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逃不開的叫宿命
只不過時過境遷,如今再次聽到這首歌,宋世卿忽然覺得無比諷刺,他有些不耐煩的讓平炎關掉了音樂。
良久,平炎回過頭來,「哦對了,老大,剛才章小姐打來了電話,想要同您共進晚餐。」
宋世卿的眼眸落在了車窗外,語氣冷漠,不帶一絲情感,「幫我推掉,就說我今天晚上有個重要的會議。」
平炎抿了抿唇,他從車子的後視鏡中看到了宋世卿臉上一閃而過的迷茫。
「老大,你是不是又想......」
平炎剛才雖然沒有上去,但是他從車子里看到了唐心暖的影子。
他知道宋世卿一向是一個睿智冷靜的人,只有在一個人的面前才會失控,這個人就是唐心暖。
宋世卿挑了挑眉,恢復了一臉的冷漠,「平炎,大小姐那邊正好有個項目,你要不要過去幫忙?」
誰不知道宋家的大小姐宋紫曦為人刻板,且脾氣暴厲,誰若是在她的手下共事那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況且她經營的地域不是社會治安混亂的南美洲,就是丟進去便會變成肉乾的非洲。
平炎不禁有些頭皮發麻,尷尬的轉過了身,「不,不用了,老大,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那就管好你的嘴!」宋世卿冷冷的說道,帶著一絲慍怒。
平炎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宋世卿不想讓章子熙知道唐心暖在這個小縣城的事情。
他不禁感慨命運的奇妙,出了那件事之後宋世卿便發誓再也不與唐心暖見面,自從唐心暖走後,宋世卿似乎真的沒有再找過她,只是發瘋似得工作,成了圈裡有名的工作狂。
沒想到宋世卿竟然再次與唐心暖相遇在這個小縣城,這難道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數?
……
唐心暖怎麼也沒想到蘇子珊會破天荒帶她來銀座商場挑選衣服,並且大方的說道,「心暖啊,喜歡什麼儘管買,今天姐姐給你出錢。」
蘇子珊讓導購小姐拿來今年巴黎最流行的衣服塞給唐心暖。
唐心暖只得去試試,她出來的時候,蘇子珊驚訝的張開了嘴巴,這款腰部蕾絲的黑色中裙竟然將唐心暖玲瓏的曲線勾勒出來,V形的胸口將她雪白的曼妙展露無遺,腰間的蕾絲更是顯得那小腰盈盈一握,那張嫩白的小臉與黑色的衣衫相對比更顯得欺霜賽雪。
「心暖,讓你做公司業務員確實有些屈才了,就憑你這身材這臉蛋,嘖嘖,去當個小明星什麼的就跟玩兒似的,到時候我還可以做你的經紀人,保你大紅大紫。」蘇子珊打量著身材姣好的唐心暖,半開玩笑道。
看到價格的時候,兩人神色尷尬,不動聲色地將衣服放了回去,八萬八!對她們倆而言無疑是天文數字。
唐心暖換下了衣服,穿上了那身半舊的保潔阿姨的衣服。她要將衣服遞給導購小姐的時候,衣服從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她蹲下身子去撿衣服,忽然一雙紅色的水晶鞋踩在了她手上。
「這位小姐麻煩你......」
抬頭的瞬間,唐心暖的聲音卡在了喉嚨里,只見章子熙正睥睨著自己,她的臉上依舊是精緻的妝容,身上穿著明星款的衣服,一派女王范兒。
「唐心暖?」章子熙臉上除了些許的驚訝,還有強烈的不屑和鄙夷,嘴角的一抹冷笑更像是給了唐心暖一記響亮耳光。
「是你?」
唐心暖冷眼看著張仔細,心中一陣苦澀,她最近怎麼這麼倒霉,那些她生命中帶給她屈辱或是不甘的人都依次出現了。
「我以為你會去一個誰都找不到你的地方,現在又讓我見到你了,世界真是小啊,呵呵。」
可不是么,為了給父親還債,唐心暖曾經接受了章子熙的十萬塊錢,條件就是讓唐心暖遠離宋世卿。章子熙直接把鈔票丟了出去,唐心暖則蹲在街邊一張一張的將鈔票撿起,所謂的尊嚴還有驕傲碎了一地。
如今她依舊蹲下身子撿鈔票,而章子熙依舊是一副高冷范兒。
唐心暖甚至覺得自己一定是觸動了命運的琴弦,才會彈奏出如此錯雜的音律。
蘇子珊一把將章子熙推開,怒沖沖的神色,「小姐,你哪位啊?!」
章子熙穿著十五厘米的高跟鞋被蘇子珊這麼一推,居然沒有摔倒,簡直是奇迹。
唐心暖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那家服裝店,甚至有些跌跌撞撞。
蘇子珊扶住了唐心暖,
「心暖,你到底怎麼了?你跟那個女人認識?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
唐心暖搖了搖頭,她寧願不曾認識章子熙,不曾認識裘錦瑟,只是捨不得將宋世卿從自己的記憶中抹掉。她心中一陣苦笑,宋世卿和這兩個女人就像是連體嬰一般,只要有宋世卿的記憶就會有這兩個女人的存在,這讓她如何抹的掉?那就讓她停留在他們單純的大學時光吧。
忽然,跑到了店外的導購小姐叫住了兩人,她將一個金色的袋子塞給唐心暖,「這是裡面的小姐給你的,她讓我轉告你,一件衣服錢她還是付得起的。」
章子熙這是把她比作一件宋世卿穿過的衣服嗎?
唐心暖轉身回到了服裝店,章子熙正在挑選著衣服,那隻金色的手袋仍在了章子熙腳下,章子熙瞬間滿面驚愕,驚異的眼神看著唐心暖。
如果說以前自己的自尊可以任意的踐踏,那是因為她愛宋世卿,勝過愛自己,她可以用自己的卑微成全宋世卿的高冷。
可是那個唐心暖已經死了,她要為自己活著,為唐寶寶活著,她要將失去的尊嚴一點一點的撿回來。
「我不需要施捨,你才需要施捨。」冰冷話語像是一把鋒利的劍,直刺進章子熙的心口,唐心暖轉身瀟洒離去,留下的是目瞪口呆的章子熙。
許久才回過神來的章子熙這才恍然大悟,憤怒不已。唐心暖這是在嘲笑她,她得到的不過是宋世卿施捨的一點點可憐的情感,甚至連愛都談不上。