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彼岸花開 (大結局)

第二百七十四章: 彼岸花開 (大結局)

時間長河中,林峰縱身其中與遠處化作黑暗巨人的時間道主激戰,只見他手持一把摘星劍,化作一道流光,縱然是歲月流光的沖刷也擋不住那劍的犀利。

黑暗巨人也不甘落後,它發出一聲震碩古今的巨吼,奮起向林峰拍來,彷彿要將這個膽敢忤逆他的小蟲子拍死一般。林峰哪能讓他如此輕易得逞,他手中的大劍陡然化作百丈、千丈,而他的身軀也在不斷膨脹最後化作與黑暗巨人差不多大小的身形。

「大膽孽畜,逃於此間就算了,膽敢行兇。」

那黑暗巨人咆哮一聲卻是雙眼吐出,不可置信地說道:「你是彼岸之人?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橫渡苦海到此!」

林峰化作的金色巨人神情一哀,卻是不語,他揮劍斬向那龐大的黑暗巨人,劍光將黑暗巨人的四肢斬斷,將它的頭顱卸下帶回了時間飛船外。

接著巨人林峰又以它那死不瞑目的巨大頭顱為引,喚出蒼貓與眾人。

「回諸天!」

歐冶子的時間飛船卻是被這時間道主毀了信標,如若就此上路,不僅不能回到諸天時代,甚至有可能迷失在時間長河的眾多支流中。

林峰在重新醒過來的那一瞬間,他知道了自己的使命所在,那顆樹心為他帶來了彼岸的力量,此時的林峰如果從境界上來說依然只是凡人之巔,但是他卻掌握了彼岸的力量,而唯有彼岸的力量能對那些黑暗中爬行的存在造成真正的傷害。

時間長河中的旅行卻是沒有時間的概念,或是一瞬,又或是很久,當林峰等人來到一處激流時,卻是看到岸邊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戰鬥。數十尊黑暗巨人正圍剿著一名白衣道人,白衣道人胸前喋血,卻依然奮力戰鬥著,他腦後是萬道金光,手中一把佛塵,雙目中日月齊出,雖然沒有化作巨人模樣,卻也爆發出任何人不敢小闕的戰力。

但是若是細細看去,那白衣道人卻少了一隻臂膀,而那隻臂膀正被一人咀嚼著。

蒼無輕蔑的笑道:「芲帝,你一人與我等大戰三百回合,屬實了不得,但是你最終得的下場必定會化作這歲月河中的塵埃。你未至此境,甚至未踏足天尊之境,以大羅自身與我等相抗衡,已經是古今奇聞。」

白芲吐出一口血道:「三千世界,無盡時空,自證唯一是為大羅,我這大羅才是真正的大羅!」

「哼!多說無益,殺了他再想辦法圍剿那竹筏上的眾人。」

有黑暗巨人出聲道。

「好,我要他的真靈,此人生於混沌,與一般的混沌種比起來都要香甜可口許多。」

「我要一條腿!」

「他另一隻手我要了!」

「軀幹是我的!」

「腦袋,腦袋我要...」

「.....」

一眾黑暗巨人卻是當庭分配器白芲來,白芲見此卻笑道:「就憑你們一群臭蟲?」

「我們是臭蟲,那你豈不是可憐蟲!獨守諸天,眾人皆棄你,你若現在回頭,我等念你大才,若是成為我等一員,共謀彼岸之路,豈不美哉!」

蒼無卻是如此說道。

「誰說只是他一人?」

但此時時間長河中卻躍出一人,此人肩扛一把摘星境,一手提著一顆碩大的人頭,而在他身後卻是接連走出一貓,一猴,兩人。

他們齊齊出聲:「還有我!」

白芲偏過頭看向眾人,林峰與他對視一眼,兩人點了點頭。

「喵嗚!」

一聲貓叫,蒼貓卻是化作一隻橘貓,它周身溢滿了輪迴之力,不僅如此歷經時間長河的洗滌,它身上還有一道道時間之力在閃爍,在那個時空,他遇到了曾經的輪迴之主。如今橘貓的身後更是直接化出了輪迴之主的巨大身形。

他一聲灰袍,手持輪迴盤,卻是看向蒼無與他身後的一尊巨人說道:「無量天尊!想不到無盡時空后,昔日的道友卻化作了敵手!嗚呼哀哉,今日老道借道未來與爾等一戰。」

破軍也想上前卻被歐冶子拉住:「你傻了?你只是金仙之身,上去不就是送死嗎?」

破軍揚起手中的劍,回頭笑道:「有它在,何懼之有?」

歐冶子見拉不住他,卻也是罵罵咧咧地將時間飛船從時間長河中撈出來,他搗鼓了一番,卻是鑽入其中。

「咿呀呀,你們這些人都不怕死,老頭子身為穿越者,當然不能丟了穿越者的麵皮。」

聲音從飛船中傳來,話音剛落卻是有一枚飛彈從飛船中徑直飛向一眾巨人所在,然而那飛彈卻是飛到了一半,冒出一陣白煙墜落在地。

眾黑暗巨人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法寶,見此卻是嗤笑不已,能橫渡時間長河的人定非普通人,但是如此這般未免有些笑掉大牙了吧。

但是就當他們嗤笑時,歐冶子卻大叫一聲:「不好!出故障了!開溜!」

就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那枚拋錨的飛彈卻是「轟」的一聲炸裂開來,而歐冶子卻是早早地躲到看時間長河中。

飛彈威力比想象中的卻是更要驚人,只見歐冶子駕駛著飛船在時間長河中罵罵咧咧道:「他娘的,果然修仙就好好修仙搞什麼飛機的科技。你們打啊,小老兒看戲總行了吧!」

而此時一眾黑暗大天尊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卻是一個個灰頭土臉,最重要的是那綠豆眼老頭兒太噁心人了,弄一件古怪的自爆法寶就算了,卻是在法寶中加入許多污穢之物。好在歐冶子有良心,卻是及時提醒了林峰眾人。

此時林峰,白芲,破軍,蒼貓(輪迴之主)屹立在時間長河的邊上,而眾黑暗天尊卻是逐漸向眾人圍了過來。

白芲看了一眼破軍:「你行嗎?」

破軍吐出一口濃痰:「你大爺才不行,不就是組團刷boos嗎?今日就讓我等好生教一教這些傢伙怎麼做人,不對,怎麼做蟲!」

輪迴道主也側目相望:「他們可不是一般的蟲子,可是一群無量大天尊,是這三千世界,無量混沌中的主宰。」

破軍緊了緊手中如銀龍的破軍劍,他眼中閃現出李無情甚至那虛影女子的面容,卻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干我屁事!大天尊就了不起嗎?大天尊就可以為所欲為嗎?無量你個大天尊。殺!」

林峰側目道:「師叔說得不錯,無量你個大天尊!從此之後,三千世界當不再有天尊!」

「轟!」

話音剛落,林峰一馬當先卻是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華向眾黑暗大天尊飛去,而其餘眾人也不甘落後。

這是一場發生在時間長河岸邊的戰爭,戰爭的餘波一度讓整條時間長河斷流,歲月流光不斷沖刷著眾人,無人可知這一戰打了多久,終於第一尊黑暗巨人在一聲不甘的巨吼中謝幕,是林峰斬了它的頭顱。

一眾黑暗巨人為之心驚,這一次林峰斬殺的可不是莽荒時那尚未恢復真正實力的時間道主,而是一尊實打實的大天尊。那是天地寂滅,卻不滅的存在,但是林峰卻憑手中的劍乾脆利落的斬了他。

這一劍不僅斬了如今的他,更是斬了他的一切存在,無論是過去,還是將來,這尊大天尊再也沒有了絲毫痕迹,甚至這世間關於他的一切事物都在逐漸將他淡忘,甚至他周遭的人若不是看向林峰腳下那血淋淋地人頭,都不一定能記得有這樣一位同伴。

眾人心驚之餘,卻是火熱的看向林峰手中的那把劍,當然也有看向破軍手中的那條銀龍,一個金仙卻能憑藉一把劍與大天尊斗得部落下風,那瘋狂的模樣甚至讓這些大天尊斗不敢直面其鋒芒。

林峰殺人,那黑暗大天尊的軀殼陡然化作無數細小的黑蟲,黑蟲四散逃逸,有向時間長河中逃去的,有向周遭同伴處逃去的,但是蒼貓卻發出一聲貓叫,只見它一揮爪,一朵朵金色的花朵向蟲子飛去。

蟲子但凡被那金色花朵上的花粉沾染,卻是瞬時化作一道黑色的火焰自燃起來,最後化為一捧殘渣。

一眾黑暗巨人心驚膽戰地看著這一切,他們驚訝於林峰能夠斬殺黑暗大天尊,他們更驚訝於這些黑蟲。原本,他們以為憑藉自己的天尊修為,無論如何都會壓制這些黑暗之源,可是如今看來卻非如此,就連大天尊本尊被斬殺的情況下,這些黑蟲居然還有餘力存活,它們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它們為何要在這三千世界不遺餘力地傳播天尊之道,又為何誘人墮落?

這一刻眾黑暗大天尊紛紛開始審視自己。

蒼無更是直接看向蒼貓以及它身後的輪迴虛影,蒼無有些瘋狂的問道:「你們知道對不對?你們當初就知道對不對?」

輪迴之主嘆息道:「蒼無,當日不正是你告訴我,這黑暗之禍的嗎?你忘記了,還是你早就不是你了!」

「不,我就是蒼無,蒼無就是我,我是堂堂正正的大天尊,不死不滅,永不寂滅的大天尊,誰人...咳咳....」

說話間,蒼無的卻猛然裂開,一張可怖的蟲臉配合著裂開的口器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林峰與白芲對視一眼,卻是皺眉凝望時間長河。

而其餘眾黑暗大天尊見此卻是背脊發涼,他們曾經也曾見過這些蟲子從天尊之下甚至天尊的身上冒出來,但是他們是大天尊啊,他們有絕對的信心掌控了自己的一切,無論是過去,還是將來,他們都是世間無敵的存在,他們和那未知的存在不過是合作關係,為什麼?

但是隨著一個個腦袋接二連三的爆開,眾黑暗大天尊卻是失去了本我的意識,一尊尊人身蟲頭的居然靜靜地佇立在時間長河邊上。

最後當所有的黑暗大天尊斗化作了人身蟲頭的怪物時,他們齊齊地瞭望著時空長河的上游。

眾人側目相望,卻發現了一個令人生怖的事實,只見時空長河之上突然捲起了大浪,而導致這大浪的罪魁禍首卻是一具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巨大神屍。

那神屍之上流出涓涓細流,若是仔細看去,卻發現那細流和時間長河中流淌的歲月流光同源同質。

「這究竟是怎樣的存在?他的血居然構成的時間長河!」

歐冶子急忙駕駛著飛船躲到岸邊,一個大到無邊的巨人,一具神屍,正乘風破浪從時間長河中而來,他所到之處,時間長河兩岸均泛濫其洪災。如今到這激流之處,卻是來勢更猛。

「窸窸窣窣!」

眾黑暗大天尊見此卻是陡然齊整的跪下,像是在口器中發出未知的聲音,似呢喃,似囈語,似禱告。

陡然,那側躺著的神屍翻過身來,他看向岸邊的眾人,他眼中流飽含著日月星辰,浩瀚星空,這一眼卻是讓眾人宛如度過了千年,萬年。

林峰等人被他那雙眼睛所吸引,周身上下卻是不自覺地染其了黑色的火焰,但是星隕劍和破軍劍在此時卻陡然衝天而起,一銀一金兩道劍光卻是將林峰等人籠罩在其中,那黑色的火焰這才逐漸熄滅。

那神屍發出一聲輕嘆,卻是閉上了眼睛翻過身子,露出另一邊的白骨和胸腔,而在那巨大的胸腔內,此時正有一群密密麻麻,讓人看了頭皮發麻的黑色蟲子正在啃食他的血肉。

林峰等人陡然一驚,這是什麼人?這樣的存在為何會被黑蟲啃食,他們看到那神屍越來越近,最後神卻是在即將來到這段激流時,陡然變化方向,改道前行,卻是開闢一道支流向另外一處未知之地流去。

而當那神屍走後,這群人身蟲頭的怪物卻是站了起來,他們一個個逐漸恢復人形,但是眾黑暗大天尊卻是疑惑地打量著自己的手腳和林峰眾人。

陡然蒼無好似想到了什麼,他驚恐的指著那神屍離開的方向說道:「是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彼岸?彼岸早就被毀了!蟲子,蟲子!」

蒼無身上陡然冒出一團團道火,他在**,想要將體內的蟲子焚燼,之前他們就是這樣做的,但是蒼無哪怕把自己燒得只剩下骨架,依然沒有蟲子從他體內冒出來。

蒼無絕望地呼喊道:「毋寧死,不為奴!」

「轟!」

轟然一聲巨響卻是自爆了,但是過不了多久,蒼無又從原地復活了,他從虛空中走出,此時的他半人半蟲,他央求著林峰:「殺了,徹底的殺了我!」

見林峰不為所動,卻是向輪迴之主求援道:「輪迴,看在昔日的份兒上,殺了我!殺了我!」

輪迴向林峰點了點頭,林峰見此卻是提劍一劍將蒼無斬殺,如剛才一樣,他身上依然有黑色的蟲子逃出來。蒼貓一揮爪,那黑色的蟲子卻是自燃而亡。

眾黑暗大天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選擇和蒼無一樣提出了讓林峰殺了他們的要求。

林峰一人一劍,他從未想過,這一戰會如此輕鬆,雖然大敵盡去,但是他心中卻布滿了愁雲。

眾人返回竹筏,輪迴之主自然無法在這未來的時空顯現,當一眾天尊,向林峰等人問戰果時。

白芲卻苦笑道:「勝了也敗了!」

眾人疑惑不解,白芲看向林峰,他想林峰應該會有答案。

林峰端坐在竹筏上,看著諸天炸裂的混沌虛空,他如是說道:「世人追求的彼岸,早已破碎。我等不過是虛幻中的現實!」

白芲若有所思,無盡歲月以來,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他是誰,來自哪裡,又將去往哪裡?說起來有些如人生三問的哲學問題,但是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個存在與否的問題。

林峰接著說道:「我的身體中,融入了一顆彼岸而來的種子!」說道此時他又看了看白芲,「想必白前輩早有準備!」

白芲可笑道:「我原本以為,所謂的敵人不過是那些黑暗魔蟲,亦或是那些自甘墮落之人。但是剛才所見,卻動搖了我!」

林峰眼中日月流轉,卻是如是說道:「嚴格意義上來說,剛才那具屍體才是真正的彼岸之人!」

蒼貓插言的道:「真的有彼岸嗎?」

林峰環顧周遭,看向眾人渴望的眼神,卻是點了點頭。

「曾經有過!」

眾人一聽卻是如遭雷劈,曾經有過,豈不是表明如今沒了嗎?既無彼岸,那他們這些追求天尊之道,那麼他們這些追求重塑洪荒的人又有何意義繼續活下去?

沒有執念,沒有期待,他們苟延殘喘又有何意義?傳說中的彼岸是時間的**,一切時空的起源,只要找到彼岸,就能從彼岸中改變三千世界中的一切,無論是破碎的洪荒也好,還是這炸裂的諸天也罷,只用找打彼岸一切都能重新具現出來。但是現在林峰卻告訴他們,彼岸沒了!那無盡歲月來,他們努力的意義在哪裡?

就連白芲也不禁一愣。

他伸手摸向身後的道果樹,怔怔不語,曾幾何時他向那些大羅承諾過,也向這諸天發下誓願,可是如今,一切都成了空。

但是林峰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眾人重新燃起了希望。

「彼岸雖無,卻能再造彼岸!」

太上激動道:「這是何意?」

林峰破開胸膛,用手抓出一顆跳動的心,那是曾經白芲的樹心,彼岸的種子,他把心丟下諸天破碎的地方,又示意白芲將小樹以及樹梢上的道果移過去。

林峰說道:「世間本無苦海,彼岸就在心中。遺憾的過往,期待的未來,真切的現在,這一切構成了彼岸。這顆樹心,加上這顆原本的諸天之種,想必能真正的再衍一個三十三天。當彼岸花開時,曾經的一切都會回來。」

說完,林峰宛如泄氣了的皮球,星隕劍發出一聲哀鳴,蒼貓接住了林峰,而小綠衣卻飛到林峰的懷中安詳的睡去。

白芲看向這一幕,卻痴痴的望著眼前,逐漸衍生地風水火的世界。

白芲問太上:「你曾經不是想知道,虛幻和現實的區別嗎?」

太上側耳傾聽。

「其實這世間並無什麼虛妄和現的區分,有時候故事中的人也可以是寫故事的人!」

眾人不語。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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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你個大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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