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不懂
「做的不錯,這個人要看好了,不能被人發現。」魏舒白抱著剛剛擦拭好的毛球,輕輕撫著。
「放心吧,王爺,對了王爺今日過了晌午,宮裡祺貴妃娘娘差了人送來了一封信。」這會子都在伺候眼前這個貓主子,到是將正經事情忘在腦後了,想著宗科從袖口裡拿出一封用火漆封著口的信封。
「打開給我就成,還裝著哪門子要避嫌的樣子,你我是信得過的。」瞧著宗科仔細點樣子,惹得自己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的知道的。」說著打開了信封,可是就算是宸王信得過自己,宗科明白自己也是不能冒犯的,祺貴妃用這樣的信封裹著,又在封口處用了平時都不用的火漆,擺明了這是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連忙借著給毛球修剪爪子,退了出去。
魏舒白回到床上,打開了信紙,只是無非寫著朝中局勢,照顧自己,提防他人這些話語,可見祺貴妃是知道了今日朝中之事,轉身將信紙燒於蠟燭上。
皇宮
身著黛綠色寢衣的女人,披散著頭髮躺在男人身側,雖已生了兩個孩子,已是四十幾歲的年紀,但皮膚雪白,透著亮,身段也是極好的,凹凸有致。可翻著身,終於躺不下,坐了起來,道:「三郎,今日只是臣妾都聽說了,你說將舒白從邊境之地調回來究竟是不是不妥?」
拍了拍躺在自己身側的祺貴妃,安慰著說:「朕將他送到邊地也快十五年了,也該回來了,今日之事只是一個開始,日後很多事情朕都需要宸王的輔佐,讓他回來是上上策。」
聽了皇上的話,躺了下來,祺貴妃心裡不免發慌,自己是不是高估了舒白在三郎心裡的地位,三郎將舒白調回來是為了混淆視聽還是為了制衡太子?
那在三郎的心裡,舒白是棋子還是兒子一樣的存在?三郎是想廢太子立舒白為儲還是僅僅想讓太子一黨忌憚才調回舒白呢?
不敢繼續想下去,閉上眼睛,雖與一旁躺著的的男人同床共枕幾十年,可自己始終是看不透他的心思,作為皇上,一朝天子他是勤政愛民的,作為丈夫,他體貼細膩,可是在父親這層身份里,自己始終不曾看懂過他。
舒白五歲喪母,剛剛過繼給了自己,就被送到邊地,十五年來,皇上從不讓舒白與京都人聯繫。自己也只是與當年伺候過自己姐姐的宮女還有書信聯繫,通過那個宮女自己才能知道舒白的情況,他有沒有吃飽,穿的暖不暖。
自己膝下只有兩個女兒,老大魏思,晉安公主是個恃寵而驕的,早過了及笄之年,卻遲遲沒有人肯提親,不肯提親的原因大部分是因為小小年紀府上便豢養著男寵,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千金之體,沒人敢娶。
皇上是極其寵愛自己這個晉安公主的,京都民風開放,早在前幾任皇帝的公主,就有豢養男寵的先例。
自己的二女兒魏冉,慧心公主,年紀尚小,目前都是靠不住的,自己只有舒白了,雖身體不好,但還是有實力與太子抗衡的,將來也許……
只是在調回舒白以前,自己差點就要以為他是不喜歡舒白的,可不喜歡有將他調了回來。
說喜歡吧,在這個節骨眼上,將他調了回來,無異於是將舒白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他是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如今朝中,風起雲湧,皇上的身體越發不如從前,要是自己不為舒白盤算,那以後魏舒謹登基,以他那個做事風格,是不會放了舒白和自己全家的。
好在有一部分人是想著舒白的,再和段弘段家結了親,那便是好的,勝算便大了一分,只是這個段玉染會盡心輔佐舒白嗎?自己要不要再為舒白打算,以後再納個側妃也是不錯的。
晝夜交替,想著想著,天已經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