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掙錢了

出學校之後，走在路上，林木觀察著路兩旁的樓房，發現只有零星的幾個窗戶透漏出亮光，也是，四個月的高溫，電線全部燒毀，城市裡都沒有電了，有亮光的肯定是有人的，其他的也不知道是有人還是沒人。

走了一會，林木看到了他此行出來遇到的第一個人，一個蹲在在花壇邊挖土的青年。察覺到有人接近后，青年拿著手中的仿製軍工鏟站了起來，林木和他面對面站著，一陣風刮來，吹起了林木的風衣，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你來了。」

「……」

「你剛才挖土做什麼？」

「種紅薯。」

「嗯，我走了，你繼續挖吧。」

林木繞過那個青年，繼續走，心裡在想著那個人說的種紅薯，看來這一個月里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至少在一個月前他沒有發現有人挖花壇里的土回家種東西，看來得找個人仔細問一下了。

七拐八拐一個小時中，林木遇到了五六組人，除了第一次遇到的是一個人之外，其餘的都是兩個以上的青壯年組隊，手裡拿著金屬棍什麼的，林木遠遠的看到都是直接繞行或者躲起來，雖然不一定都是壞人，但是躲就沒錯了。

一個小時后，林木站在一棟高層下面，深吸一口氣，然後……爬樓梯（沒錯，高層停電了除了爬樓梯別無他法），不過慶幸的是老大張陽家在六樓，不是很高。

林木他們在一年前老大張陽家新房剛裝修完的時候來慶祝過，之後陸陸續續來蹭過飯，所以這裡是林木在這個城市除了學校以外最親近的地方了，張陽走之前還曾經讓林木跟著他一起到他家住，不過林木拒絕了，林木不喜歡麻煩別人。

「咚咚咚」林木敲了敲門。屋裡沒有動靜，林木又敲了幾次，還是沒人開門，就在林木轉身準備下樓梯的時候，門開了一條縫。

「木頭，是你啊！」張陽在門縫後面說。

看到張陽這樣……林木也也賊兮兮的趴在門縫上，手攏著風衣，說「老大，你猜猜我裡面是什麼？」

「……」

張陽把門打開，讓林木進來。

林木進來后發現張陽變了很多，原來挺壯的一個小夥子，現在精瘦，臉上都沒有什麼肉，還一臉菜色，張陽身後還跟著更瘦的張陽父母，林木估計自己不會比他們好到哪去，這是因為長期挨餓造成的。不只是張陽，張陽家也變了很多，客廳里傢具都不見了，地上全是土，還潮潮的。

看到林木一直在盯著地上，張陽開口了，「你一直在學校嗎？半個月前政府救濟點給每一家都發了紅薯，還有一頁種植方法的傳單，讓居民自己在室內種，據說是成熟快，產量高，紅薯葉也能吃，家裡面積大一點的至少能保證不餓死人。」張陽沒說的是在那一次之後政府救濟點就再也沒開過了。

「嗯，我之前都一個人在學校，後來跟著一個人進了個組織，跟著做事，就是賣東西，我這有點好東西，你要不要買？不要糧食，要錢。」

「你能不能別貧了，要錢有什麼用，你真想要我給你，不用什麼東西。」張陽用看腦殘的表情看著林木，「你不會是進傳銷了吧，卧槽，這都什麼時候了，傳銷還沒死絕？」

「是不是傳銷我不知道，反正哥們有任務，必須完成，不然就慘了。」林木半真半假的說著，然後把風衣口袋打開，讓張陽看。

「饅頭！你哪來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兄弟的任務就是賣饅頭，你就說這忙能不能幫？」

張陽看著林木，「你不用這樣，你這樣，你們老闆能放過你嗎？」張陽以為林木是為了救濟他們，故意只要錢，誰不知道現在錢已經沒用了，糧食才是最重要的。

林·小機靈·木當然看出來張陽是什麼意思了，「真不是啊大哥，我是那種腦殘人嗎？是那老闆就是個腦殘，非要錢，還非一個饅頭兩塊錢，一人限購一個」。林木認為自己說的沒毛病啊，還有比系統更腦殘的嗎？錢都沒用了，非要錢，這還不算完，賣高價掙更多的錢還不樂意……

好說歹說，張陽總算是半信半疑的去找錢了，過了會回來之後手裡拿著一打一百塊錢。林·良心商家·木極其有良心的只拿了一張，然後給了張陽三個……一個饅頭，又給了他媽媽一個饅頭，他爸爸一個饅頭，要問為什麼，是因為系統就是這麼設定的啊，一個人限購一個，它是真能檢測到的！！

此時林木的兜已經空了，每天兜里就只有四個饅頭。然後林木美滋滋的把錢塞進兜里，眼前頓時出現了一個碩大的紅色警告框「檢測到玩家非法集資」

什麼鬼？非法集資？林木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沒找零……呵，系統還真是不給他一點掙黑心錢的機會啊。

可是林木身上一毛都沒有啊，怎麼找零。

「老大，你這錢太大了，我也找不開啊，你找找有沒有零錢吧。」頂著張陽看神經病的目光，林木也覺得自己確實挺像神經病的。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林木將好不容易湊夠的六塊錢放進了衣服兜里。此時，林·未來超市老闆·木收入為－9996。林木這一天包括他自己，賣出去了四個饅頭，每一個凈賺一塊錢。

張陽一家人拿到饅頭后，就張陽吃了半個，張陽父母的饅頭都沒吃，要存起來，當明天的乾糧。林木告訴他們要是不儘快吃了，這麼熱的天，明天說不定就壞了。

「不會的，一個晚上還是可以的，陽子啊，你陪著林木，我把饅頭放起來。」張陽的媽媽說著就帶著饅頭進了廚房，林木知道自己不可能勸得動他們，也不可能把系統的是說出來，也就沒說什麼。

晚上林木和張陽擠在一張床上，躺在床上，林木在心裡算著要是這麼賣，一天四塊錢，一萬塊錢也就是2500天，就是將近七年……自己要是真這樣，一直待在這裡，七年後黃花菜都涼了。還得想辦法，儘快賺錢，儘快回家。

林木也不是沒有想過讓老大跟著自己一起干，假裝成發展下線的樣子，多個人也更安全點，可關鍵是要是老大還有父母，誰會傻到就因為你一句話，就帶著父母，拋下房子、糧食跟你走。所以這條路也是行不通的。

帶著滿腦子的想法，林木慢慢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