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我要復仇
酒店裡。
潘穗穗看著一直獃獃的坐在窗口的母親,好說歹說的才勸著她多吃了口飯。
而潘茹婷在得知自己的丈夫已經死亡的事實的時候,眼底的淚早已經哭幹了。
而她,心底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跟著卓文昊這麼多年了還沒能幫他報仇,他就這樣死了,反倒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潘茹婷一連在房間裡面頹廢了好幾天,想起來了一個計劃。
她鼓足了勇氣,堅定信心,於是開始收拾著自己。
潘穗穗還以為是自家母親想開了,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他們母女兩個開始計劃著今後的生活。
潘穗穗覺得自己好歹也是留過學的人,在國內找一個工作養活母親應該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潘茹婷倒是沒說什麼,一副全憑潘穗穗安排的表現。
看著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潘穗穗伸了伸懶腰,感慨著自己即將要迎來新生。
潘茹婷見狀,連忙端了杯水過去,「喝口水吧。」
潘穗穗喝下水總覺得那水的味道有些不對勁。
只是,既然是自己母親遞過來的,她也沒懷疑什麼。
眼見著潘穗穗喝完了水,潘茹婷反倒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
潘穗穗直覺的感覺有些不對勁,正想問什麼,潘茹婷卻主動開口。
她用著那雙渾濁的眼睛看著潘穗穗,感慨似的說著,「你說你父親走的時候,是不是很遺憾?」
潘穗穗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反正當年的事情全都是卓文昊的錯。
是他自己走到了死胡同,把自己逼到了絕路,那能怪得了誰呢?
本來手裡有潘氏集團,一樣可以活得自在洒脫。
可是,活得太執拗了。
「本來就是錯的事情,沒有必要再堅持下去。」潘穗穗說著把自己的化妝品塞到了包里。
潘茹婷聽著自家女兒這麼嫌棄卓文昊的所作所為,也一下子不開心了起來。
她往旁邊的床上一坐,責備的開口,「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呢?」
潘穗穗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媽,你該不會……」
潘茹婷知道女兒心中在想什麼,她也坦然的點了點頭,「嗯,既然我已經嫁給他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沒完成的夢想就由我來為他完成。」
潘穗穗這下突然覺得有些崩潰。
她做了那麼多的努力,才想著逃離這個家庭。
還想著把母親也拉出這個沼澤似的泥潭裡。
可沒想到母親的這一切全都是心甘情願的。
潘穗穗只感覺到了深深的諷刺。
她生氣的把包往旁邊一甩,「我看你真是瘋了!這麼多年受他擺布,難道還不夠嗎?」
潘茹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來了一張卓文昊的照片。
看著照片中卓文昊稜角分明的臉,她輕笑了兩下。
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總是陰冷的。
可是,他們兩個都過了大半輩子了,還有什麼可嫌棄的呢?
潘茹婷認真的盯著潘穗穗,「雖然有些累,但也是習慣了,我陪了他這麼多年,不希望他走了還有著未完成的心愿。」
「現在潘家已經沒落了,沒有可能了。」潘穗穗覺得母親真是瘋了,歇斯底里的解釋著。
潘茹婷眼珠突然一轉,心裡想到了什麼。
她還沒有輸!
不管用什麼辦法,她也不會讓卓文昊輸得那麼慘。
「不,有可能!」潘茹婷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潘穗穗。
潘穗穗只覺得滿身疲憊,甚至,好像腦子都有些不清楚了。
她辛辛苦苦這麼久,不就是為了換一個自由嗎?
可是,難道要好不容易從父親的牢籠里跳出來,又要跳進母親的牢籠?
她的人生幹嘛這麼可悲呀?
潘穗穗哭喪著臉看著母親,「媽,我真的已經累了,你能不能放我自由給我機會讓我好好生活?」
說完,潘穗穗只感覺頭越來越昏昏沉沉。
她原本還能直挺挺地站著,可是,說著說著不由自主的倒在了一旁的床上。
潘茹婷看著潘穗穗逐漸失去了意識,伸手撫摸著潘穗穗的頭髮,「媽知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你給我的水裡下了什麼?」潘穗穗此時已經快要睜不開眼睛了,意識朦朧的看著母親。
潘茹婷什麼都沒說。
看著潘穗穗已經逐漸的陷入睡眠之中,潘茹婷這才安心的替她蓋上了一床被子。
「好好睡吧。」
說完,潘茹婷拎著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潘穗穗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深夜。
她生怕潘茹婷會魯莽的做出來什麼傷害喬艾的事情,急急忙忙的打了一個車去了喬艾的住處。
喬艾此時早就已經睡了。
聽著張媽說潘茹婷來了,她又有些不情願的起身了。
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她可沒想認什麼便宜親戚。
更何況,她雖然不是那麼討厭潘穗穗,但也絕對喜歡不起來。
走到門口,透過鐵柵欄,喬艾看著潘穗穗穿著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站在門外。
喬艾有些心疼的拉她進來,又讓張媽幫她找了雙拖鞋。
哪怕是夏季,B市的夜晚依舊有些寒冷。
潘穗穗感覺到喬艾的善意,覺得自己這一趟沒白來。
張媽給潘穗穗倒了一杯熱水。
潘穗穗這才覺得身體的溫度漸漸回溫。
她看著一臉淡然的喬艾,心中越發愧疚。
「我來找你是有點事。」潘穗穗小聲的嘀咕著。
「什麼事情。」喬艾打了個哈欠,不咸不淡的問著。
潘穗穗這時有些緊張了起來,更覺得愧疚。
別人都已經打算放他們一把了,可是她母親還在依依不饒的,想要找別人的麻煩。
「我感覺我媽,她可能會對你不利。」
喬艾這下也瞬間冷下來了臉。
她還沒有追究上一次在樓梯間把奶奶推下樓梯的刑事責任。
本以為自己仁慈的放過了他們母女二人一把。
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恩將仇報。
「怎麼回事?」喬艾沉聲問著。
潘穗穗臉色有些尷尬了。
周承宴聽到樓下的動靜,也緩慢的下樓。
在看到潘穗穗衣衫不整,很不體面的坐在客廳的時候,他也跟著沉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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