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花喜極而泣的摸了摸荷包,又打開瞧了瞧,十分謹慎的將荷包放進懷裡。
咽了口口水,有些心虛的說道:「老三啊,這也不能。」
趙雲擺了擺手:「行了,我都明白,我也不是那強人所難的人。既然來都來了,就幫我跟成衣鋪子的老闆娘引薦一下吧。放心,我又不會綉東西,不會搶你生意的。」
也是她太心急了,有了第一次誠信合作,就以為能一起干一番大事業,想的太簡單了。
想要做大,還得找個粗大腿抱抱才行。
李家成衣鋪子鋪面也不算大,說是成衣鋪子,卻以賣布為主和收成品去京城賣。
小村莊的人手工還可以,工錢看著給點就成,賣到京城轉手就是翻翻的賺。
老闆娘是個乾瘦的婦人,穿戴都要比趙家村的人好上太多。
「金花姑娘?你不是回去趕工了嗎?這位是你的小姐妹?」老闆娘不解的看著去而復返的金花問道。
金花有些尷尬的叫了一聲:「老闆娘。」
趙雲對著老闆娘學著電視劇里雙手放在左側微微行禮道:「見過老闆娘,小女子趙雲,不知道老闆娘最近的肚兜可是好賣?」
老闆娘一聽這話,眼睛就亮了,驚疑不定的看看金花又看向趙雲。
這肚兜稍微改短又略加改動了些,沒想到如此好賣,現在啊,京城裡都掀起了肚兜的風暴。她三個莊子上的人全部用來趕工都供不應求。雖然大多數都是賣給樓里的姑娘,不過只要有錢賺,她才不管賣給誰呢。
「雲姑娘?難道是雲姑娘發明這種肚兜?快,快快裡面請,咱們裡面談。」老闆娘連忙招呼著趙雲二人進了裡間。
「雲姑娘可真是個能人,春娘我穿了那麼多年的肚兜,做了那麼多年的布匹成衣生意,卻連想都沒想過去改動它,一個勁的想著綉好看的漂亮的花啊草啊。」老闆娘親自給趙雲和金花斟了茶。
嚇得金花有些手足無措,「老闆娘使不得使不得,我,我站著就行。」
「呵呵,金花你還跟我客氣啥,坐下坐下,也一直沒得空好好招待你,今天就留下了吃個晚飯再走。」老闆娘笑吟吟的說道,十足的親和力,給人以好感。
「不不不,不用了,因該是我們請您才是,老闆娘什麼時候有空來趙家村,我們一定好好招待您。」金花有些受寵若驚。
春娘有些惋惜的說道:「吃了晚飯回去確實挺晚了,兩個姑娘也不太安全,那就不勉強了,下次有機會好好招待你們,那時可不要再推脫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金花有些興奮的應道。
金花使了個眼色給趙云:有什麼話趕緊說啊,趁現在氣氛好。
趙雲一笑,對著氣定神閑喝茶的老闆娘春娘說道:「相比老闆娘也知道這個衣裳服飾最是容易被人模仿了去,希望老闆娘在質量上一定不要加水。」
金花:?就這?你不跟她談談其他的?
趙雲對著春娘探究的眼神只是喝了口茶,順便吃了吃點心。
趙云:哇,這點心真好吃,ww多吃兩塊。回家又只有糠做的窩窩頭!!
春娘心裡百轉千回,這丫頭看著不怎麼糊弄啊。
「雲姑娘既然是金花姑娘的小姐妹,應該知道,我們李家成衣鋪重來都不會向外人泄露收品的價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不是很好嗎?」春娘說道。
比起其他的地方,李家成衣鋪這一點做的相當好,所以大把的小姑娘大媳婦願意把綉品賣到李家成衣鋪,只有這樣,才能光明正大的藏私房錢。
金花眨巴了眨巴眼睛,轉過頭,一口吃掉了一個點心糕子,這東西可不便宜。
趙雲笑道:「我那裡還有幾張富家小姐留下來的肚兜圖稿,等金花做出來,我們就給春娘送過來。」
「富家小姐留下來的圖稿?」
「說來話長,只是這個價錢?我們也只有那三五圖稿了。」趙雲的言外之意就是想趁最後幾張圖稿撈一筆。
春娘這種人精自然聽的出來。
春娘:「價錢自然好商量,如果和之前一樣有出彩的地方,我就一兩銀子一件收,一兩銀子一件已經是賣到京城的價格了,我春娘還從來沒有過做這等虧本的生意呢。」
「一兩!」金花驚訝出聲,見到春娘看向她,連忙捂住了嘴。還好還好,差點米糕都噴出來了。
一兩銀子一件,她一天做二十件沒問題,再讓老娘嫂子們幫著做,除去她們的手工費,趙雲的分成,那她一天賺個十兩,不不不,二十兩都沒問題。
趙雲說道:「可以,一個月後交成品。」
春娘說道:「每個圖樣不可以超過五十件。」
「你確定?」
聽到趙雲的話春娘又猶豫起來了,最後一咬牙道:「相似的款式不能超過五十件,全新的不可超過一百件。」
趙雲一笑道:「可以。」
(內衣風暴最終席捲京城,春娘那個悔啊,當初怎麼沒多訂點都是后話了。)
趙雲喝了口茶,帶著小算盤打的啪啪作響的金花走了,有些事情還是一步一步的來的好。
二人回到村中天色已經大黑,普通的農家小院里又在上演雞飛狗跳。
「趙老三那個死孩子,瘋到現在都還不回來,一會兒看老娘不打斷她的腿,家裡的事情一樣都不做還想吃飯,吃屎去吧。」隨著趙氏的聲音落下,便是一陣噼噼啪啪摔東西的聲音。
「夠了,你就不能消停會兒,老三這麼晚了還沒回來你這個作娘的一點都不擔心是不是被人販子擄去了?」趙老頭粗獷的嗓門猛的一吼,房間里立馬傳出哇哇的大哭聲。
「擄去了老娘還剩糧食呢。」趙氏說著冷不丁的被趙老頭一瞪,嚇得一溜煙的跑進了房間,臨走還不忘哼一聲。
火氣都很大啊!也是,說撂挑子就撂挑子的跑到天黑才歸,她是輕鬆了,家裡的兩人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就在趙雲猶豫要不要等他們都睡了再溜進去的時候,突然感到烏雲壓頂,背脊發涼,回頭一看,一個掃帚正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