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堪的真相

第二章 不堪的真相

定國公夫人玉手拿起宣紙寫的字,紅底灑金宣紙上是一個碩大的「忍」字。她遞到聞清淺的眼皮底下,笑靨如花道:「這個忍字,我寫了八年,如今總算可以送給你了?」

聞清淺一顫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知我何處得罪了靜好姐姐?」

定國公夫人將忍字緩慢撕掉,邊撕邊緩慢道:「八年前,我記得當時是一個北風呼嘯,冷得發抖的傍晚,雪花落得像棉花一樣,我被賜婚給定國公當繼弦,那可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呀!賜婚當日,我來少傅府求你,可是你卻置之不理,我在雪裡足足站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有等到你。」

聞清淺模糊記了起來,似乎當時自己大病初癒,渾身無力,母親吩咐青鳶不讓任何人見自己,自己是後來才知道蘇靜好來求自己的。

聞清淺張合了一下嘴,如今辯解有什麼意義呢?

「我給一個老頭子當了夫人,整日寂寞空虛,而你卻被皇后賜婚給了最有前程的青年才俊,成了京城最有福氣的女子,十里紅妝,夫榮妻貴。」定國公夫人嘴角有冷冷的笑意,「今日看到你這樣落魄,我不由得想起了當日,我還真是欣慰呢!」

「你是在報復我?」粉瓷盅子溢出茶水來,聞清淺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你是皇上賜婚,我能怎麼辦?再說當年我才十四歲,你讓我怎麼管?」

定國公夫人將碎紙扔在地上,她厲聲道:「你的二姐是皇后,她一句話就能改變我的命運!」

聞清淺含淚道:「姐姐的日子也不好過,貴妃誕育了皇上的獨子,對姐姐步步緊逼。定國公是貴妃的親堂哥,你的親事又是定國公親自討來的,皇上親自下旨金口玉言,若沒有充足的理由,你讓姐姐如何開口?」

定國公夫人妖嬈上前,用一隻指頭勾起聞清淺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我,自那以後就陪著一個老頭子,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而你呢,卻風光嫁給了我最仰慕心愛的人,這還不夠,你還要時刻來我前頭炫耀,我心裡恨你恨得出血,可又不得不忍著,我時時刻刻想著,怎樣才能讓你的榮耀一樣樣失去,今日我終於做到了,我終於報仇了!」

聞清淺退了半步:「報仇?這些年你和我的要好,都是裝出來的?」

定國公夫人嫵媚一笑,梨渦乍現:「不止如此哦,我還討好定國公這個死老頭子,搭上了他的堂妹周貴妃,設計讓你的皇后姐姐流產傷了身子,死老頭子死了之後,我又進宮勾引了皇上,這一幕讓你姐姐無意中看到,你姐姐呀,回宮后就得了一場大病,抑鬱而死呢。」

定國公夫人笑得花枝亂顫。

「是你?姐姐因你而死?」聞清淺渾身不停發顫,「你不怕我回去告訴夫君,讓他抓你進詔獄?」

「誰不怕袁大人呢,錦衣衛指揮僉事,還掌握著北鎮撫司管著詔獄,比錦衣衛指揮史的權勢還要大,可是我不怕,因為……」定國公夫人笑得如同最嬌艷的牡丹,瑪瑙碎鑽纏絲護甲劃過聞清淺的臉,她低聲道,「因為,袁大人是我的入幕之賓,裙下之臣。」

真相如此不堪!

定國公夫人的話如同最惡毒的針尾:「從冰天雪地那一日開始,我就發誓要奪走你的一切,你瞧,清淺妹妹,我做到了呢!」

「瘋子,只是因為你得不到,你便要連我也毀了嗎?」聞清淺跪坐在地上,喃喃道:「我要揭發你們,我要進宮告御狀。」

定國公夫人欣賞著聞清淺的表情,笑道:「你盡可以試試看。」

是了,皇帝也是蘇靜好的裙下之臣,自己入宮怕是得不到好處,反倒害了聞府上下,聞清淺捂臉跌跌撞撞跑出了定國公府。

青鳶扶著她上了馬車,問道:「夫人,咱們去哪裡?」

聞清淺渾身沒有一絲力量,勉強道:「回聞府。」

青鳶眨巴眼,似乎有些心虛有些慌亂道:「可是……自從皇後娘娘被送入宮中,姑娘和老爺的關係就勢同水火,夫人的身子又不好……。」

聞清淺捂著胸口,想了想道:「那便去盧達府上。」

掛在轎角的六角宮燈在風中明滅,青鳶挑開轎簾吩咐:「車夫,去盧大人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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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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