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近距離觀察偶像

「請進。」是一個女生的聲音。

一進門，韻楠就看到了背對著自己坐在化妝台前的裴靈溪，身邊的女化妝師正在給他化妝，而左邊側對著她坐著的應該就是紀夜思了吧，也有一名女化妝師為他上妝。韻楠深呼吸，走向裴靈溪，一步，兩步，三步，韻楠通過鏡子可以正好看見裴靈溪，他正安靜地閉眼讓化妝師上妝，待走到他身邊時，她從中取出飲品，放在桌上，開口說了一句話。

「靈溪前輩，這是你的。」但她眼睛還盯著他的側臉看著。天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存在，皮膚真好，鼻型也好完美，側臉有肉感但剛剛好，修長眼睫毛隨著眼睛睜開，薄薄的嘴唇微微張開。

「謝謝。」微微張開的嘴唇輕輕吐出兩個字。從鏡子里看向她。

啊啊啊啊啊，偶像對我說話了，還是謝謝！！！！！韻楠內心咆哮著。

「嘿！嘿！」那個女化妝師一個響指打醒了她。「趕緊都送完了出去吧，我們還要繼續工作呢！」化妝一個白眼被韻楠看見。

感情我發個飲料還能妨礙你化妝啊！韻楠表面哦了一聲，轉身向另外一個男生走去。

「這是你的。」

韻楠剛放下準備走時，那個男生叫住她。

「等下。」等韻楠轉身，他從桌上抽出一張衛生紙遞向她。

「擦一下吧，都是水。」那個男生看向她的手，那是飲料杯外面的水珠附著在了她的手上。

「啊！」韻楠接過手紙，在手上隨便擦了擦。「謝謝。」

那個男生對她露出笑容。

等韻楠走出休息室后，那個女化妝師想到剛才那個助理看見裴靈溪的眼神和微紅的臉頰，吐槽道：「聽說現在的女生吶，為了追星都混進偶像的公司了，想盡辦法接近偶像，只為知道更多偶像的消息，太可怕了，你是沒看到那個助理看你的眼神，靈溪你可要多注意注意。」說著對靈溪一笑。

裴靈溪沒有理她，旁邊的紀夜思笑道：「哈哈，甜姐，我看靈溪哥最應該防的就是你這個頭號粉絲了吧！」

那個女化妝師反駁道。「胡說，我跟那些瘋狂的粉絲能一樣嘛。」說完看著裴靈溪有些害羞地笑了。

裴靈溪反而什麼表情都沒有，把眼睛閉上了。「快點化吧！沒時間了。」

「好的好的。」甜姐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韻楠現在滿腦子都是裴靈溪的側臉。「媽呀媽呀！值了值了。」

她加快腳步向攝影棚走去，在節目開始綵排后，蘇韻楠站在觀眾席，看著聚光燈照向的舞台，裴靈溪和其他主持還有嘉賓認真地在走每一步流程，當看著他使用著自己做設計和做的道具時，韻楠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情感，就好像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一步，自己設計的東西正在自己和偶像之間搭上了一座橋，當一磚一瓦地搭好后，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會更近了。

而聚光燈下的他，是如此的耀眼，果然他就是天生要站在舞台上的人啊！

綵排結束，大家把道具放回指定位置后，韻楠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手機響了，那是整個部門的工作群，趙主任發布一條消息。

「藝人負責中心給我們員工下達了新的任務，每個新來的員工在我們公司旗下的青檸直播app中用手機號註冊新號，並把賬號和密碼彙報給部門負責人，今天16：00是我們旗下藝人紀夜思作為練習生展開的「出道前藝人每日練習紀實」直播，請大家準時進入直播間，我們會為每個號充值100元，希望大家能充當好人氣，努力為我們的藝人加油打氣吸引人氣。」

「1」。一瞬間無數個1被扣在對話框中。原來公司的那麼多的營銷號都是來自員工啊！韻楠早就有這個app的號了，畢竟之前為了看裴靈溪的直播就註冊了，報備清楚后，她的賬號果然被轉進了100元，趙主任告訴她，100元不要一次性送完，分幾批，幾段時間。

這種事情交給我還不放心嘛？韻楠心想，是時候把應援裴靈溪的能力展現出來了，呼！她給阮阮發了消息，問了她的昵稱是「棉花糖」后，簡單跟她交代了等會要打的配合。

等16：00到了后，韻楠先通過電腦進入直播室，此時的屏幕展現的是一個舞蹈廳，這是練習生練舞蹈的地方，此時紀夜思出現了，他留著清爽乾淨的短髮，搭在一張白皙柔軟的臉上，明眸皓齒，就像是沒有被污濁的雙眼，盯著屏幕，但就好像在與屏幕外的人對視一樣。

看著人數上升到500人後，紀夜思才開口說話。「嗨！大家好，我是青檸廣電公司旗下籤約的練習生，已經有3年了，我叫紀夜思，哈哈，左上角的昵稱就是我的名字。」他對大家笑起來，笑靨如花。韻楠立刻在公屏上打下。

「啊啊啊，小哥哥，你笑起來好好看！」公屏上也因此有人跟著附和起來。

「對呀，好好看！」

「嗯嗯，小哥哥多笑笑呀！」

紀夜思因此又笑了起來。「嗯，我今年17歲，快18了，今天是記錄我平時練習時候的樣子，現在是訓練舞蹈的時間，等會我們舞蹈老師就要來了，我先去練習基本功啦。」然後走到練習廳的正中間，開始活動，而攝影師則跟隨著他進行拍攝。

在這期間，韻楠送了一半的禮物，然後還邊看著他的動作，進行分析。

「這個動作很難的啊！要練習很久才能做好，老師也很嚴格。」

「這也太棒了吧！好帥呀！隨便一個動作都好帥！」

「弟弟，我可！哈哈哈。」

這期間「棉花糖」進入直播間。

「正在跳舞的人中哪個是紀夜思啊？」

「穿著白色T-shirt，頭髮是棕色的就是啊！c位那個。」韻楠回復道。

「wow，好帥的小哥哥，再看下去就要被吸粉了。」阮阮按照韻楠之前要求的那樣配合道。

「留下來，多看幾分鐘，我相信你肯定會粉上他的，我看到現在都不捨得走。」

「嗯呢。」

然後期間兩人你一問我一回的把紀夜思的情況都說了出來，讓大家了解了解，人數也不知不覺中上升到12萬。

中途練習休息的時候，紀夜思出現在鏡頭前，臉頰兩旁已經流了不少汗了，但仍然對大家露出大大笑容。

「嘿！大家都還在嗎？呼！哈哈腹肌嗎？」他看到有人在公屏上說隱約在跳舞的時候看到哥哥的腹肌了。

「還好啦，已經有四塊了，還在練當中。」說著用毛巾輕擦自己臉上的汗水。

「不信，哥哥可以給我們看看腹肌嗎？」公屏上有人打下這句話。

紀夜思一開始是拒絕的，但隨著附和的人越來越多，他只好應聲道。「好吧好吧！就一秒哦。」說著就退後兩步，掀起衣服漏出四塊腹肌，然後立刻就放下來了，走到屏幕前。

「都看到了吧！哈哈！」又露出一個天真又帶點害羞的笑容。

「這孩子怎麼這麼實誠，也不拒絕！哎。」蘇韻楠心裡這樣想，然後在公屏上打。

「哥哥，我們還想看你跳舞，趁還有時間。」

然後阮阮也附和著：「對呀，才剛來，還沒有看夠你跳舞呢！」

突然有一個人冒出來。

「喂，那個叫wuli溪溪的，你是裴靈溪的飯吧，怎麼在這裡爬牆？」韻楠一看到那句話，內心叫糟！

完了，這也是一個裴靈溪的飯，被抓到在這裡賣力地爬牆，還這麼興奮，竟然忘記改昵稱了。

紀夜思也注意到了這句話，他立刻圓場道。

「哈哈，是誰的粉絲都不重要啦，我跟靈溪哥也是好朋友，我去給你們跳舞。」說完就起身去練舞了。

「是的，我就是看這個新人很努力過來支持支持！」蘇韻楠趕緊打下這句話。幸好那個人沒有繼續說話，這個尷尬的氣氛也被其他人誇讚紀夜思舞蹈的話而被打破了。

正坐在保姆車回家的裴靈溪拿著手機，他想起在休息室紀夜思對他說的話：哥，等會16點我第一次直播，你到時候來看看，給我提提意見。

他也就剛才點進去，就看到了自己名字出現在公屏上，爬牆？裴靈溪點開那個人的頭像。是一個略施粉黛的女生，留著空氣劉海，後面的長發紮起，長發被風吹起幾縷，左手握著應援棒，那是應援裴靈溪的，背後是一個體育館，那是他作為團體最後一個次展開演唱會的場所，照片上的女生對著鏡頭笑得無比燦爛，眼中似乎還有點點水光，那是激動的神情，她的個性簽名寫的是「希望時間停格在2017年7月12日」，那是演唱會的日期。

裴靈溪似乎被這個日期觸動，眼睛微微顫動了一下。他總覺得這個女生很熟悉，但也沒有細想，退出去看了一會兒直播，也看到公屏上那個女生時不時發幾句話，都是瘋狂誇紀夜思的，那些話還是跟在昵稱」wuli溪溪」的後面，而且那個之前說她爬牆的那位也被她帶著開始欣賞紀夜思的舞蹈，裴靈溪感覺自己確實被爬牆了，突然就沒了看下去的慾望，就關了直播，閉上眼睛休息了。

韻楠和阮阮堅持到最後，直到紀夜思與大家說了拜拜，關掉直播后，他翻開手機查看今天的回放時，點開了那個他很有印象的女生的資料，「wuli溪溪」，在看到她的頭像和動態后，笑道，「這不是今天買咖啡的小助理嗎？」然後收好手機走出練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