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流放
「沒有人能從毒蛇的獠牙下逃走,你也不能。」楊一春緩緩向晁風走來,腰后大桿長刀異光大現。
楊一春「2500」的戰鬥力比之晁風的「2021」戰力,似乎並沒有強上太多,加上他還未覺醒第二能力,晁風尚有一戰之力。
「今日我便讓你這條『白花蛇』變成死蛇!」奇怪的是,此刻晁風心中沒有恐懼,反而有種即將迎來複仇的興奮。
北斗星紋大放異彩,斬星刀雷霆乍現,晁風接過寶刀,臨空向他猛砍。刀未至,刀上光芒已到。
楊一春橫掃大桿刀,將星之力在刀芒中吞吐,就像毒蛇一樣等待機會擇人而噬。
兩道光影在半空劃過,一聲兵器交鳴,兩人的刀已經對過一招。
「斬星刀果然名不虛傳。」
大桿刀斜挑,斬星刀「當」地一聲攔腰擋住,楊一春那張臉猛然變形,進而周身生出鱗片,整個人瞬間變成一隻白色巨蟒。
晁風先是吃驚,隨即恍然:原來這便是楊一春的能力—蛇變,即將自己變成巨蛇,以強化自身的戰鬥力。
勁風狂掃,白蟒的長尾劈空砸下,晁風急忙飛身閃避,蛇尾頓時將晁風身後的磚牆砸出一個大洞來。
緊接著蛇頭撲來,迅若閃電。鋒利的毒牙如影隨形,晁風擺脫不得,險些被毒牙划傷。
楊一春化身為蛇后,果然速度、敏捷都達到了質的飛躍,當真不能小覷。晁風怒極,揮起斬星刀左右疾砍兩刀,被白蟒輕易躲過。
一人一蛇在半空中纏鬥,刀光炫目,化作一道光影在蛇首周圍流轉飛馳;白蟒狂舞,猶如一條白練,與那團光影分分合合,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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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魯達打開的錄音筆中,傳來一個被處理過的尖細聲音。
「魯檢察官,你好。也許你不知道我是誰,不過沒有關係,重要的是你能聽懂我接下來的這番話。」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明明剛才還跟你打得有來有回的將星宿主,轉眼間竟然被你一拳打死。我來告訴你,因為鄭原根本不是跟你打鬥的人,他一直都在頂層;而剛才跟你打鬥的,不過是和他穿戴一模一樣的人。」
「換句話說,你打死了一個無辜的、普普通通的凡人!」
「雨夜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根本不是鄭原,而是我。至於我為什麼殺他們…也許是因為我想向你證明一件事情,一件你從不會去質疑的事情。」
「你自以為自己是正義的化身,想用司法的力量來維護普通人的利益。可現在你也看到了,你信仰的法律錯誤地將鄭原的父親送上了斷頭台;因為你執著於追求自己的信仰,而把鄭原活活打死。」
「程序的正義是否能帶來你真正想要的、人們真正需要的,還請你想一想。」
「當然,你可以選擇將雨夜殺人案的所有罪責再次推到鄭原頭上,就像對待他的父親鄭達一樣,如此就能保證你的清白。但是你我都知道,這種清白不過是對你信仰著的一切,又一次莫大的諷刺。」
「所以,你的信仰—所謂的正義與秩序,不過是層虛偽的外衣。剝開它,你會發現,其內在邏輯和你恨之入骨髓的罪犯並無二致。」
魯達被這隻錄音筆中的話徹底震驚,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心中破裂崩塌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錄音筆發出「滴滴」的危險聲音。
魯達趕忙將筆丟出,「彭」地一聲,錄音筆炸成了碎片,似乎也將魯達心中的信念炸得粉碎。
他說的對,我不過是個濫殺無辜的莽夫,我有什麼資格繼續去做執法者?又或者說,我所堅持的正義,是在保護別人,還是在傷害別人?
轟隆隆!
空中響起一聲炸雷,緊接著不斷有雨點落了下來,又是一個漆黑的雨夜。
魯達獃獃地看著鄭原的屍首,突然怒吼一聲,竟然蓋過了之前的驚雷。他奔出了大樓,不顧傾盆而下的大雨,將自己埋葬在了這雨夜之中。
這時藏身在大樓中,跟鄭原穿著一樣的那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望向魯達遠去的方向。
「老闆,你說他接下來會去哪?」
「他會走上那條,早就為他鋪就好的路。」黑暗中傳出另一個聲音,渾厚有力。
「可是老闆,我們在K市搞出這麼多事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這個檢察官?」
「可以是為了他,」那聲音不包含這任何感情,「也可以是為了當年的那件案子。不過,道理是一致的:當用他那套正義的狗屁邏輯無法解決問題時,我只能用我的邏輯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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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蟒飛升,巨尾怒掃,將漫天飛雨也席捲過來,晁風從半空中被蛇尾打了下來。他掉落半跪在地上,膝蓋周圍的地面被砸出無數條裂紋。
這一下重擊打擊極大,險些讓他失去將星力量。
這廝蛇變之後,好強的戰力。晁風緊緊盯著那條驚叫著的狂蟒,氣血翻湧。
蛇變后的楊一春氣焰囂張,他低下頭,對準晁風準備當頭咬下。
突然天空中閃出數道驚雷在白蟒周圍炸響,白蟒痛吼一聲,也掉落下來,變回了楊一春。
落地的楊一春擦了擦嘴角血跡,艱難地站了起來。
「何方高人,破了我的能力,還請現身說話。」
楊一春話音未落,一個身穿道服的山羊鬍子,從巷子里走了出來。他面容冷峻,雙目似箭,冷冷地看著楊一春。
這人氣場極為強大,就是他請來了五雷天罰大破楊一清的蛇變,戰鬥力之強讓楊一春也不由得膽寒。
晁風這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朋友,楊一春驚怒之餘,又有些奇怪。
「原來『白娘子』是這副模樣,果然傳說里都是騙人的。」
一個鼠相的眼鏡年輕人笑嘻嘻地說著話,他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儒雅和善中年緩緩走出。這兩人正是那日在山坡上夜觀星象的「吳先生」和「小白」。
「楊總裁不要生氣,我這兄弟就是這樣。」
一個紅髮青年從牆上躍下,緊隨其後的是三個偉岸男人,肌肉發達,個個不是善茬。
這時候戴眼鏡的年輕人又說了一句話,把楊一春和晁風都給嚇了一跳。
「不知道我們的晁老大,哪裡得罪了楊總裁?可需要我們這些做下屬的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