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態度

各方態度

流寇被擊殺后,四阿哥立即連夜遣人通知佟府,將齊布琛送了回去。

因著齊布琛的請求及四阿哥的動作,兵馬司對外宣布這件事的時候,說的是莊子上的管事事先發現了情況,組織護衛進行反擊,取得了勝利。而莊子里的女眷都被安排在內室,沒有受任何傷。

這種說法能瞞住別人,齊布琛的父兄和宮裡的那幾位大佬卻是瞞不住的。

四阿哥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將事情簡單和達哈蘇說了一次,就回府去了。

回到佟府後,齊布琛開始做惡夢。每天晚上她睡著的時候,都能夢到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跡,和在月光下反射著冷光的匕首。

沒過幾天,她整個人就都瘦了一大圈。

佟家的人都急了。林氏和丈夫商量了一下,搬去陪著齊布琛睡了幾夜。達哈蘇和雅爾德宏,則針對齊布琛做惡夢的根源,一直勸解安慰著她,好歹讓她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了。

瓜爾佳老太太也急。她孫女是要去選秀的,萬一這病一直沒好,那可怎麼辦?她和兒媳合計了一下,一致認為齊布琛是受了驚嚇,於是去請了幾個有名的薩滿法師,在齊布琛院子外跳了兩天。

齊布琛又無奈又好笑,覺得不好駁了老太太的一片好意,便隨著她們折騰,只吩咐不許人隨便進屋子,也讓紫蘇盯著,不讓瓜爾佳氏趁機在她院子里安插人手。

也不知是不是那幾個薩滿法師真有用,沒過幾天,齊布琛又恢復過來了,晚上的時候也不再時時刻刻做惡夢。

自從齊布琛回去后,紫蘇、和雅、和寧三人輪番在她耳邊嘮叨:「格格以後出門,可不能只帶著白蘇他們了。若格格當初帶了奴婢和紫蘇,和寧,您就能多三個幫手了,哪裡還需要自己出面。」

「就是就是,和文與和秀這回兒也該吸取教訓了。平時讓她們好好練練,她們偏不聽,一個兒躲在廚房做菜,一個躲在房間繡花。要奴婢說,這會兒可不能再讓她們偷懶了,就算是逼著,也得讓她們把功夫再拾起來。」

「可不就是這樣,奴婢們輪流著監督她們,要是不學好,就再不讓她們進廚房和繡花。」

齊布琛忍不住想笑。正好家裡氣氛不是很好,讓那幾個丫頭鬧一鬧也好:「那我可怕和文、和秀交給你們了。不過,不許鬧得太過,也不許壞了規矩,你們手上的事不能松,知道嗎?」

「奴婢們明白了。」和雅喜滋滋地應了聲,拉著和寧出門找那兩個丫頭去了。

最先來探望齊布琛的是五阿哥和五福晉。達哈蘇在外間接待五阿哥,五福晉則去了齊布琛的房間。

她剛進去的時候,齊布琛披散著長發,穿著中衣半坐在床上。這樣的齊布琛,比往日多了分慵懶,越發地吸引人了。

五福晉快走了兩步,坐在齊布琛身邊,打量著她恢復地不錯,才嗔怪道:「你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才幾天沒看住,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爺剛得到消息的時候,臉都被嚇白了。」

齊布琛聽她這麼說,忙拉著她的手討好道:「我的好嫂子,這事兒真不是我的錯。我原本只是想去莊子上避避老太太的,誰料到就碰上流寇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做惡夢,還被老太太訓了一頓,可不算是遭到報應了。好嫂子,你幫我向表哥道個歉,他看著是個好說話的,要真生起氣來,誰都怕他。」

「這事兒我可不幫你,」五福晉掩著嘴笑,「你得親口和爺道歉,你呀,也該好好長個教訓了。」

齊布琛聞言,耷拉下了腦袋。

五福晉又拍著她的肩安慰道:「先不說這事兒,嫂子來的時候,給你帶了些東西,都讓人送到紫蘇那裡去了。你好好地調養身子,若是缺什麼只管找人給我遞個話,我讓人送來。」

「還有,」她靠近齊布琛,壓低聲音道,「那事兒嫂子和額娘說了。額娘雖然答應了,但不是特別滿意。哎,這世子的動作也太慢了。若是他在一年前把他們府里的事情解決了,額娘也不會這麼猶豫了。」

齊布琛握了握她的手,輕笑一聲道:「多謝嫂子了。下次見到宜妃娘娘的時候,幫我向娘娘道謝。」

宮裡宜妃得知齊布琛的事情,又知道老九和老九媳婦從沒去探望過,就把兒子和兒媳婦召進宮裡,發作了一頓。

九阿哥十分鬱悶。這齊布琛只在他出宮開府的時候送過一次禮,便再也沒動靜了。看她那樣安分低調地彷彿不存在的樣子,他能想起她是誰嗎?就算他想幫忙,她也沒什麼讓他幫呀。

越想越鬱悶,他乾脆跑到八阿哥和十阿哥那裡大吐口水:「你說,以前一點事兒都沒有,今兒一出事就這麼大一件。爺還沒反應過來她是誰呢,就被額娘抓進宮裡教訓了一頓。八哥,你說弟弟冤不冤?」

八阿哥聽著齊布琛的話,皺著眉頭對八福晉道:「照九弟這話說,那佟佳齊布琛不也是你的表妹嗎?」

八福晉一頭霧水:「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帶到克羅瑪法身邊養著去了,這事兒我怎麼會知道?」

十阿哥道:「八嫂,佟佳大格格的額娘是宜妃娘娘和你阿瑪的親妹妹,不會錯的。」

八阿哥用摺扇敲了敲手心,道:「那麼,嘉蘭,那你明天和九弟,九弟妹一起去看看她。」這說不定對他拉攏佟佳氏有幫助。

齊布琛看到八福晉和九福晉一起出現的時候,還真是嚇了一大跳。九阿哥和五阿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是她的表哥。可是,了解一些清史的她知道九阿哥在最後的奪嫡中輸得很慘,刻意和他們那邊保持著距離。

九阿哥那邊和她這邊也不親,互送了兩次禮后再沒有相交過。今兒他們怎麼也來了呢?

八福晉打量著齊布琛,見她容貌清麗,目光清澈,看起來落落大方,極有滿洲姑奶奶的氣勢,心裡便先喜歡了兩分:「咱們也是表姐妹,只是平日里不多見。今日一見,果然是個好的。難怪五嫂那麼喜歡你,我瞧著,心裡也喜歡的很。」

齊布琛忙請她們坐了,又讓和文她們端了些果子乾貨上來,笑著道:「和秀剛剛還在說,今兒喜鵲一直在枝頭上叫喚。我道有什麼好事兒呢,原來是您二位來了。」

八福晉是個爽利的人:「這算什麼?今兒見到你,我才悔恨沒早早認識你。你要是看得起我們,叫聲表姐表嫂也是好的。」

齊布琛原本就對歷史上那位倔強堅持的八福晉頗有好感,如今聽她那麼說,笑了笑也就應下了:「表姐和表嫂以後別嫌我煩就是。」

九福晉抿了抿茶后,笑著道:「哪能呢?」

之後,她們又說了一會兒,八福晉和九福晉才起身告辭了。

她們剛離開沒多久,紫蘇就到了齊布琛身邊,皺著眉頭道:「格格,酒的事兒怕是不成了。」

齊布琛微微一愣,問道:「怎麼回事?前兒不是還說,事情一切順利嗎?咱們為那個地方投了不少銀子,怎麼說不成就不成了?」

紫蘇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吞吞吐吐道:「原本是沒問題的。可是在事情快要定下的時候,另一個人插了進來,那鋪子的老闆便不願意將鋪子賣給秦管事了。」

齊布琛拈了顆櫻桃,細細嚼了后問道:「可查出來是誰了?」

紫蘇猶豫了一下,道:「是九阿哥。」

齊布琛擰著帕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她道:「既是九阿哥,那就算了。這事兒到此為止,你讓秦管事不許再摻和了。」

紫蘇著急了:「這是為什麼?九阿哥不是格格的表哥嗎?今兒九福晉和八福晉還來探望格格了,格格向她們提提不就好了?」

齊布琛睨了她一眼,冷聲道:「說什麼混話?九阿哥是什麼身份,咱們是什麼身份,能和他去爭嗎?紫蘇,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咱們這樣的人家,有什麼值得人家對你親近?橫豎咱們也多認識了些人,那些銀子也不算白砸了。你親自去和秦管事說,就說是我的意思,那個鋪子本格格不要了。」

「嗻。」紫蘇懨懨地下去了。

四阿哥府。

高無庸躬身站在一邊,對著座位上的主子稟報著佟府的情況:「大格格的身子,看著是沒問題了。給大格格看病的大夫都說,大格格身體康健,原本底子就好,此次不過是受了驚嚇而已。」

「嗯,你繼續。」受了驚嚇?恐怕是有些。想到當晚,齊布琛在火光中的眼神,堅毅而帶著攝人心魄的光芒,他的心就忍不住有些亂了。

高無庸偷偷看了眼面色平淡的主子,繼續道:「今兒八福晉和九福晉都去看大格格了。大格格原本要買下做酒的一處鋪子,今兒突然被九阿哥劫走了。大格格讓底下的人退出,不許和九阿哥爭。」

「嗯,」四阿哥合上摺子,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這樣,你把爺最新買下的鋪子,想個辦法給大格格送去。」

高無庸一愣,那可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了,爺居然說送就送了。可見大格格在爺的心裡,是不一樣的。

四阿哥平淡無波的眼神掃到高無庸身上:「怎麼,有問題?」

高無庸冷汗涔涔,頂著自家主子爺的大氣場道:「沒有。奴才這就去辦。」

*****

流寇案件真相大白后,康熙在早朝上大發雷霆:「區區一夥流寇,從山東一路作案到京城,殺了七戶五十八人!你們居然沒有查出來!山東巡撫在幹什麼?九門提督在幹什麼!五城兵馬司在幹什麼!朕養著你們有什麼用!」

「他們今日可以在京郊襲擊堂堂三品大員的莊子,明兒反清復明的反賊是不是就能沖入朕的皇宮!」

這話卻是說重了,但康熙大帝通過這件事聯想到自己的安全,底下的大臣也不敢反駁什麼,只能戰戰兢兢地磕頭,大喊:「奴才有罪,奴才惶恐!」

康熙拿起一本摺子就扔在了地上:「著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徹查此事。涉案官員,一旦查出,決不輕饒!」

「嗻!」

其後,康熙又暗示宜妃,借宜妃之手將大量賞賜送入了佟府。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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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異能]一世清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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