉金的同時,幫幫我夫君金木扎,他是個好人,好夫君,也是一個好君王,金勞姆性情暴虐,如果他真的做了疆王,苗疆的百姓在他的統治之下,日子會很難過。」
「我們會去救古莉金,但是不會幫你,如果幫了你和疆王,那就意味著介入了別的國家的王權紛爭。」罌粟眸光淺淡的看著夜玉顏出聲道,「何況,以你和我以前的關係,坦白說,我冷眼旁觀,或者去落井下石一番,都不過分。」
夜玉顏聞言,臉上滿是失落,但是卻又埋怨不了什麼,說來也是她自作自受,從前因為喜歡蘇夙景,做的那些事現在想來的確很讓人汗顏,沒資格要求沈罌粟和蘇夙景幫她什麼。
「這種事,你更應該找當今聖上幫忙,如果他想幫你,你所說的這些,根本不值一提。」罌粟為夜玉顏指明方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