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塗藥(二)
接過了魏舒白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上的藥膏,又接著喝碗里的糖水。
一碗進肚后,魏舒白拿過了段玉染手裡的空碗放在了桌子上,又回到床邊拿出了藥膏。
「王爺,我自己來就好。」說著便要拿魏舒白手裡的綠瓶。
瞧著段玉染的樣子,可能是剛剛喝過甜水,所以嘴角還掛著水漬,伸出手擦了擦,又笑了笑道:「我為你塗就是了。」
毛球就靜靜地趴在一旁,看著眼前兩個人,段玉染看著眼前這個仔細為自己塗藥膏的男人,他是那樣的好看,濃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樑,還有紅潤的嘴唇,他是那麼完美,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腿疾了,看著他的腿疾好像沒有那麼嚴重,況且一般的腿疾是可以醫治好的,梁老大夫就是聖手,他應該是可以出手相助,或者讓他教自己,自己再醫治魏舒白也是可以的。
擦好了葯,也到了安寢的時辰,段玉染看了看一旁的魏舒白道:「王爺,到時辰,該安寢了。」
魏舒白應著來到了床前,兩人脫下了外衣,躺在床上。
「王爺,您的腿疾是不是不那麼嚴重啊,我的意思是說,是不是有醫治好的希望呢?」段玉染說著側過了身子,看著平躺著的魏舒白。
魏舒白感覺到了段玉染對著自己,便也側過了身子,對著段玉染道:「不知道,怎麼?你有可以醫治的好法子?」
可能是兩個人挨得近了些,魏舒白呼出的熱氣都灑在了段玉染的臉上,段玉染下意識的有轉了回去,平躺了下去。
魏舒白瞧著又平躺著的段玉染,無奈的笑了笑道:「怎麼?你怕本王?」
「我沒有,只是有點熱,我是不會醫治的,但是我師傅會啊,他很厲害的,當時我被刺中,就是他救了我一命。」說著坐了起來還指了指自己胸口傷疤處,又道:「到時候讓他瞧瞧也是好的,他很厲害的。」
「你師傅?你還習醫?」魏舒白疑惑的看著段玉染道。
「只是平日里閑著無聊就找了個師傅學了幾天,本來是要一直學的,前幾天的婚事就耽擱了,我正想著同你商量這件事呢。」段玉染看了看魏舒白,她不知道魏舒白是不是會同意,所以沒有直說。
可能是真的到了安寢的時辰,魏舒白打了個哈欠道:「商量什麼?」
「我想接著學,可以嗎?」段玉染又躺了下去,頭靠在魏舒白肩膀邊上,撒嬌的語氣問著魏舒白。
「隨你。」魏舒白應著,在京都,女子習醫是有的,大多都是閨閣時學的,成親后還接著習醫的就不多了,不過她要是想學也是可以的,習醫這事兒也沒什麼把柄能讓那邊的逮住,所以自然是沒什麼的。
段玉染激動的蹬了蹬腳,用手環住和魏舒白的胳膊,頭倚在了魏舒白肩上道:「真的嗎?太好了。」
夜已經很深了,屋子裡靜悄悄的,毛球趴在床邊。
「王爺你壓到我的頭髮了。」
半夜,只聽見屋子裡咚一聲。
之後是一陣道歉的聲音:「王爺對不起,摔疼了吧。」段玉染說著下床將魏舒白扶到了床上。
她做夢了,是夢裡自己和春桃遇到了一群山賊,自己使出渾身解數才將山賊打跑,可是防不勝防,又從天而降一個黑衣蒙面人,好在自己一腳將他踢飛,這才保住性命。
只是自己的英勇部分居然是做夢,睡夢中居然將魏舒白踢到了地上,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魏舒白坐在床上,這一腳真是錯不及防,實誠的摔了個正著,自己怎麼也沒想到誰在旁邊的清瘦的段玉染,力氣竟然這麼大,居然一腳就將自己踢了下去。
越想越氣憤,可是轉頭看了看一個勁道歉的段玉染,竟覺得有些可愛,笑了笑道:「你這一踹本王可真是要痛幾天了,這次本王就饒了你,睡吧。」
段玉染還是愧疚著,伸出手揉了揉魏舒白剛剛揉過的腰。
「嘶~」
魏舒白輕聲道,沒說別的,只是就那麼讓段玉染揉著,這會子輕柔的樣子真的沒辦法和方才睡著了的女人聯想到一起啊。
在燭光的照射下,塗過葯的嘴唇微微發亮,雖然好笑,但魏舒白還是微微入了神。
揉了好一會兒,直到段玉染手微微酸澀,這才停了下來,初秋的夜晚有些涼,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